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我神圣教廷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但是数来数去也就凯文的年纪与实力才能跟你们一较长短。”
“教会的审判长,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们这一切行动背后的目的了吗,浮屠是不会坐视你们私自占有……凯文骑士这一行为的。”夜壬瞥了一眼侧后方的月婵,把将要说出口的“钥匙”改成了凯文的名字。
在先前的共鸣中,三个人对彼此的身份都已经有所知晓了,只是凯文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教会的审判长看上去像是一个冷酷严肃的中年人,但是此刻却一直挂着笑脸总给人一股意外的不和谐感,就像是看到一个专职防御的盾卫职业突然掏出魔法杖朝你丢来一个小火球一样违和。不过这个人实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轻易破掉了蓄势到关键时刻庞大的圣痕之力,这还可以说他是教会内部高层对圣痕各类弱点有所了解,但是光用手指就当下威势无比的鏖杀公的攻击,绝不是普通的圣阶可以做到的,难怪这个人可以担任教会的审判长一职。
“放心,无论是对浮屠还是对两位小友我们都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但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双方齐心协力去做。”
不多时,天空被撕开了一道裂缝,裂缝的内部黑暗幽邃像是连接着另外一片空间,一直处在幻象中的浮空终于可以窥见一点真实相貌,从上而下貌似由一层层大小不同的环带合并在一起螺旋状的不规则结构,顶层依稀可以看出是一所华丽的宫殿城堡,下半部城堡边沿向外延伸出十道金属连接柱,尽头分别连接着十根直立的水晶。
看到这座虚幻城堡真实面貌的时候,月婵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关于它的名字,“艾恩葛朗特”一座由百层小世界构建的梦幻浮城,像是从觉醒后这股力量的来源深处挖掘出的记忆一样。
“它想要顺着裂缝过来?!”克洛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与矜持不由得喊出声,自知在审判长面前失言的他又立刻闭上了嘴,在教会中关于毁灭恶魔的降临早有预言,自预言以来圣骑士的第一要务就变成了对抗来自异世的毁灭者,同样根植人心还有对灭世恶魔的恐惧。
天空中,裂缝似乎是不能维持太久正在逐渐收拢,浮城上十根水晶一一亮起发出十道虚幻不明的光柱硬生生撑持住了裂缝并逐渐靠拢而来。
“这座浮城他们是到不了我们这片世界的。”审判长看着艾恩葛朗特冷静地诉说着一个事实,像是在为他的话做注解,虚空中数道象征神力的光芒轰击在浮城的护罩上,并以正中一道至纯至正的光明神力为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光明神的神力。浮城的十根水晶在这些神力不同的轰击之下难以同时维持护盾与光柱,还在撑持裂缝的光柱立马少了三道全部转为防御护盾的gòng yīng。
“看来他们还不死心啊,”夜壬同样观察着虚空中的变化,看到用来撑住的光柱逐渐减少裂缝又逐渐合拢,但是浮城却反而加速朝着裂缝前进。
“我相信一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们今天要做下如此行动迫使你们觉醒共鸣了,神谕中早已揭示一切。”审判长已经开始蓄力准备应对来自域外的危机了。
“你不是说他们来不了吗?”夜壬奇怪地看着审判长的反应,按照目前目前的情况无论如何浮城也坚持不到裂缝收拢前进入,恐怕连靠近裂缝也做不到。虚空之中的距离可并不是在这边世界目测的那样相近,何况还有诸位神明不断出手消耗。
维持裂缝的光柱只剩下三道了,浮城的加速度也已经越来越快竟使得一部分神明的攻击落空了。就在浮城继续前进之际,直直撞上了虚空中出现了一处圣光缭绕的瑰丽神国,神国的圣光护盾与艾恩葛朗特水晶护盾相撞之际的相互损耗着,神国内边缘的天使都一一化成了火焰燃烧成虚无,另有无数天使森然而立结成了战阵分批次有序地主动攻向艾恩葛朗特。
“是吾主的神国!”克洛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光明神神国的实景。
“裂缝越来越小了。”夜壬继续平静地描述着自己所见的事实。
“……”
紧盯着虚空战场的几人反应各不相同,月婵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虚空之间的战争也令她相当动容,神情专注地目光不移分毫。
“你们的光明神真是好大的牺牲,连自己的神国都舍得拿出来对耗。”神国的强盛与否是诸神的神力最直观的体现,光明神把自己神国挡在浮城的路上还没见到浮城有什么损失,神国已经处处破损,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浮城的前进被立马压制了下来。
“吾神向来对神的子民仁慈博爱,何况事涉域外恶魔降临这种大事。夜壬,哪怕你不信仰吾神,也希望你能通过这次的事件能多光明神多一丝敬意。”这次审判长亲自开口解释了一番。
虚空中,另外几座神国也纷纷显化,光明神的神国恢弘大气构建出天上宫殿处处云气圣光缭绕,另外几位神明的神国也各有特色,其中一方是一片冰雪世界万年不化的擎天冰川和滚滚而鸣的浪水,海中无数奇异的生物顺着浪潮出现在众人眼中同时对浮城发起了攻击;还有森林、荒漠、星辰等许多演化不同小世界的神国纷纷出现挡在了艾恩葛朗特的前方,只是位置稍稍落后在光明神神国之后。
“这帮卑劣的异教神明,这种时候还想着保存实力。”克洛愤愤出声。
“谁让你们天天有事没事就去找他们的信徒出来杀呢?”夜壬随口就讽刺了一句。
“你!”
最后还是审判长出来打圆场,安抚了一下克洛。现今的克洛似乎毫无初见时的倨傲与冷漠,不过似乎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在他们自我以为稳操胜券掌控一切的的时候就会显得云淡风轻,一旦陷入窘迫的境界就难以继续保持这份从容,甚至显露出原始的本性。仔细看他似乎年岁也没比自己大上多少。
“你们别争了,虚空中的战争快结束了。”
虚空之间的战争终于也迎来了尾声,在诸多神国的攻击之下,浮城最后撑持裂隙的三根光柱也都一一收了回来并且渐渐向后退去,空中的裂隙在缓缓修复变小,这场神级层面的战争终究是自己这方赢了,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光明神的神国损坏了三分之一,无数神力构成的天使在这场能量的消耗战中被毁灭成了虚无。其余诸神的神国也多被浮城周围水晶里射出的能量光束击中或多或少有些损失。
随着裂隙的收拢消失,众人再也看不到任何虚空中的景象。然而这并不是结束,众人心神仍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虚空战争中,诸神神国里无数神力构成的生物被浮城一道水晶射出的光芒就毁灭大半,最后换来的战果却仅仅是打退了浮城,十根巨大的水晶七根能量耗尽之外没有任何损失。
然而此刻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跳,像是整个世界向所有人发出了警报。在裂隙消失的那块地方有一点白光逐渐放大,空白的孔洞中一股森然的凉意席卷在场所有人。浮城本身由于被诸神阻挡并没能如期降临,甚至当时在场人都怀疑过那么一个裂隙真的能够让浮城通过吗,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异世界的入侵者、教会预言中灭世的恶魔已经真身降临了。
一只粗壮的兽掌率先踏过光洞,整片大地为之一颤,这一脚象征着第一次的两界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