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了重画吧,垃圾一幅。”
王徒就好像随手说了一下路边摊一样,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后排的男生听完已经红着眼,咬牙切齿就要扑上来把王徒煎皮拆骨,撕成碎片。
不会点评可以,你可以不说,甚至你装逼把画飞回去也忍了,这算是给你一个阶梯下,可你骂别人的画是垃圾是几个意思?
要是别人,他们也就不管了,可这是柳常青的亲笔作画啊!
“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老师也忍不住了,低声喝道。
“她是全国水彩墨画和水墨画比赛的冠军,连续蝉联三界青少赛冠军。”
“她的作品多次被展示在燕京画馆,让各界大人物观赏,更是有人要出上百万的高价买下柳常青的画。”
“柳常青更是被誉为当代齐白石!”
老师非常生气,柳常青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再一段时间的教导后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绘画水准早就名扬全国,如今在王徒口里却被贬得一文不值。
他不生气就有鬼了!
“柳常青的这幅画,栩栩如生,构图完美,笔力和意境一应俱全,要是放去与大师同展,恐怕都分不出来。”
“你必须一个给我这样点评的理由,否则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柳常青同学道歉!”
柳常青也十分好奇,到底自己这幅画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能让对方直接说出“撕了重画”这种话。
“就算你有再多的荣誉,画得不好就是不好。”
“还记得你送给何秋泽的荷塘鲤鱼画吗?”王徒漫不经心道。
柳常青稍微回忆了一下,道:“那是我一个月前画的画,怎么了吗?”
王徒呵呵冷笑了一声,那副讨打的模样就连老师都动怒三分,更别说是后面抄着凳子蠢蠢欲动的男同学们了。
你这是亵渎!你在亵渎仙子!
“古有鲤鱼跃龙门,那是因为鲤鱼不屈抗争,不愿甘为池塘的观赏物,你却将它画成在池塘里嘻嘻玩耍,可见你意境远远不足。”
王徒瞥了一眼,懒洋洋道:“你画的是将军,不是弱女子。”
“你这幅画,我只看到了一个婉约,拘谨,内敛的弱女子。”王徒随手一指在画上。
柳常青随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她这幅画上的主角,将军,这位将军在柳常青的笔下无比细腻,眼睛彤彤有神,足显柳常青的笔力。
“哦哦,我忘了,你不懂,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王徒忽然领悟到了什么,有些懊恼地低下头。
柳常青正分析着,听到王徒这么一说,立刻就着急起来了,说话说一半不说完,是要急死人的呀!
“常青作画不到位,还请豪言指正。”柳常青竟出人意外地请教起王徒来。
“柳常青居然还求点评了,卧槽!”
“大家都看出来了吧,那家伙压根不会点评,否则哪还需要藏着掖着,要是我有这点评技术,早就手把手教柳常青了。”
可在大家看来,王徒分明就是吹不下去了,半途收嘴。
王徒见柳常青如此诚恳,便微微正道:“或许在你看来,如此精致的勾勒,足以彰显将军的霸气,但这在我眼中,只是一个穿着盔甲的弱女子罢了。”
只见王徒气势纵然一变,仿佛正是一位拿捏生死,睥睨天下的将军。
“你只是一界凡子,自小含着金钥匙长大,所以画出来的将军虚有其表,实无内涵。”
“殊不知天下英雄,应是以一当百,顶天立地,恢弘沉雄,气势豪纵!”
王徒双手一摊,柳常青忽然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好像看见王徒手中出现一柄燃着燎原烈火般的银枪,怀揣着纵是万千敌,吾一枪破之的气魄!
“猿臂将军老未衰,气吞十万羽林儿!”
王徒的最后一句诗,更是让所有人彻底沉默。
或许一开始他们还觉得王徒是在随口胡说,可到了最后那几句,则是彻底被折服。
这种气势与功底,绝对不是能临场扯出来的,至少是亲身经历了,才有如此憾人心神的演说。
只见柳常青最先回过神,起身向王徒重重鞠了一躬。
“同学的这般话,胜我作画十年。”
或许王徒真的不会画画,但他的点评,绝对是绝无仅有。
柳常青在过去几年的学习水墨画里,都未曾想过这些,只凭自己的臆想作画,却从来没有代入实际,导致出现了这样引人发笑的结果。
“同学,我能请你吃顿饭吗,就当报答你的点评之恩了。”柳常青浅笑着发出邀请,这还是她第一次邀请男生共进午餐,不禁有些脸红。
王徒悠然一想,旅店的套餐他早就吃吐了,正好出来换一换口味,刚想答应,却猛地神一拉紧。
“等会我找你。”
话音未落,王徒就如离弦的箭,冲出了美术室,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柳常青,以及目瞪口呆的众同学。
被柳常青邀请本身就是至高的荣誉了,哪还有人会这样回应柳常青的邀请啊!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刚才的话也是发疯时候胡说的吧?
