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在风沙中有些黯淡无光,路边的野草上干涸得不见一滴露水。
这一日,东方红起得很早,依旧抱着他的剑靠在窗边,抬头瞧着天空里的飞鸟,凝目沉思。
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为何又这般复杂呢?
还是鸟儿自由自在,天高任它飞。人啊!想飞也飞不出这片江湖。
做人多难啊!当真是“事事如棋局局新”啊!一个人要是做好一件事,可以想像不到有多么的难啊!要是做一件坏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房门开了,东方红并没有注视,来者踏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即
使到了身后,他也没有回头瞧一眼。
他依然瞧着天空。天空里丢落了许多思想,神仙的家在何方?东方红的家又在何方?
家是温暖的摇篮,许多童年的梦就在那里长大。
家?在哪里呀?东方红的家在哪里呀?
在天之涯,海之角。
在记忆之中,早已黯淡模糊。东方红再也不去寻找自己的家了,自己的身世或许只有师父知道。
“师父?师父在哪里呀?”他不住地问自己,问自己,一遍,两遍……。
徒儿多想念您啊!
思念的泪水汩汩而淌。他什么都没有提防,哪怕是死亡的逼近,他也毫无提防。
蓦然。一柄刀刺入了他的身子里,疼痛惊醒了他,惊醒了东方红。
东方红回过头来,一个小孩颤抖着从他的身子里,从他的背心拔出了刀,血在小孩的刀尖上燃烧,烧毁了东方红的生命。
东方红终于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死,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在等待着他去做,在等待着东方红去完成。
他后悔死亡到来得这么早,是不是提前赶到?
他依然目光无惧地瞧着他的刀,小孩的刀,刀口上有自己的血,有自己的血……。
他脸上煞白得毫无表情,禁不住开口问着小孩,说:“是你杀的我?”
小孩颤抖着后退,说:“是!”
东方红没有问小孩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知道杀一个人,別人一定有他充分的理由?
小孩也不例外,东方红也不例外。
东方红无需知道自己死的理由。因为,他也不必知道。
小孩站立门口,却未走,仿佛要亲自看到他倒下,看到他死去。
东方红终于眸光迷糊,倒下了。
倒在了死亡的怀里,倒在了死亡的怀抱里沉沦。
“哐当!”小孩的刀已着地,杀死东方红的刀。
“东方红死啦!”这是小孩的呼叫声,简直就是欢呼雀跃,兴致勃勃。
小孩走了。
白倩儿听见小孩的叫声,慌忙地跑了进来。
“天啦!这是怎么啦?”白倩儿说完泪水涟涟。
东方红在微弱的视线中,他瞧到了她的脸,依然是那么美,那么丽,那么绝!
眸光里塞满了笑容。死,对他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很高兴的事。
这时横七竖八刀,桃花公主也赶到。但听东方红用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千万……不……要……伤了……他,他……是个……小孩!”说完他咳嗽不止,渐渐地合上了眼。
死,给了东方红最快乐的事!他开始沉睡,永远也不愿醒来。
醒来,又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东方红睡了,睡在了安详之中。他的剑依旧在手中,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人。
神剑也没有用!也没有留住宝贵的生命。
因为,生命只有一次,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生命的价值之所以如此昂贵,就是他孤独得只有一次。生命不会重来,人生也不会。
东方红沉睡了,沉睡在一片茫然中。因为,他连最后的死都找不出一个理由。
在世界上,一个人的死也是需要理由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也需要。
可是,有的人却偏偏与众不同,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死对与他来说,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意义。
东方红就是东方红,连死都与众不同。
白倩儿很是伤心,所有的人都很伤心。
众人都很惋惜,狐疑。为何一代武功高手却死在了孩童手中?
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直感匪夷所思,迷雾重重。
白倩儿弄来一个滑板,拖着东方红的身子走了,走进了风沙之中。
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也没有人去问。
世界或许在一片jī qíng中沉默。他该息歇了,东方红该息歇了。
剑还在他的手上,没人敢夺。因为,那剑带来的不是什么好运。就像东方红一样,会死得很早。
人世间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谁都不愿离去。唯独东方红与众不同,选择了离去。离去了他的世界,离去了他的天下第一美人,离去了他的朋友,离去了他的所有的一切一切。
一切的一切不再回来,东方红也不会回来。就像流逝的岁月,不再回来。
客栈在向后退缩,风沙更大了,大得瞧不清方向。
远处,铺天盖地的烟尘,如一条巨龙腾飞而来。白倩儿瞧见前面一丈外的地方有一半截树桩,使劲地向前挪动,挪动。
因为,只要到了树桩前,希望就会有的,生存的希望就会有的。
一个人要是有了希望,做什么都值得。
沙暴来了!沙暴来了!
