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夜玥无聊的敲打着石桌,看着青年闭目养神,更是四处走动,总之就是闲不下来。
“第三天了,那小屁孩真的能找到这里吗?”夜玥躺在石亭顶上,开口问道。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被青年听到了。
青年的眼前睫毛抖了抖,双眼慢慢张开,长舒一口浊气,竟是回道:“连上今天,还有三天,若要是他找不到入口,那只能说姐姐看错了,那功法自然是要拿回来的。”
“可是……直接剥夺的话,会对他的识海出现问题的吧?”夜玥说出一句让人两眼摸黑的话来,但眼神中似乎是……有着一丝不忍。
青年翻身坐回石亭桌前,化现出一瓶长颈酒壶,倒出黑红的酒水,发出缕缕香醇。
“那不能怪我,‘时间’快到了,若是不做些什么,怎么对于姐姐?”青年举起酒杯,闻了闻酒香,一口饮尽,“况且《古道诀》这种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落入外人之手,直接剥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但识海那里……”夜玥叹息,把某些不得他人所知的想法挥去,“算了,只希望这小屁孩能找到了。”
语顿,他鼻子忽然抖动了动,又道:“你又在喝酒?”
“呵呵呵……………”
齐家,院落竹林
一小片竹林lòu dòng而出,近眼看去,原来是一道身体在那边把那一小片的竹林压下,以至于看起来像是在竹林中少了片地种下竹子一样。
“我靠,陆临长老下手也太重了。”
不断,有竹子起来,那道身影终是站了起来。
陆云拨开一条条竹子,希望找到回去的路,口中嘀咕:“齐家这院落建的可真够大的,连片竹林都这么厚、这么长。”
但走了许久,他还是没找到竹林的出口。
“奇怪,按照距离来说,我至少都到那莲花池旁了,为什么周围还是一片竹子?”
陆云并不了解情礼仪节,不会很快认清当前局势,但不代表他笨。很快,他就认出,自己是误入了一个幻境中,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干,还真是奢侈!”陆云冷笑一声,从大腿和小腿处各取出一块奇异的棍子型的东西,随即伸手到头上。
今早跟出门时,他自己弄了个短辫在头上,虽然平常也是如此弄的,但没人知道这短辫还有着一个秘密。
嗤!
陆云竟在那短辫处撕出一节头发出来!
但定睛一看,‘头发’又非是头发,当陆云把整节‘头发’取出来时,才看清楚它的真容。
这赫然是一截枪尖,而随着陆云一阵变化莫测的手组,一柄黑尖短枪赫然成型在他的手中。
“幸好每次出门都带上‘你’,不然遇到危险都没人救。”陆云似自言自语,抓起短枪向四周横扫,“我每次都能遇到坏事,所以才不愿意出门的啊!”
枪尖横扫之处,周身的竹子都是成片的被扫断,干硬的竹片不断地落下。
“嗯?”陆云不经瞥眼望了身后,作出挠头的姿势。
只见刚才被扫断的竹干和叶片以一种奇怪的状态恢复原状,就像是……他刚才是怎么扫断的,竹干断裂那处便是重新作出被扫断的样子,只不过是反过来变成了恢复。
“……回灵幻境啊!”陆云叹气,黑尖短枪涌现幽蓝之色,“昨晚又没睡好,不然就不用这样了……”
阁云亭
一位家仆提出一壶开水,小心倒在剩余不多的茶壶内,随后便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陆离和齐楚歌两位家主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说话,反而是陆临、陆质和齐家的两兄弟谈的水深火热,把齐允诺晾在一旁。
不过这只是演给别人看的,作出一副假象罢了。
齐允诺看起来又在‘睡觉’,但实际却是眯着眼缝,对在旁干活和站在一旁的家仆观察着。
当一个像是干活干的累了,对池中的阁云亭看了两眼,然后对身旁的一同干活的家仆聊了几句应该是问向亭中的情况,而被聊上的那位家仆只是抬头,身子转向齐允诺看不到正面的方向,不知道有没有回答。
“又是一个……”齐允诺这回是真闭上了眼,换作心中在想,“究竟有多少个外家的眼线布在了院落里面?”
如果换作其他人,看到了别人家族的眼线,估计是第一时间就要解决,但齐允诺他不会,因为他要顺着这些眼线把后属的家族也一同揪出来。
心口忽然一阵燥热,齐允诺脸色不变,心中默念:“……自破破极,沽源之源,道心无名,清幽攸蕴……”
这是《古道诀》中的一段心诀,自从那天那神秘前辈与他放下狠话之后,齐允诺就开始觉得心口有些发热,一开始并不理会,但很快就会有头热身虚的感觉。
正当他热得欲撕衣脱袍,就想起了印在脑海里的《古道诀》,鬼使神差地就念了起来,结果还真对这发热的症状有些作用,使他不再难受。
但发热的情况总是飘忽不定,而且越来越频繁,前晚只是半夜忽然燥热,念了快半个时辰才压制下来,可昨晚却是连续两次,而且还是每当齐允诺睡得正熟就突然发作,导致并没有睡得到多少,近大半夜的时间都是用来压制这股燥热,也不能怪他在刚才睡着了。
齐允诺差点以为是那神秘前辈在他身上施了什么秘学或是诅咒灵法,用来逼迫能快点找到‘他’,但左右一想,之前神秘前辈的语气并不是带有yòu huò的,比较像是个无所谓的人所说的话,那么又为什么要用些古怪法子来逼他去找到‘他’呢?貌似对前辈来说,并没有什么益处不是?
可……齐允诺现在就只有找到这神秘前辈这一条路走,那体内的燥热间隔时间已经越来越短,而且还没有固定的时间,要是彻底爆发,多则七天,少则两至四天,恐怕是无不所刻地在念《古道诀》,也压制不住。
“即便我们是在镇南,可你陆家这样做,似乎太过过火了吧?”
原本,四人本来聊得就是关于之前齐家使兽猎队屠杀陆家周围小家族的事情,即便不是互相怒咆,但双方还算是忽上忽下的。
齐楚歌,齐家家主,在品了一口新泡的清茶之后,突然就插上话来。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灭了陆家不成?”陆离眼露寒芒,举着茶杯的手顿着,冷冷哼道,“别说你一个齐家上下,哪怕你联手海家也不可能把一个炼器世家全灭!”
两家的怒气忽然就浓烈起来,即使是坐在一旁的齐允诺也能感受到那几乎可以形成实质的嚣势。
“既然这样……”齐楚歌笑了笑,“好走加不送,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指不定下次见面之后,陆老头你就得是个敌人了啊!”
“好!”陆离豪迈大笑,挥手一彿,走出亭外,身后跟上了有些茫然的陆临和陆质,“我等着那一天!”
突如其来的宣告和离去让齐允诺也不得不愣着,刚才还好好的装装样子,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
陆离脸带愤怒,挂着笑容,朝竹林走去,而也恰在此时,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走出到林外,正面遇上。
“像什么样子!看来回去还是得教训教训才好!”陆离冷喝一声,把陆云像拎小鸡一样拎起,“艹,下次不来这里了,真是不该来的!”
陆云一脸无辜,怎么只是破个幻境的时间,怎么就把他给带上了,而且在刚才似乎聊得并不是很开心?
站在一旁的家仆默默的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