王徒身如疾风,一连穿过两栋教学楼,猛地停在大堂中,此时大堂聚集了数百人不止,个个灰头土脸,像刚从煤坑出来一样。
各班的老师在组织人群,清点人数。
但由于刚刚在上美术交流课,根本不好清点,一班至少都少了十几个人。
而在大堂的对面,一栋教学楼赫然冒着浓郁的黑烟,隔了几百米依然能感觉到那呛人的气味。
在那栋教学楼的二楼以上,由于堆积了太多的书本木桌,早已燃起了冲天大火,仿佛化作一个吞吐火焰的巨兽,无形地在咆哮。
“老师老师,陈丹彤还在里面!”有一个同学忽然喊道。
王徒的班主任一把抓住那个同学的肩膀,紧张道:“你确定吗?”
“我刚从教室逃出来,看到陈丹彤还趴在桌子上睡觉,刚才我找了一遍,她不在大堂!”
“这边也有几个同学还没出来。”
“我这班也有!”
“完了。”班主任只觉得脑袋一个空白。
现在的火势汹涌,几乎将整栋楼都包围,别说是进去救人了,就连靠近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这场火灾来得突然,而且涨势惊人,好像是一瞬间就涌出来一样,好在大部分人都逃了出来,可仍然有一些人,尤其是女学生,被火焰逼退在大楼内,根本出不来。
虽然早就有人打diàn huà给消防,可短时间内消防赶不到,就算赶到了,这漫天大火没有几个小时也扑不灭。
说白了,现在还困在楼里的人,几乎是必死无疑。
就在所有人都焦急地看向黑红混合的大楼时,忽然一个身影像散步一样悠闲地走向了教学楼。
“大家快看!那是谁?”有个女生最先发现了,惊呼道。
众人随着看过去,大楼面前果真站着一个人!
“谁班的啊,快去拦住他啊!”一个女老师慌忙道。
因为黑烟滚滚,身影的模样也没有一个人认得出。
一个比较壮硕的男同学自告奋勇,猛地冲了过去,可惜还没靠近那身影二十米,就被一股剧烈的热浪掀翻在地,头发尖都被烧焦了。
“靠不过去啊!”
“那家伙是不是傻,这么大火,他一个人进去能干嘛,到时候一个人救不到,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妈的这年头总有人把自己当做超人,想出风头想疯了!”
没有一个人看好那个身影,只知道他愚蠢至极,不是去救人,而是自寻死路!
忽然,大火再一次爆发,如轰鸣天际一般,连站在大堂里的数百人都感觉到了这炽热难忍的温度,火光更是媲美太阳,令人难以直视。
一个火浪突发而至,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卷住了那个身影,完全吞没。
“啊!”不少女生害怕地尖叫,她们不敢看那身影的后果。
“他死定了。”有人下断定,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得面目全非,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
可等火浪退却,那身影却好像丝毫不受影响,连衣服都没有被烧烂丁点,依旧闲庭信步地缓慢去前行。
“我眼花了?怎么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有人不敢置信。
虽然是这么说,可火焰的温度扭曲了空气,加上有黑烟遮蔽,实际上看不太清,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人还在前进。
“我的天啊,他是谁啊,我连靠近都难,他居然能这么优哉游哉地往前走。”那被热浪掀翻的男生惊叫道。
这还是人吗?
乍然间,又一股火浪袭来,而且更凶更猛,带着吞天的气势,势要将身影蚕食。
只见那身影瞥了一眼火浪,漫不经心道了一声。
“开!”
火浪应声破碎,轰然被劈成两半,在中间让出了一条大道,似乎是欢迎着某位大人物。
那身影慢慢步入大道,而周围的火焰仿佛臣子看到了君王一般,跪拜臣服,不敢靠近半分。
众人望着那背影,心中尽是惊涛骇浪,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卧槽!这人是要上天啊!”
“好帅啊!”
“他是谁,有人认出来了吗?”
一开始各种骂愚蠢的那些人纷纷发出惊叹,开玩笑,那可是手劈火浪啊!这可是只在diàn yǐng里看过的特效情景,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那劈开火浪的身影,正是王徒。
王徒脚下一点,身形猛地拉长,一跃越上四楼。
“妈妈,我看到超人了!”
“我就说过他不简单吧!”之前骂王徒“傻”的那个家伙如今不要脸地改口。
但大家并未理会他,因为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王徒身上,之前种种否定都变成了疑惑。
他能救人吗?
未必不能!
