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婉柔指着一位中年的女人,道:“这是越女剑派的宋秋雁!‘长风万里送秋雁’的宋秋雁。宋掌门的越女剑法在江湖接近顶尖高手中,鲜有人能比!”
苏瑾惊讶道:“可是战国袁公的嫡系越女剑派?”
宋秋雁笑道:“正是!”
宋秋雁年纪约莫三四十岁,一身衣服朴素,背后背着一把长竹剑,旁边站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梳着双平髻,眼神灵动,一双乌漆漆的黑珠滴溜溜的乱动起来。
苏瑾叹道:“越女剑法,师法自然,道循阴阳,内实精神,外示安仪,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道法。”
宋秋雁又道:“苏公子的剑法绝伦,比在下的越女剑法好多了!”
苏瑾摇了摇头,道:“宋掌门这门剑法可称的上厉害无比,天下与之比肩着,手指屈数。薛伯父,你以为如何?”
薛一笑沉声道:“不错!最接近道法的剑法,怎会有剑术的匠气!”
宋秋雁谦虚道:“两位过誉了!”
弄婉柔见了,指着另外一人道:“此人乃山水剑派的梦浮生,梦掌门!”
苏瑾看着梦浮生,只见梦浮生大约三十多岁,一身玄素葛袍穿在身上很是体贴,背上的剑匣中背着剑,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杯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素净。
拱手一礼道:“苏瑾见过梦掌门,梦掌门的名字真是有诗意!想必剑法也是如此!”
梦浮生听了,哈哈大笑:“苏公子果真有意思,但不知我的名字有何诗意?”
苏瑾踱步吟道:“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然后对着梦浮生笑道:“只是此词太过凄苦无奈,令人悲伤。”
梦浮生笑道:“只有经历过流水般的世事,才明白以前的悲欢离合都是算的上白云浮生,南柯一梦。”
苏瑾大笑道:“今日又遇一风流人物。想必梦掌门的武功已臻直化境。”
弄婉柔点点头,道:“不错,梦掌门自创的‘浮生剑法’,有梦幻般的意境道。天下能破此剑法,也是不多。”
梦浮生对着两人道:“过奖了!”
然后弄婉柔又挨着介绍,苏瑾也一一打了招呼。
苏瑾看着有一人,独自坐着阴影处,身旁带剑,对着弄婉柔道:“娘,那是何人?”
弄婉柔见了,摇了摇头,轻声道:“娘也不知!不似我江南武林之人。”
苏瑾盯着此人,道:“你看他左手手上茧巴深厚,再看眼睛闭合之间露出神光的神光,必是一位高手。”
弄婉柔不在意道:“天下散人如此之多,瑾儿就不必在意了!”
午宴,开席。
众人已坐毕,苏瑾跟着弄婉柔、薛一笑等人坐在一起。
此时,只听上面一人道:“感谢各位江南的诸位前来衢州太守府赏面。老夫倍感荣幸,同时也对江南的诸位致以感谢。”
说完,一阵掌声响起。
李春风笑道:“前任太守已然病逝,皇帝陛下擢升老夫为衢州的太守,真是令在下激动和感谢,同时又很惶恐。所以,还望江南的诸位同道多多支持、帮助。老夫在这里拜谢了!”说完作了个长长的揖礼。
众人见此,纷纷还礼。
李春风又道:“此次能邀请到各位风流人物,真是荣幸。”
拍了怕手,道:“上席!”
只见一众仆人端着酒席分别在各位席前放好。
李春风道:“诸位请!”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会也开始热闹起来。
此时,李春风对着江自流道:“江别驾,老夫来到此处,还需多多指点为好。”
江自流乃一老者,五六十岁,鬓发白银,面庞褶皱,像老树的树皮,浑浊的眼光中有丝清亮。
江自流道:“李大人过谦了,我们几个行将就木之人已是半入棺材之人,当不得太守夸赞。”
李春风笑道:“江别驾、陆长史、曾司马,乃衢州德高望重之人。当得当得!”
陆夜白和曾相识笑着举杯道:“李大人抬举了!我等只是尸位素餐,白乐天都说这三个官职就一‘养老官’而已。”
李春风客气道:“两位过谦,若没三位名宿,江南衢州之人对我朝廷官员必是不服。所以,今后望三位还需仰仗仰仗!”
