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自窗棂射入客栈的房中,靠墙处有一雕花木床,床上躺着一位高瘦俊逸的修士,月光在他脸上显出几分惨白
躺在床上的是廖安齐,白天在激战狸力之时,他被狸力一次撞击,将其撞到了十多丈外的一株大树之上,当时他的头颅将那个大树都拦腰撞断,晕厥了过去,一直到此刻都没有苏醒
此时房中正有两男一女围在床边在讨论着什么
“陆师兄,这廖师兄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还未苏醒,两宗重伤晕厥的修士,只剩下廖师兄一人未醒了”陈灵芸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向身边的陆师兄询问道虽然平日里她并不是太喜欢这廖师兄,但是毕竟是同门,现在所有的伤重修士经过治愈都已经醒转过来,只有这廖师兄一人如今还是这般模样,让她如何能不心急
陆师兄是本次进入琅邪福地中,两宗修士里面医术最高的一位了,五行宗与合欢宗毕竟不是“碧凌谷”那种专精医道的宗门,除了“碧凌谷”其他宗门的炼气修士最多就是略通医理
陆师兄面带为难之色,眉头紧蹙,好似一句话卡在喉咙之中,过了半晌功夫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廖安齐道:“哎这廖师弟的病症该如何说起呢他这是脑部受损”
“脑部受损陆师兄可有医治之法”姬一清在旁插话道,他也算略通医理,知道这若是在神州之上,此症属于癔症,治疗起来颇为棘手
陆师兄走到床边,将廖安齐翻转过来,用手在其后脑之上按压了一番,低沉的道:“廖师弟这是典型的脑有残损,一般来说这样的病征都是如他这般因脑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在其脑中形成了一团血块,压迫其经脉,若无法排除体内放任不管,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因血气无法运行到脑部而亡”
“说了半天陆师兄你还没说可有医治之法”陈灵芸闻得如此凶险,心中不由乱了方寸,情急之下抓着陆师兄的衣袖问道
“办法也非没有,只是此法,我也没有太大把握可成,若是碧凌谷的道友在此就务须伤神了”那陆师兄摇了摇头,随后又以坚定的目光看向两人缓缓开口道:“如今廖师弟的情况怕是拖不下去,也罢我便赌上一把是生是死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他命姬一清将那床榻之上的廖安齐扶起,背对与他,随后又从储物袋内拿出一盒银针,先是取出几根长约三寸的银针,分别扎在了廖安齐脑袋上的风池、风府、承灵、神庭几大要穴
做完这一切,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间的细汗,银针刺穴虽不费力,但却颇费心神,需知这银针入脑的长短也是有讲解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前面四个穴位还好,即便有所错漏,最多是伤身并不会危及生命,但最后一处却是非常棘手,稍有不慎便会当场殒命
他从针囊之中抽出一根长约尺许的黑色长针,长针通体黝黑与寻常的银针大不相同,不止颜色相差甚远,便是那粗细也是相差不止一倍
陆师兄持着黑色长针的右手,微微颤抖,半晌不见下针,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人,此时的陈灵芸不敢看这事关生死的最后一针,双手紧紧的扯着自己衣角,低头看着地面,好似比这下针的陆师兄还要紧张数分
姬一清倒是没有表现出太过紧张的模样,反倒是给了他一个激励的眼神,让其不由放松了几分,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将黑针悬与廖安齐头顶百汇穴之上,只是停顿了不过一息,便快速的扎下,黑针入脑四寸
一直没有动弹的廖安齐突然身体剧烈抖动,旋即身体前倾开始咳嗽了起来
噗嗤---
一团黑红的血块从其口中吐出
见得此景陆师兄心中一片大定,如放下一块巨石一般,以轻松的口吻道:“廖师弟总算没事了,只要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客栈大厅里满是月色,白得如银,如花、似玉姐妹此时正坐在靠近东面墙角的那张八仙桌旁,交谈着什么
两人已经在此等待了接近两日,因合欢五行两宗还有修士伤势未愈,所以众人决定在此多修整几日
这两日来,姬一清一直都在房中研习炼丹之术,铁牛也天天窝在厨房,拿着从他人那里得来的荒兽肉块,尝试着自己烤肉只留下如花似玉姐妹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大厅之中听其他修士吹牛聊天
一位神色轻浮的高瘦俊朗修士,手持一壶灵酒,一步一步的走向如花似玉的桌前
此人正是已然苏醒了的廖安齐
廖安齐将酒壶之中的灵酒倾斜,让琥珀色的酒液从其中流淌而出,而他则用嘴将其接取,入肚的不少,但也洒出了一部分在其衣袍之上与地上,但其是毫不在意,用被酒液打湿的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道:“两位美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可缺一位伴侣?”他的动作与说话的语气无不透露一股轻佻之意,与那凡俗之中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并无二致
坐在于其不远处的陈灵芸满是疑惑的开口询问身边之人道:“陆师兄这廖师兄平日里虽然轻浮但也不止于此,为何他此时会是这般模样?”
陆师兄端起一杯灵茶小嘬了一口,微微笑道:“陈师妹务须太多忧虑,这廖师弟此时不过是思觉失调罢了,将平日里压抑的内心释放而出,估计明日就可恢复如初”
大厅东面墙角处,那黑色纱巾掩面不善言辞的似玉,突然语出惊人道:“姐姐这小子可真俊啊”
丑妇如花盯着廖安齐上下打量了一番粗声粗气道:“嗯,确实不错,也只有这英俊潇洒的俊男,才能配上咱姐们儿这倾国倾城的美貌啊”
“哦,哈哈哈哈哈哈-----“
话罢,那面若屠夫的如花竟仰天长啸惊得在场之人无不避其锋芒不敢与其对视
而那只露出双眼的美人似玉微微点头,旋即她捂嘴轻笑道:“可不是嘛,姐姐言之有理。”似是极为认同如花的胡言乱语
说完此话,她又将眼神投向廖安齐道:“师兄有礼了,我等姐妹二人幼年便已决定此后共伺一夫,若师兄不介意,那”
廖安齐闻得此言,并无过多言语,好似还颇为满意,脸上笑容似堆成花朵一般道:“哟这年头还有买一送一的好事那至今日起,两位美人便是我廖某人的娘子了”
如花掏了掏鼻孔,然后用尚有鼻屎留与指间的手掌,重重拍了拍廖安齐的肩膀道:“算你小子前世积德遇到我等姐妹花哈哈哈哈”其笑声之恐怖令得客栈之中的修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似玉姑娘,她此时正催促如花道:“姐姐呀别说啦,咱们赶紧入洞房吧,**苦短呐”
见得此情此景那大厅之中早对似玉姑娘有遐想的众修士不由懊悔道
“没想到似玉姑娘竟如此豪放早知如此我”
“你待如何?你可有廖师弟那般俊朗?”
“即便人家看的上你,你可有廖师弟的勇气,姐妹通吃?”
在如此的议论声中,廖安齐搂着两女迈入其居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