王徒踏入火焰之中,来到了他的班级,奇怪的是,外面的火焰嚣张无比,可教室内却没有多少火焰,甚至大部分书和桌椅都没有被烧着,好像被隔离一样,充其量只是有些热罢了。
在一张桌子上,陈丹彤安然趴着,打着瞌睡。
“既然设局让我进来,一人做事一人当,等我把其他人救走再来慢慢算账,阴鬼宗的少主。”
“但若你敢伤害她们,我就算是上尽碧落下尽黄泉,也要杀你祖宗十八代!”王徒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然后就转身前往其他班级。
很快,一个身影穿破火幕,从一楼门口冲出,一踏来到众人前,将怀中被热晕的女生放下,还没等其他人看看清身影的样子,就又冲回了教学楼。
看着那迷离在火焰中的潇洒身影,不少的女生已经痴了。
舍身救人,不惧危险,一言劈开火浪,一跃十数米。
大丈夫当是如何?
当是如此啊!
直到最后一个女生被王徒救出,众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很快他们又反应过来。
“陈丹彤还没救出来啊!”
而这时,王徒已经重回四楼教室,自顾自地搬开一张凳子,大方地坐下。
陈丹彤的身上渗出一道道黑影,最后汇聚成一道狰狞恶鬼。
火灾发生的第一时间王徒就知道了,他留在陈丹彤身上的神识印记受到了阴寒侵袭。
说白了,陈丹彤还是没有戴上王徒给她的木牌,否则这狰狞恶鬼哪有机会趁虚而入。
“驱鬼人么?”狰狞鬼魂龇牙咧嘴道。
“不是。”王徒摇摇头道。
“那你是什么人?”狰狞恶鬼问道。
王徒慢慢直起身,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握,仿佛握住了天下。
“杀你的人!”
“狂妄!”狰狞恶鬼挥舞双手,汹涌的烈焰瞬间化成火柱打向王徒,王徒的衬衫瞬间燃了起来。
“别以为懂一点法术就了不起,你这点法力,与我主人相比不值一提!”
“我在五十年前被烧死在阴宅中,得我主人炼制,得到了这控火能力,看看你的狼狈样,知道你我的差距了么?”
谁知王徒只是轻蔑一笑,附着在衣服上的火焰不灭反涨,却无法烧烂一丝一毫。
“这点火苗,也敢叫控火?”
“井底之蛙!”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控火!”
话音一落,整个空间都好像颤抖起来,一阵沉重的盔甲声从王徒身后传来,一道两米多高的火红身影踏破虚空而来,手中银枪一挥,似要震碎星辰。
他身着厚重铠甲,整个人如黄金浇筑,威势震天。
所有的火焰在那道身影面前都显得何等黯淡!
王徒气势凛然一变,踏上虚空,立在狰狞恶鬼面前,犹如一位再世君王,俯瞰一个卑微的蝼蚁。
“臣,何在?”王徒深邃的双眼一张,仿佛要看破凡尘。
那火红身影猛地单膝跪下,犹如洪钟般的浑厚声音响起。
“吾王,臣在!”
“斩了它!”王徒一令落下,火红身影缓缓站了起来,浑身的铠甲发出属于金属的碰撞声。
狰狞恶鬼桀桀狞笑起来:“你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居然还想要斩了我,我可是五十年的超级恶鬼,就算是当世最优秀的驱鬼人,都不敢说能斩我。”
与常人一样,狰狞恶鬼也看不到王徒背后的身影。
“不过我主人可怜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只要你拜入阴鬼宗,我就饶你一命。”
“被我主人赏识,你可是走了天大的运”
只是眨眼间,空气被切开,长枪扬起一阵嘤嘤鸣声。
“嘶啦!”
狰狞恶鬼话还没说完就一分为二,脸上至死都是不可思议的神。
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出手了吗?他用了什么法术?
紧接着,从切口处燃起了黑的火焰,迅速蔓延到恶鬼的全身,火焰焚身的感觉竟然比它生前痛苦百倍!
这是什么火?竟然能灼烧灵魂!
恶鬼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但还没问出口,便被烧成了灰烬。
“区区蝼蚁,也敢造次!”火红身影收起长枪。
狰狞恶鬼一死,火焰立刻失控,肆意燃烧,却迟迟不敢靠近王徒。
“臣。”王徒淡然道。
“臣在!”
“为我加冕!”
火红身影听罢,高高举起手,漫天的火焰似乎听到了命令,化作道道火舌,如炮弹般射向王徒,却稳稳停在了王徒身前,随后环绕着王徒旋转起来。
王徒轻轻哼一声,嘴上浮现邪邪的一笑。
灵魂第一阶层,突破!
