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静待贵国的好消息了。”
得到答复后,远距离通信法阵就被关闭了,波雷塔利亚国王的身影跟画面一同消失了。
“右相,这次是怎么回事,王国里竟然有人胆敢破坏这次婚礼?”
“王上息怒,据我推测应该是军部某些激进派的主意,目的应当是想借这次的戏码作为向波雷塔利亚王国战争的借口,波雷塔利亚王国的公主在自己的领土上被wěi zhuāng成我国部队的匪徒劫掠,届时无论王上以此为借口如何发挥想必都会有很大的余裕吧,无论是以愚弄王上的名义来发起战争还是中断婚约来迫使他们加入联盟并慢慢蚕食,无论哪种情形如果成功的话想必王国的版图将要扩大一半了。”
“哦?右相,你可别忘了我们王国还是联盟的创始国之一,平息战争是作为联盟的信条写进法典的。你说现在对方已经把这个局面摊开了摆到我们面前,军部擅自做主的这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嗯?”
“军部的小家伙们闹了一阵,最后结果还是回到王上的计划之中不是吗,我这就去吩咐下去,让他们把公主直接带回王城,届时公开宣布王国的骑士剿匪成功救下公主即可。”
多兰古格雷王克拉德摆了摆手,像是厌倦了。
“右相,这件事交给你去善后,让下面的人都安份一点,一部分人背地里带着军队在外成立雇佣兵参与战争的事情我就不多追究了,名义上我们可还是最爱好hé píng的国家之一,让他们停止一切在外不干净的huó dòng。而我想要他们公主是为了他们王家的特殊血脉,正好波雷塔利亚正处在崩溃关头,双方各取所需罢了。计划成功的时候别说区区一个波雷塔利亚,覆灭帝国与联盟再创出一个永恒长存的国家也不是难事。还有,调查一下这个记录影像的法术是什么来历,查查看是不是他们国家的最古圣魔导师回来了。”
右相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离开王宫的他紧接着马不停蹄往军部而去。
“执行计划的都是那些人马?领头的又是谁。用我国旗帜与文书通过边境检查点也就算了,是什么样的脑子让他们在袭击车队的时候还打着旗帜的?”右相简直要被猪一样的手下气疯了,假如袭击的时候不打旗帜哪怕对方出乎意料地拿出影像魔法,己方也不会如此被动。执行任务的骑兵全部轻甲黑袍加身,没有任何带有王国徽记的标识,但是对方就是抓住旗帜这一点不放,也让右相无可奈何。
“回禀右相,是烽火军团的三队执行任务,带头的是他们的小队长伍士诸。也许下属僭越,但是也许他是为了减少部下的伤亡才一路亮着旗帜,而且可以有效的降低对方的戒心。”
“军部准备了那么多的魔法卷轴,足够他们消灭三倍的对手了。算了,事已至此追悔无用,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伯雷塔尼亚一个交代,下令让他们赶紧带着人回来。”
“是!”
右相现在已经隐隐感觉事不单纯,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些过于巧合了,波雷塔利亚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需要政治婚姻来换取利益以维系国家的运行了吗。那个向来孤高独立一方的王在如此长久的战争下都能坚守王国不坠,如今会这么简单因为一些明面上的危机就向邻国多兰古格雷低头吗。
波浪拍岸,海鸟啼叫,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咸湿的气味。一望无际的汪洋,毫无印象的陌生环境,这里无疑已经脱离了内陆,不在波雷塔利亚国内,当然也不在多兰古格雷。
“公主殿下,这帮匪徒还真是给我们出了很大一个难题,为了消除踪迹他们竟然连续使用乱序传送魔法数次,现在我们已经很难辨别位置了,只能先找找周围是否有城镇村落再做打算了。”
“不用称呼我公主殿下,你又不是隶属于我们王国的臣民,叫我月婵就好,你又怎么称呼比较方便呢?”
“夜壬。”言简意赅地回答之后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夕阳下的海面波光粼粼照耀着两个人的身影,夜壬一个轻薄的miàn jù遮住面容且身披黑色长袍,长袍下面是一身佣兵样式的轻甲,他始终注视着这位公主,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这位小公主乍看之下给人一种着与年龄毫不相符的成熟感,但是这个年纪小女孩该有的的天真浪漫她同样没有丢失,该说是这两种特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还是说生长在王家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波雷塔利亚的公主一身白色长裙,双手托腮坐在马车外上盯着海面,白皙的小腿一下一下随意地晃动着,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
在数次随机的乱序传送魔法之后,预计接下来会有人tí gòng了一个个精准定位的传送坐标为他们接下来的传送指路吧。可惜……马车上的最后一个防护法阵提前失效之后,自己就不得不出来解决事件,由此带来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夜壬,你不打算把miàn jù摘下来吗,接下来我们可能要跟一些普通人打交道不是吗,你那个miàn jù可能会起到反效果也说不定。”月婵公主忽然提议道。
“公主殿下的考虑确实有道理”夜壬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没等他摘下miàn jù却看到公主已经气鼓鼓地盯着他了,“这……我怎么了吗?”