“好说好说!”
李春风后和七曹参军司功、司仓、司户、司田、司兵、司法、司士依次举杯而敬。
敬完后又与八大家族的来人相敬。
李春风此时真是八面玲珑、长歌袖舞,说话温柔亲切,使得在座诸位真是频频点头。真是一位厉害的李太守。
李太守敬完过后,端着酒杯走到淮南王世子面前,稽首一礼,道:“微臣李春风见过殿下。”
世子大笑道:“免礼!”
李春风站定后,道:“今日世子能来老夫的府邸,真是蓬荜生辉。”
世子道:“李大人过誉了!今日还要恭喜李大人上任之喜,恭喜李大人今后能平步青云!”
李春风摇了摇头:“世子此话谬矣!”
“有何谬之处?”
“虽然衢州乃江南道的繁华的郡州,但是还可见许多乞丐。既然皇上派我前来,那我就一定会将衢州治理更好,绝对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殿下,你说我该不该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世子恭声道:“皇爷爷既然要你前来,那必定希望衢州更好!”然后对着李春风,意味深长道:“李大人可要对的起这份信任啊!”
李春风满面春风笑道:“世子说的对!”
世子见了,又道:“李大人也姓李,看来我们五百年前时一家。”
李春风惶恐道:“不敢,世子的姓乃皇族嫡系,而我不过是百家姓而已!”
世子见了,大笑道:“既如此,李大人可要看在同姓份上好好的为我李家牧守一方了!”
“一定一定!”
苏瑾见了两人,摇了摇头。
弄婉柔看着苏瑾,道:“瑾儿,为何摇头?”
“我在想,有时候在江湖上还来的痛快点!而不像现在!”
薛一笑赞同点了点头,梦浮生则笑眯眯喝酒。
弄婉柔轻笑道:“好好适应吧!我把雪儿交给你了,你也要帮雪儿担一点儿。”
“娘,说的是!”
不一会儿,李春风端酒走了过来,道:“李某怠慢各位了,还望诸位不要见外!”
东方御道:“不见外!李大人乃庙堂之人,我乃江湖中人,孰贵孰贱?不言而喻之。如今李大人还能来敬我等鄙陋之人,使我们的荣幸!”
李春风摇头笑道:“东方家主说错了一点!”
“哪一点?”
“你看诸位,气质都是不同常人。或温文尔雅、或卓尔不群、或狂放不羁,怎是鄙陋之人?!我倒觉得诸位就是隐士、雅士之人!”
弄婉柔笑声道:“李大人夸赞我们太过了!”
李春风看着弄婉柔,笑道:“这位就是‘赛公孙’的弄婉柔吧?果真气质独特,貌美无双!”
弄婉柔拱手谦虚。
李春风又对着薛一笑敬道:“江湖人称‘剑神’的薛一笑,今日一见果真气质无双!”
薛一笑听了,对着李春风举杯一饮而尽,不语。
李春风不以为意。继续向着其他诸位敬酒。
轮到苏瑾时,李春风热情道:“温大人和倦大人在京城多次向老夫提起苏公子,说苏公子武功、智慧都很顶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苏瑾笑道:“你们都过赞了!”
李春风摆手,认真道:“没有一点儿不真诚实意!苏公子平常若无事的话,可到老夫这里来!老夫听闻苏公子爱美酒美人,既然美人没有,那美酒肯定有了!”
苏瑾道:“哎!谬误了,以前在江湖中确实爱酒爱美人,不过现在马上面临婚期,也不能向从前那样放荡了!所以现在外面的美人和美酒都是不沾了!”
李春风听了,笑道:“没关系,苏公子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来!”
苏瑾拱拱手。
东方御突然道:“苏公子,看来对于美人这一块很不诚实哦!我听说世子送了一个美人给苏公子,可有此事?”
苏瑾听了,盯着东方御道:“不错!有这回事!”
然后自语道:“世间有如此美人,若是花落凋零,可谓是遗憾。既如此,何不将如此美人留下来呢?!东方家主,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东方御听了,不怒反喜,道:“你说的对极了!太对了!”
苏瑾听了,脸现讥讽,后摇摇头。
李春风见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