重生在凡俗界快几个月,王徒终于重达灵魂第一阶层,能召唤出这火红身影。
火红身影没有名字,或者说就叫做“臣”,是王徒以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炼化而成,掌控天下异火,是万火之主。
王徒为君王,他便是忠臣。
狰狞恶鬼这样的凡俗界灵魂,看不见是在正常不过了。
这时,陈丹彤因为摆脱了恶鬼纠缠,渐渐恢复意识,睁开朦胧的美眸,想看清周围的状况。
王徒屈指一弹,打出一道精光,陈丹彤就又昏了过去,只是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一个被火焰环绕的身影,立在空中,背身负手。
他是谁?这是陈丹彤最后的念想。
只见王徒猛地一跺脚,所有的火焰凝聚成一道道红的灵气,倒铸成一身棱角分明,晶莹剔透,璀璨如星辰的赤红铠甲。
他日我加冕为王,当焚尽苍穹!
看见美术室的人渐渐走散,柳常青才伸了个懒腰,走上综合楼的楼顶。
这是柳常青的习惯,每次画完画都会上楼顶看一看这个繁华的都市,灵感又会涌现。
但这一次不同了,在不远处,一栋教学楼燃起了熊熊火光。
“嘿!”一只白皙的手忽然拍在柳常青的肩膀上,把柳常青吓了一跳。
“那边起火灾了,不知道有没有人伤亡。”
来者是柳常青的同胞mèi mèi,柳莫雪。
她扎着一头双马尾,面容精致,身材高挑,虽然比不上柳常青般超尘脱俗,但也是一等一的měi nǚ。
“管他呢。”柳莫雪不在乎道,“话说你在等谁啊,今晚就是老爷子的寿宴了,你有准备了吗?”
柳常青撩起秀发,道:“等一个同学,我说过要请他吃饭,至于寿礼,当然早就准备好啦。”
听这么一说,柳莫雪的八卦之心瞬间燃烧起来。
“男同学吗,姐你终于要交男朋友了吗,难道你送给老爷子的礼物就是男朋友吗,我可一定要帮你把把关。”
柳常青弹了弹柳莫雪的额头。
“想什么呢,那个同学教我画画,我请他吃顿饭而已。”
柳莫雪惊叹道:“什么,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指点你画画,那我就更得看看了,话说他指点了你什么啊。”
“是关于将军”
柳常青还没说完,双眼就直直地盯在不远处,小嘴微张,好像看到了毕生罕见的奇观一般。
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了虚空之上,他手持长枪,火焰环绕在他身边,就像忠诚的奴仆,他鹰眉如怒,大手一挥,就要掌握这个世界。
一言定生死,一握翻天地。
柳常青终于明白了,王徒所说的以一敌百,顶天立地是怎样一个恢宏沉雄的画面。
与这身影相比,她画的那副画,就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柳常青快要看痴了。
“看什么呢。”柳莫雪无情地打断了柳常青的思考。
柳常青摇摇头,暗暗苦笑,自己竟然产生了幻觉,还深深痴迷在了那幻觉之中。
“等会去哪吃?”王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向柳常青打招呼。
“就学校旁边的米其林吧。”柳常青好奇王徒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不过转念一想,她的习惯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随便一打听就可以了。
王徒点点头,便转身下楼。
王徒前脚刚离开,柳莫雪下一秒就抱怨起来。
“不是吧,这个穷酸样,也想泡我常青姐,开玩笑呢?哪家的公子哥不排着队shàng mén,他算老几?”
“你说什么呢,都说只是单纯的请同学吃顿饭。”柳常青解释道。
“你对他没意思,可他对你有意思啊,不行,我要让他知难而退。”说完,柳莫雪拿起shǒu jī打了个diàn huà。
“张阳,来学校旁的米其林,帮我收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一身的破烂,根本就是个穷鬼,居然敢泡我姐。”
等柳常青姐妹到的时候,王徒已经点了一盘甜点,自顾自吃了起来。
“这什么人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就不知道等一等女生吗。”柳莫雪厌弃道。
两人入座,连菜单都没看,就随手点了几个甜品,说明她们经常来这里聚会。
“喂,小子,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家产多少,认识什么大人物吗,有车吗?”
“你知道我姐是谁吗,要追她的人可多得是,别以为教我姐画画就算什么本事,就算是国画师的儿子都在追求我姐,你这样的根本排不上号。”
王徒瞥了一眼柳莫雪,道:“这家店不好,东西又贵又不好吃,脂肪含量和糖分含量太高,还填不饱肚子。”
听见王徒压根没理会她,柳莫雪气愤地一拍桌子:“本xiǎo jiě和你说话呢!回答我!”
