守阁老人这番话一出口,在场不少人都感受到一股压力,这股压力,来自于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守阁老人。
当所有人都在感到不可思议,面露惊容的时候,只有陆臣远一个rén miàn不改色。
他可没把这个白发老者当做一个普通小老头,若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叫外门长老为宋老头?宗门会让一个不起眼的人来看管这镜心阁?
离云宗,当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越是看起来平凡的人,实力就越是惊人。
先前发问的人,面对着叶老释放出来的威慑力,不但没有半分怯意,而是挺直腰杆,一股天地之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抵御住了叶老的威慑力。
见状,叶老也是征了征,旋即收回目光,惊讶道:“哦?一个内门弟子竟也掌握了势,也算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今日之事,便也作罢,下不为例。”
说完,叶老便不再追究,而是低头去做自己的事。
原本,发问之人只要顺着台阶下,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可是他乃是内门大长老易奉先的座下弟子,云岳,自诩在同辈人当中难寻对手。
这些年仗着自己天赋异禀,也滋生了不少傲气,更何况,他还有易奉先这种宗门老怪物作为靠山,更加不会把一个守阁老人放在眼里。
所以当他听到叶老说不再追究他的失礼时,反而更加无所顾忌起来,自傲一笑,道:“叶老若是不肯严惩这个无视宗规的家伙,那我便替你出手教训了。”
很显然,云岳这么针对一个外门弟子,不外乎是因为四个字。
“争风吃醋。”
先前他来镜心阁想要还上次借的武技,却无意看到木挽夏从镜心阁出来,那惊鸿一瞥令得他春心一动。
云岳的名声在天照宗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不过也因为他长相俊逸,加上天赋异禀,倒也有着不少宗门的女弟子对其投怀送抱。
像他这种风流成性的人,自然不会错过木挽夏这种人间尤物,当他看到木挽夏跟陆臣远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时,心中逐渐燃起一股怒火。
在他看来,没有他云岳追不到手的女子,他心中早已认定木挽夏是他的女人了,试问,谁能够容忍得了别的男子跟自己的女人谈笑风生?
不过这一次,守阁老人没有再说话,云岳心中暗喜,旋即更加嚣张跋扈的对着陆臣远道:“臭小子,这下可没人能够护你了。”
话音落下,云岳便调动体内的真气,浑厚的真气,从掌心涌了出来。
“轰!”
一道凌厉的掌风狠狠的飞向陆臣远,所过之处被掌风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周围的众人一脸愕然,若是前者被这道掌风击中,即便不死也得重伤。
看到掌风越逼越近,陆臣远正要运转体内的真气来抵御,虽不能化解掉这来势汹涌的一掌,却能够卸掉其一半的力道。
“嘭!”
不等陆臣远反应过来,一道倩影便是徒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后者手持长剑,向地面一斩,一道白色的光芒挥之而出,旋即一道两米宽的剑气从剑锋中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云岳的那道掌风。
两股不同的威力瞬间融合在一起,片刻后,发出一道惊雷之声,犹如晴空霹雳般,轰炸在众人的耳边,引得不少修为弱的武者出现了短暂性的失聪。
待到空气中弥漫的烟尘消散掉,众人才看到,先前与云岳对抗之人,已是倒在陆臣远的身上,后者脸色惨白,有些不甘心的轻咬贝齿,刚才那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她弱了一筹。
不过以她黄武境后期的修为,竟然是硬生生的扛下了云岳这个黄武境小极位修为的一掌,虽落了下风,倒是让人不得不为之惊叹。
“挽夏!”
