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织在一起在空中怒吼,声音凄厉,跟雪地上的凌乱的砍杀声、脚步声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种古怪的旋律,这旋律刺痛处于厮杀之中魔修的耳朵。
正道修士突围而出以后,那些仍然处于荒兽包围圈中的魔修,处境更为凶险了
立于山巅的姬一清,看着下方平原那些处于癫狂之中袭杀修士的荒兽,眉头微蹙,心道:“荒兽一般都有族群意识,并不会与非同族的荒兽一起行动!而此处聚集的荒兽怕是有几十种之多,数量也是多得惊人,即便是正魔两道好几千修士与兽群拼杀,也并未感觉这些荒兽数量有明显的减少,好似后面还有荒兽源源不绝的往那处战场中赶去,这些荒兽好生奇怪?这里面恐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我且在此看看”
就在姬一清愣神之际,下方的魔道修士又被荒兽残杀了十来名,这些人死得凄惨无比,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的
如今这战场之中,只余不到四百魔道修士,他们的四周布满人类与荒兽的尸体,那些荒兽也就罢了
荒兽一般防御惊人,若想要轻松袭杀,必须击中心脏,眉心之内的要害之处,所以雪地之中躺着的荒兽尸体大部分都是被一击毙命,身上并没有太多其他伤痕
而那些修士的尸体则不同,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已经算是颇为体面的了,有不少修士身体被利爪抓成两截,血淋淋的内脏都散落一地,好不凄惨,还有甚者,头颅都被熊类荒兽拍成一团肉泥,分辨不出原来面貌
此时洁白的雪地,已被修士与荒兽的血液染成一片血红,好似人间炼狱一般,空气之中都可以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冒着热气的鲜血将积雪也化开了不少,露出被白雪覆盖的土地,一千多名死去了的修士血液与一万多头被击杀低级荒兽的血液,汇聚在了一起,若一条条细细的河流,沿着被热血化开的血地,流向了一处地势低洼的小湖之中
那湖并没有多大,不过十里见方,说来也怪,在这琅琊福地之内,如今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水面也多以结冰但这处小湖不止没有结冰,反倒是往外冒着热气,着实古怪万分
更为让人费解之事,还在后面,那血液汇聚成的溪流,流入小湖之中时,只不过是微微在湖水中晕开一缕红色,不到一息时间,便已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源源不断涌入湖水中的血液,都只是激起了一丝丝如少女脸上的红晕,片刻便又消弭无踪
鲜红的血液一次次在湖面晕开,又消失好似这小湖就如一头嗜血的怪兽一般,血液进入其肚中,不到片刻便已消化!
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此时仍存活的魔道修士,已经不足一百之数,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之中还能存活下来了大部分都是炼气十阶修士,与少数修行了炼体法诀的九阶修士
在这生死一线的战斗中,那些魔道修士的领军之人徐飞鸿,却不时用眼角扫向身后那处怪异的小湖,他的额头已是布满汗珠,身上此时也有不少伤痕
一只利爪带着破空之声向他袭来,他身形一闪,挪移到那利爪主人的身后,这是一头狼类荒兽,还不待那狼类荒兽返身,他已是一剑刺出,利剑带着渗人的寒光刺穿了那荒兽的眉心
锃
飞剑从那荒兽的头颅中抽出,一道血柱从眉心迸射,好犀利的剑法,只是一剑便已击杀一头荒兽,荒兽重重的倒在雪地之上,徐飞鸿收剑之后并未多看其一眼,而是趁此空挡,再一次望向湖面
此时的小湖之中,鲜血已是将一块不小的湖面染红,好似那湖中的嗜血妖魔已经吃饱喝足,不再需要血液一般
见得此景,那徐飞鸿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之色,心中不由暗道:“总算成功了“,他从腰间抽出一个如鼻烟壶一般的小瓶,那小瓶好像只是白瓷所制,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只不过瓶口之处的瓶塞被拔走,从中溢散出什么无形无味的气体虽说是无形之物,但若是细看也还是能看出一丝朦胧的烟雾,只不过此瓶一直在其腰间,被遮掩住了,所以也没人注意到
他将一个木制的瓶塞,塞住瓶口,那气体便不再溢出说来也怪,这气体停止溢出之后,这些先前还眼冒红光的荒兽,此时好似恢复了清明一般,甩了甩脑袋,竟然一一退走,好似刚刚它们只是一群醉汉在此发酒疯,此时酒醒,便各回各家!