“所以说,你那个称呼还不能改过来吗,这样下去别人一听就暴露我身份了好吧,真不知道为什么父王会选上你来做我的护卫,而且你之前几天来一直隐身躲在我的马车里吗。你该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也……”
夜壬冷汗当即就唰唰的往下落,他努力辩解道。
“这个……绝对不是这样的,最后那个法阵是把马车本身连接到一片阴影空间,我也只能透过空间看到马车外面的状况,在法阵效力结束前我也是不能出来的。而且我们跟波雷塔利亚也只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护卫一事我确实可以胜任,这点你父亲也亲自证实过的。”
“噗……其实这些事情父王都已经告诉过我了,只是看你这么严肃忍不住戏弄一下你,看你之前身手那么利落语气那么沉稳还以为是个经验老道的佣兵大叔,没想到三言两语之下你就在自己露底了。”
几天来夜壬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位公主这么开心的笑声,大多数时候她都一个人静静待在马车中,途中休息饮食的时候也有侍女随时服侍在左右,卫队所有人对她只有敬畏与爱护,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多说几句话,更没听见她说过几句话,更别提这样强烈的情绪了。夜壬想到这里为自己刚才稀里糊涂的辩解尴尬的笑了笑,摘下了自己的miàn jù后,引入眼帘的同样是一张异常年轻显得有点稚嫩的脸。
“喂,真没想到你miàn jù下面居然是这个样子,而且夜壬,光看脸的话你好像不比我大啊,而且声音好像也变了。”
“公主……月婵,其实这个miàn jù也加上了影响声音的魔法,可以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些,因为最早出任务的时候总是有人因为我的声音不把我当一回事。”这一次夜壬倒是好好地记住改掉了称呼,否则他也不知道还会被怎样戏弄。
耳边响起清澈无比的少年声调,与之前戴miàn jù时沉稳的语调相比反而更加显得有趣了,月婵再一次仔细端详着这位少年,漆黑有神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与正浮现的带有笑意的面庞,虽然放在人群中谈不上特别引人注目,但是仔细观看之下也有他自己个人的特色,让人容易心生好感,是个特别能让人感到放心的人。
“那么,夜壬你几岁?”
“没记错的话是有16了。”
“不可能,你那绝对是是虚岁吧”月婵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
“按你这么一说的话,确实,但是大家不都是报虚岁的吗。”
“出生时的月份天数呢,”
“十二月第二十天,你问这么清楚究竟是想干什么。”
“哈哈哈,夜壬小弟乖,我可是比你足足大了一天,以后你就叫我姐好了。”
月婵公主一脸坏事得逞的笑容看得夜壬冷汗再次流淌不已,明明只是一次惯常的任务,究竟是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话说从一开始偏离预订计划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他出手的时候应该是已经到了多兰古格雷王国境内才对。而且自己不知不觉就已经犯了任务的大忌,与目标对象产生了过多的交集,但是他也安慰自己这是为了完成任务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任由这个不知世事的公主自己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多兰古格雷进行下一步计划。
“主人,前方十里外发现一处村落,周围三十里内都没有任何威胁。”一名身体通黑穿着斗篷的家伙自空气中浮现,脸上带着一个惨白色的骷髅miàn jù。
“辛苦你了,哈桑,一会儿这里的痕迹也麻烦你清理一下。”
“了解,我的主人。”
看来只能先去村落了解下当前的情况了,夜壬打定主意后,右手迅速地在空中刻下一个法阵,两只俊俏的白马凭空出现,他对着月婵做了一个邀请礼,率先骑上了其中一只。
“可惜,我不会骑马,只好继续麻烦你了夜壬。”公主无视了另外一只马,自顾自地一脚踩在马蹬上,右手朝夜壬伸出,脸上浮现着浅浅的微笑。
夜壬无可奈何地伸手拉了月婵一把,顺便用魔法遣返了另一只白马。月婵坐上来之后,双手环抱住夜壬的腰际,紧紧地贴在他背后。夜壬感受到一股柔软的碰触,反应过来的他脸色登时红了起来,夜壬立即像是掩饰尴尬一样大喊了一声“驾”,海风轻拂之下,这一趟难解难分的旅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