陆臣远大喊一声,怀中的人儿此刻看起来极为脆弱,仿佛风一吹就倒,后者的衣袖也在刚才的过招中,生生的被掌风撕裂开来,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周围的人看到也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要不是时下气氛不对,他们恐怕早就冲上去赶走陆臣远将木挽夏围在中间嘘寒问暖起来了。
“木师妹!你没事吧?”云岳看清接下他一掌的人后,不免起了一阵怜爱之心。
他刚才可是用了八成的力道,即便木挽夏以弱势勉强接下了这一掌,他也不会认为木挽夏毫发无伤。
所以他从衣袖中取出了一瓶丹药,大步走向前递给木挽夏,关心道:“这是我家族中秘制的疗伤药,专治内伤,你好生拿着,千万别让身子落下毛病了。”
陆臣远眼中带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狠狠的将云岳手中的药瓶打翻在地,咬牙道:“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的丹药,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他就扶着木挽夏往外走,云岳则是挡在他们的面前,阴沉道:“臭小子,可敢出来一战?躲在女人的背后算什么本事?”
面对云岳的蓄意挑衅,陆臣远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并没有一时冲动应了下来。
这些年来他在陆府中所受过的白眼以及冷嘲热讽,并不比这个好多少,所以他将心中的愤怒给隐忍了下来,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下次再见面时,再全部讨回来。
他目无表情的看着云岳,冷冷道:“下次见面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宗门会武,生死台上,契生死,可敢接?”
“哗——”
听得这话,周围的人顿时像炸开了锅,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看向陆臣远,那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连木挽夏,也是忍不住扯了下陆臣远的袖子,似乎在劝陆臣远不要意气用事,但是后者却是回以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云岳看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眼中先是闪过一抹阴厉,旋即握紧拳头,过了好一会,才将心中那股杀意压了下去,冷笑道:“我为何不敢?今日看在木师妹的面子上,先放你一马,让你多苟活一些日子,有何不可?”
陆臣远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脸色铁青的扶着木挽夏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离开了境心阁。
………
回到陆臣远住处时,还未等关shàng mén,木挽夏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旋即一口鲜血终是忍不住喷了出来,这让得陆臣远满是惊慌,他若是知道木挽夏受伤这么严重,刚刚就不会拒绝云岳给的丹药了。
木挽夏搽拭掉嘴角上的血迹,美眸紧紧的盯着陆臣远,眸中有着一股复杂之意涌动,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后者这般慌乱。
“臣远哥不用太过自责,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刚刚已经把体内的淤血给逼了出来,修养几天就好了。”仿佛是知道陆臣远心中所想,木挽夏微微一笑道。
看到陆臣远一脸不相信,木挽夏还特意取出一瓶丹药来,冲着前者扬了扬,道:“而且我离开家之时我爹爹还为我准备了一大堆这种疗伤丹药,这点小伤,还不足为惧。”
带着一丝怀疑陆臣远接过丹瓶细细检查了一番,才松了口气,道:“还是木叔叔心细,不然你因为我受了不可挽回的伤势,回去之后我恐怕是没脸见木叔叔了。”
闻言,木挽夏也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对了,此次去镜心阁,猜猜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原本苦着脸的陆臣远脸色突然一变,带着些狡黠的眼神道。
木挽夏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却是怎么也猜不出来,令得陆臣远得意了好一阵,才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本功法,递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木挽夏的惊呼声,这本“天心掌法”,仿佛就是为她而准备的,如果能够将之修炼到大成,对她的修为跟实力也是一次飞跃般的飙升。
看到木挽夏那俏脸浮现出来的喜悦,陆臣远心中也是颇为欣慰,下一刻,后者却是被弄得满脸通红。
木挽夏将“天心掌法”收起来后,看着一脸欣慰的陆臣远,心头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扑到后者的怀中,双手还不忘搂在陆臣远的脖子上。
“臣远哥,挽夏没什么可谢你的,就送你一个美人的拥抱吧。”
“啊?你这是……咳咳。”陆臣远也被木挽夏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登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坐在床榻上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得一阵没有来的干咳,来掩饰心中的尴尬。
此情此景,倒有些暧昧。
等木挽夏抱够后,才从陆臣远身上离开,却看到后者满面通红,看得木挽夏都忍不住莞尔一笑,能够让陆臣远如此的人,恐怕只有木挽夏了吧……
闹够之后,木挽夏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陆臣远的住处,因为此次一别,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再见了。
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将“天心掌法”习会,绝不出门,也算得上是一次闭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