白倩儿被强烈的风暴刮得撞在了半截树桩前,白倩儿慌忙两手紧紧地抱住了树桩,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沙暴停了,风沙也没有了,一切犹如陆地上一般安宁。东方红呢?东方红呢?
他渐渐睁开眼眸,发现东方红不见了,唯独留下的是那一块滑板。
她似乎记起了在沙暴之中有鸟鸣,她顿生了一种遐想,是不是被鸟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思想吓得她汗如雨下,随后泪水潸然。
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前方不远之处,有一个山洞,奇怪的山洞。
白倩儿走至洞口,发现里面有一股妖气,阴森森的,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直直地走了进去。
突然,一阵乱石飞腾,一条巨大的蟒蛇向她扑来,张开血喷的口子,信子摇动。
白倩儿也不躲闪,凝眸注视着巨蟒。
巨蟒张口欲咬,身子突然委顿了下去,匍匐在白倩儿的脚下,一动也不敢动。
白倩儿用兽言兽语说:“畜生!又残害人命了?”
巨蟒低垂着头,不肯回答。
犯了错误的人,哪还有理与人争论啊!蛇类也是如此,见白倩儿问话,蟒蛇哪有勇气与她理论。
白倩儿见它什么也不回答,迈开足步向前走去。
里面阴暗潮湿,却是一条古道,地面的石头被过路之人踏得非常光滑,如特意打磨一般。
继而前行,洞深得不见光亮。白倩儿就是白倩儿,如同白昼一般无需灯火。
洞深处,四处皆是白骨,有的已经腐烂,有的还残留血渍。
白倩儿瞧罢,十分恼怒,举起手掌拍下,直打得蟒蛇疼痛得大大张嘴。她一个箭步,噼噼啪啪,打断了蟒蛇所有的牙齿。
蟒蛇疼痛难熬,躺在地上痛苦shēn yín,奄奄一息。
白倩儿头也不回,依旧用兽言兽语说:“以后再残害人命,定斩不饶!”继续走了下去。
时光在飞逝,也不知走了多少日子。前方亮了,温暖如春,春天的桃花开了,火红如血。
一轮太阳升在了东方,红红的渲染天空的衣裳,美极了。
是东方红的血?东方红?你在哪里呀?
白倩儿不停地追问自己,脚下有些马不停蹄似的奔跑。
前面依旧是一家客栈,客栈的老板是一个巨胖的女人。其实,这老板已经胖得不再像个女人。坐在一个摇摇凳子上悠闲着,整条身子压得摇摇凳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不绝于耳。
白倩儿上前搭讪着说:“老板!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呀?”
巨胖的老板女人微微地瞄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悠闲着晃动摇摇凳子。
白倩儿见她不理会自己,退出了门口,坐在一棵树下息歇。
良久,从村子里又来了一群巨胖的女人,走至门口,说:“měi nǚ!今日生意怎样呀?好生悠闲自在啊!”那些女人说完脸浮羡慕之情。
“这不是在等姐妹们吗?”胖老板女人终于说话了。
白倩儿在心里嘀咕着说:“我还以为是哑哩那个巴呢!”
她正在思想着,几个男人瘦不垃圾地从她身旁走过,瞧也未瞧她一眼。直直地向客栈里的胖女人们打招呼说:“嗨!měi nǚ们!”
“呸!还měi nǚ!丑得那么难看,要死!”白倩儿在心里暗骂着,妒忌人家的不理不睬,冷眼相待。
几个男人进入客栈,与胖女人们嬉皮笑脸,动手动脚的,甚是令人作呕。
简直就是下流的畜生!
女人就是女人!醋罐一旦打翻,也不管什么天高地厚,言语粗鲁,礼义廉耻了。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无声无息的,犹如鬼魅幽灵。
白倩儿悚然一惊,扭过头来。但见一个眉清目秀的村姑,虽不算绝世佳丽,却也美丽动人。
村姑瞧了瞧白倩儿说:“哪里来的?跟我走吧!这里危险。”说完伸手拉了拉白倩儿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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