“我无父无母,家产是零,我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更没有车。”王徒随口胡诌道。
柳莫雪冷冷道:“你说你什么都没有,连长相都跟个路人一样,凭什么追我姐?”
柳常青推了推柳莫雪,不好意思道:“这是我mèi mèi柳莫雪,她胡说的,别当真。”
王徒淡淡道:“无所谓。”
他不屑于和一个小丫头争气。
“我吃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的请客。”
王徒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米其林门外传来一阵车轮急刹的声音,那是一辆宝的保时捷,市场价格至少两百万。
一个衣着光鲜,高挑帅气的青年走了进来。
“别着急着走啊,我们先谈一谈。”青年过来,二话不说就按住王徒的肩膀,拽拽道。
王徒的眼中泛出了冷意。
“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张阳,家里是搞钢铁建筑的,资产有五千万,至于车,你也看到了。”柳莫雪很自豪道。
“听说你对柳常青有意思?有点胆量啊,上一个想追柳常青的学生你知道怎么样了吗,他被人打断了双手双脚,现在还躺在医院急救呢!”
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张阳带人干的,说出来也是为了威胁王徒。
打断人手脚却安然无事,张阳的背景也可见一斑。
“关我什么事?”王徒连正脸都不看一眼张阳,继续吃盘中剩下的甜点。
张阳愣了愣,没想到王徒会是这个反应,随即拉下脸,冷笑道:“你挺拽啊。”
“不过别让我再看到你有追柳常青的意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张阳伸出自己的拳头威胁道。
“张阳,你别太过分了。”王徒好说歹说都是她请的同学,怎么能这样说话。
正当王徒想一巴掌把这烦人的苍蝇扇飞的时候,柳常青的shǒu jī响了。
等到柳常青挂掉diàn huà,跟柳莫雪悄悄说了几句话,便道:“我们要参加一个寿宴,就先走了。”
“是你奋斗一辈子都没有资格参加的寿宴,来的人可都是豪门大家,一出手就是几十上百万,像你这样的,连做个侍者都不配,所以你就别跟来了。”柳莫雪补刀道。
柳常青拉了一下柳莫雪,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在王徒的注视下,两姐妹上了张阳的保时捷,开车远去。
紧接着,王徒的shǒu jī也响了。
“王先生,今晚会在我家里举办我老爷子的九十岁寿宴,需要我来接你吗?”打来diàn huà的是柳连城。
“不用了,我先去学校请个假,待会打车自己去。”
虽然火焰被王徒吸收了一部分,但火灾的蔓延程度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大量书本桌椅被烧烂,消防赶到后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把火灭掉。
陈丹彤被救出来的时候众人都吓傻了,这么大的火,陈丹彤居然安然无恙,还在教室里睡了一觉。
至于那手劈火焰,奔赴火灾现场救人的身影,大家自然是议论纷纷,却也得不出个结果来。
由于这趟火灾,学校停课一段时间,王徒的请假自然一批就过了。
王徒打的来到柳家门前,这里早就停满了各种豪车,派头排场都十足。
柳连城已经和门卫交代,王徒一来便被欢迎进入宅内。
柳家简直是超级大豪宅,光是迎客大厅,就已经堪比酒店的规模,周围的装饰摆设都是传统的华夏风,墙壁上接连不断全是名画和书法,供人观赏。
虽然说柳家从商,但柳老爷子专爱这种书墨香气,所以这些挂画中很多都是老爷子的私人珍藏,在市面上可谓是绝无仅有。
“你是怎么进来的?”在王徒身后,一个女生的声音大叫道。
“我怎么不能进来。”王徒淡淡道。
来的人当然是柳莫雪,她没想到在反复警告下,王徒居然还会出现在这次寿宴上。
“不是说了让你别跟过来吗!你这人到底要不要脸,我姐对你没意思,你死缠烂打干什么,真叫人恶心。”柳莫雪丝毫没有打算给王徒面子,狂轰滥炸地骂道。
谁知王徒一脸淡然,端起一杯酒,压根没把柳莫雪放在眼里。
柳莫雪见状,继续讽刺道:“看看你自己的穷酸样,一身上来还没我一个包包贵,真不知道这年头的人都是怎么了,总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你的意思是,你姐是天鹅?”王徒打趣道。
从重生到凡俗界之后,他见过的měi nǚ也不少,其中林潇潇的身材和容貌就足以和柳常青一比,甚至犹有过之。
“那当然,我姐她肤白貌美,气质超然,可是无数贵公子想要追求的完美对象,那些贵公子随便挑一个都能完爆你。”
柳莫雪以为王徒产生了退意,得意道:“就比如我男朋友张阳,前几年就开始接手他爸的业务,现在已经将他家的钢铁产业扩展到了五千万,这就是个人能力。”
“你现在估计还没读完高中吧,最多见过多少钱,一万?十万?你奋斗一年的收入,都还不如我一次去商场买的东西。”
“那又如何?”王徒对柳莫雪炫耀的资本压根不在意。
“所以你以后别缠着我姐,乖乖退出这个圈子,我姐的书画水平已近大师,她的梦想也是成为名留青史的大书画家。”
“她将来是在整个中海,不,甚至是在燕京!”