刚刚那徐飞鸿从腰间拿出那白瓷小瓶的动作隐蔽,且是被动着众人施为,在场魔修又被荒兽牵扯住了心神,竟是无一人看到了他那不寻常的举动!
不过他们没看到,不代表就真的无人发现,在那山巅之上的姬一清,便是将其举动一一看在眼中,心中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姬一清在山巅之上悠闲观战,那下方的修士里除了徐飞鸿,其他修士都对其构成不了危险,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他一人独行在这凶险万分的琅琊福地,情报乃是最为重要之物,他必须知道哪些厉害的修士可以对其构成威胁,所以刚刚的战斗之中,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徐飞鸿的身上,想要摸清他的攻击手段,若是下次遇上,也不至于对其一无所知
这一番观测,不止是摸清了他的剑法路子,还发现了一个惊天之谜
原来这荒兽并非自然聚集,而是有人暗中使出隐蔽手段引来的,他想起在灵药大全中曾提过,有些药物可使妖兽狂性大发,丧失理性既然有可以让妖兽狂性大发之物,那也可能会有可以让荒兽也狂性大发之物,虽然以他浅薄的药道见识并不知道,徐飞鸿那瓷瓶之中,装的是何物,但想来也是让此处荒兽如此癫狂的元凶要不然,为何在其盖上瓶塞后没多久,这些荒兽便恢复了常态?
姬一清想到这徐飞鸿先前在激战之中一直不忘看向那古怪的小湖,那小湖的怪异之处,他也是早已发现
徐飞鸿费劲心思在此坑害如此多的修士,必有所图,而他又一直紧盯湖面,莫非那小湖之中有何异宝?须得海量的血液才可激发?
想到此处,他不由心花怒放,他之修行比之常人需要耗费更多资源,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冒险独行若是这湖中有异宝,也不枉他在此守候多时
他的嘴角微翘,心中暗道:“就让这些无耻的魔道修士为我做嫁纱,我且先他一步取出湖中异宝”
想到此处,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黑色夜行衣与一个如纸鸢一般的东西
说起这夜行衣,还是在合欢宗之时,第一次做那鸡鸣狗盗之事,事发之后怕被人追究,穿过的那身至那次之后,他便知道,若再作何不可见光的勾当,一定要掩藏住身份,让人无法寻到自己所以这次在众魔道修士中虎口拔牙,他也决定穿上此身行头,日后别人若是想要找寻他,也无太多可能
换上这身夜行衣之后,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己手中这把金翎剑如此独特,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岂不是泄露了身份不妥不妥,他连忙将金翎剑收入储物袋,随后取出一把刀类法器
此刀锋利无比,乃是从一位想要劫掠其身上财物的正道散修手中夺得,那散修也不知是何来历,竟比寻常的炼气十阶修士还要强了一分,,而且极为擅长偷袭,连姬一清都差点着了他的道若不是他不走运,面对的是姬一清这样实力强横的修士,也不至于陨落在这琅琊福地之中留下了不少劫掠至他人身上的灵药,算是便宜了姬一清
其实姬一清本也是不愿轻易击杀正道修士,不过见其下手狠辣,招招取人性命,若是留其一名,不知多少正道修士要死于他手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当从其尸体之上的储物袋之内取出灵药之时,便是姬一清这样收获颇丰的独行之人,也是吓了一跳,这修士的储物袋内竟然比他的灵药还要多!也不知袭杀了多少修士姬一清虽然实力惊人,但也不会去干那shā rén夺宝的勾当所以他的收获竟然不如一名实力比他低上两分的修士
那柄刀锋蹭亮的长刀法器,便是那名修士当时所用之物,算是一把可与金翎剑媲美的法器,此时刀主已死,没人知道此刀在其手中,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自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