“你无父无母,没有背景,将来就已经局限在远江这个小地方,以后找份工作,连房贷都要还上几十年,凭什么追我姐?”
王徒低头笑了笑,没有接话。
忽然,一个玻璃杯拍在了桌子上,里面的葡萄酒差点溅到王徒身上。
张阳拉来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他今晚穿得很正式,颇有一种大佬的风范。
“小子,你人没什么本事,胆子倒是很大啊,居然贼心不死,柳家的寿宴你也敢偷溜进来。”
“不过也好,我说过你如果再有追柳常青的念头,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之所以要这样对王徒,无非是想在柳莫雪面前表现一番,进而得到柳家的赏识。
他张阳家族的钢铁产业如果得到了柳家的支持,就会如虎添翼,将来资产破亿也是轻轻松松。
张阳打了个响指,吩咐一个侍者几句话,那侍者便匆匆离开。
“小子,你知不知道远江有个混地下的大佬,叫吴挺,他的外号是黑手,在远江上流圈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养了几十号人,凶起来砍死人都是常事。”
这种信息要是换做普通的学生,指不定要怕成什么样,不过王徒只是淡淡地喝了口酒。
“哦?这么厉害?”
“而且我告诉你,他是我认的干大哥。”张阳敲着桌子,一字一句道。
王徒往某个方向看了看,正好与愤怒赶过来的某人目光相对,某人原本杀气冲冲的气势骤然消失,愣了愣神,对王徒鞠躬敬了个礼,就立刻掉头走开了。
“妈呀,张阳这小子谁得罪不好,得罪这么个杀神。”吴挺满头冷汗,感觉背后都要被浸湿了。
还好他远远看了一眼,否则真要被张阳给害死。
自从清泉阁一事后,吴挺每每想起王徒一脚踏碎地板数米的场景,就浑身发抖。
反观这边,已经过去了快五分钟,王徒悠然地品茶手中的红酒,而张阳已经反复催促了好几次,脸都快黑了。
最后侍者过来告诉张阳,吴挺说肚子疼去看医生了。
这下场面可尴尬了,张阳想让干大哥吴挺来教训教训王徒,以此在柳莫雪面前装个逼,现在可好,王徒就在那候着,自己的人却没有来。
“这次算你走运,我干大哥有事没空来。”
“安保!给我把他扔出去!”
“哦?为什么要赶我走,万一我是被邀请进来的呢。”王徒给自己倒了杯酒,靠在椅背上,悠悠道。
柳莫雪冷笑了两声,道:“就你?这里的每一位客人都是我柳家亲自邀请的贵宾,资产都至少在五百万以上,你有什么资格进来?”
“或许我就是被邀请的贵宾呢?”王徒意味深长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要是被邀请的贵宾,我就把这玻璃杯吃了!”张阳指着王徒手里的杯子,自信道。
忽然,拥挤的人群之中让出一条小道,小道中有个男人快步走来,周围的人不断向小道中走来的那个人敬酒,但男人的目标只有柳莫雪一桌的方向。
“大伯好!”张阳和柳莫雪立刻站起来问好。
来者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王徒身上,脸有些不对劲。
“大伯,这是个偷溜进来的臭小子,我立刻让安保把他赶出去。”
张阳满脑子想的都是在大伯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执行力,只要大伯在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他俩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张阳被扇倒在地。
“张阳,一段时间不见,你胆子大了不少啊,连我亲自邀请的贵宾都敢赶?”
“贵,贵宾?”张阳不敢置信地结巴道。
来者正是柳连城,他转头恭敬地对王徒道:“王先生,寿宴就要正式开始了,我们去就座吧。”
王徒缓缓起身,点了点头,将玻璃杯摆在张阳面前,淡然地笑了笑,负手悠然离去。
柳莫雪注视着王徒的背影直到消失,呆立在原地,连去扶起张阳的想法都没有。
这个穷酸得像个贫困户的家伙,是柳连城亲自邀请的贵宾?
这是在开玩笑吧!
柳连城是叱咤远江生意场上的大佬,同时是柳家目前的一把手,谁都知道他的“亲自邀请”意味着什么。
那至少是市长级别的人物!
他?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资产没资产的家伙,凭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花言巧语骗了我大伯,但你没有真本事,就注定登不上正台。”
柳莫雪暗暗捏起了粉拳。
“今晚寿宴,我就让你在远江上流圈子彻底身败名裂!”
柳连城纠结了一会,才下定决心道:“王先生,刚才那是我二弟的女儿,她不知道您的本事,还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她一次机会。”
在一开始,柳连城还以为王徒只是个鉴宝高手的徒弟或者后人,那还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只要有钱,什么鉴宝专家都能请得到。
但在清泉阁的时候,王徒一人轻松将黑手吴挺和他的十几个兄弟全部打趴,甚至连腿骨都给打碎,这如果说王徒是个深习武术的武者,或许还能说得过去。
可再到后来,古玩街的内街里,王徒一言出灵水,一指断宝剑,连身具法力的周华清大师都不堪一击,这就已经远远超乎柳连城的想象。
自那之后,柳连城就将王徒奉为座上宾,绝不敢得罪一点,可谁知道,这头的柳莫雪和张阳居然敢叫嚣王徒,万一撞上王徒心情不好,说不准弹指瞬间就把他俩杀了。
王徒淡淡道:“无妨,两个小屁孩而已。”
这就像几个liú máng在你面前嚣张跋扈,你只需要一挥手就能将他们全部打趴,你还会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吗。
“今晚是我父亲柳齐书的九十岁寿宴,远江上流的圈子有近一半的大人物都会悉数到场,而他们大多数都是给我父亲面子。”柳连城介绍道。
“有话不妨直说。”王徒摆了摆手道。
柳连城点点头,接着道:“这个寿礼不单是庆贺这么简单,更是我与二弟,三妹在老爷子心中地位的一场竞争。”
王徒顿时了然,说白了就是有些争继承权的性质,虽然柳连城是老大,但柳家的最终话事权还是在柳老爷子手里。
“听说我二弟和三妹都准备了相当厚重的寿礼,到时候就全倚仗王先生了。”柳连城恭敬道。
王徒点点头,玩味道:“自然会见分晓。”
寿宴准备阶段,柳连城三兄妹等后辈坐在了次桌,而主席桌只有两个位置,其中一个自然就是柳老爷子,而另一位则是一个白衣和蔼的老者,他与柳老爷子交流书画,看上去是个书法家。
王徒随便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座位落座,刚一坐下,就见柳莫雪走到一个样貌与柳连城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身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几乎同一时间,那个男人和坐在他身旁的柳常青都回过头,看向王徒。
男人的眼中尽是不屑,而柳常青则流露出一种疑惑的眼神。
那个男人拍了拍柳连城的肩膀,一副嘲笑的口气道:“大哥,听说你请了一个小屁孩当贵宾,我没听错吧?”
“真不知道大哥你是怎么想的,想要别出心裁也不该让一个小屁孩来捣乱吧,这可是老爷子的寿宴啊,投其所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柳连城轻笑了几下,没有反驳。
那是你不知道王先生的威能而已。
柳常青也想不懂,王徒无论从哪看,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少年吧,虽然他指点自己画画的言论很专业,可那能说明什么,在这种豪云汇聚的寿宴,资产和人脉才是真实力。
经过十几分钟的布置与入场,寿宴终于是正式开始了!
主席台背后的幕布忽然拉开,露出一堵白墙,这里和外面一样也挂着各种书画,但不同的是,在这里展示的书画无一不是闻名市场的名家作画,随便一副拿出去拍卖,都是百万起步。
“柳老真是好兴致,竟然将自己多年的收藏都放出来了。”有人赞叹道。
坐在柳老爷子身旁的白衣老人站起身来,对着白墙上的书画仔细观赏了一番。
“这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点画疏密相间,无论横竖点撇钩折捺,都是赏心悦目。”
“颜勤礼碑,颜真卿的得意之作,结构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浑厚,挺拔开阔雄劲。”
“这是苏轼的”
一段段的评语说出,让人不得不佩服白衣老者的见识。
次桌上的三兄妹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自己的人动手准备。
“爸,这是我庆贺您九十岁寿辰的贺礼。”
年龄最小的柳倾城先站了起来,她的背后缓缓走上来一个男人,正是王徒学校的校长张育良,他手中拿着一个褐的木盒,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光是这木盒就价值不菲,更不要说里面装的东西了。
木盒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清香的丹气扑鼻而来,三颗晶莹剔透的丹药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一些药行的大老板几乎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
“这难道是可治百病,益寿延年的救天星?”
柳倾城欣然地点点头,道:“这是我从一个高人手中求得,是一株三千年份的救天星。”
“我的天啊,三千年的救天星!这价值已经过亿了吧?”
“柳老爷子可真幸福,有个女儿送救天星当寿礼。”
不少大老板看到救天星就已经眼红了,这种药材可谓是有价无市,也只有一些特大药行的老板才会有些收藏,而且绝不外卖。
柳倾城的这份礼物不可谓不重,柳老爷子也是敞开笑颜地接下了救天星,夸赞了柳倾城几句。
三兄妹的开场就如此劲爆,顿时引起了众多老板的兴趣。
“兴城,你呢?”白衣老者笑着道。
柳兴城就是柳莫雪的父亲,她在看到救天星后虽然惊讶了几分,但很快就恢复自信。
“我送给爸的,是一幅画。”柳兴城颇有悬念地道。
“哦?画吗,太次的我可不要哦。”柳老爷子打趣道。
“那么,有请,宋大师!”
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忽然站出一个穿汉服的先生,他带着一副黑框圆眼镜,拿着一柄长扇,像个古时候的白脸小书生,文绉绉地向主席台走来。
“不是说送画吗?怎么变个人了?”
“不,你仔细看,那个人是宋大师!”有人连忙指向汉服先生,紧张道。
“哪个宋什么?书画世家的宋大师?”那人惊疑道,不敢置信地看了几眼,直到确定,才深吸一口冷气。
这可是书画宋家,宋文堂宋大师啊!
宋大师可是真正的书法大家,见多识广,可以说没什么书画能逃过他的眼睛,闻名整个中海省,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他的画作也被无数收藏家当作镇宅之宝,售价千万。
多少人想求宋大师一笔都不得,柳兴城竟然能将本人请来,他的人脉之广可见一斑。
果然,所有人一听到宋大师的名头,立刻坐正身姿,安静下来。
“宋大师。”柳老爷子也直起身来,无比恭敬地问好。
柳老爷子酷爱书画,如今看到宋大师,就如同粉丝看到偶像一般。
“柳老爷子,要不是兴城邀请我,我还不知道您开了个寿宴呢。”宋大师浅笑道。
“不过我一个玩笔的,也没什么好作为寿礼送给老爷子您的,就只好做本行,献丑了。”
说罢,柳兴城就吩咐人搬上桌子,摆好笔墨纸砚。
“宋大师这是要现场作画啊?”
“天啊,我终于可以亲眼看见宋大师作画了!”
众人翘首以盼,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大师提笔,落画。
只见宋大师提笔轻点墨,接着手随笔走,整个人化作士兵练剑一般,手中的笔俨然就是一柄利剑,在纸上点横撇钩,利落地勾勒。
不过十分钟,宋大师轻舒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轻轻将笔放下。
一些等不及的人已经探出头,想要一睹宋大师的亲笔作画。
宋大师将画竖起,画中赫然是一只猛虎暗伏,伺机而动,双眼锋芒毕露,那股威势跃然于纸上,让众人浑然颤栗,倒吸一口冷气。
坐在前排的柳常青更是对宋大师的画作产生了仰慕之情,相比之下她那幅将军图根本不堪一击,两者相交只会被那凶猛的恶虎吞噬。
“不愧是宋大师,连水墨画都能如此逼真,就像在看3diàn yǐng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听到了虎啸声,宋大师在书画上的造诣真是超然。”
“这幅画要是拿去拍卖,至少得五百万吧?”
宋大师淡淡一笑,将画递给柳老爷子。
“这幅猛虎狩猎图赠送给柳老爷子,祝您如猛虎般气势盎然,将四路财通都尽数狩猎。”
“好!好啊!”柳老爷子简直是赞不绝口,就算是他亲自去请,也未必能让宋大师为他亲笔一画。
柳老爷子对二儿子柳兴城连连点头,暗竖拇指。
“对了,我听说在场还有一位书画高人,对我的笔墨很有意见,不知可否点评一二。”
宋大师突然开口,话锋直指某人。
“什么,这里竟然还有另一位书画高人吗?”
“你没听到宋大师说吗,重点是那个人竟然对宋大师的笔墨很有意见,到底是谁这么吊?”
众人到处扫视,想看看是谁这么嚣张,竟敢看不起宋大师。
柳常青也向后排张望,她想不明白,在中海,宋大师说自己书画第二,谁敢称第一?
果然,柳连城面露难,王先生虽然精通鉴宝,武法的造诣更是无双,但这笔墨之艺却决然不是王先生擅长的啊。
“怎么,这位高人怂了吗?不敢露面来说上一说吗?”柳兴城添盐加醋道。
“宋大师已经作好画,就等你来点评一二了。”
而柳连城则握起了拳头,他早就看出来,柳兴城这一手就是想在柳老爷子面前落他的面子。
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后排响起。
“你画得”
“很垃圾。”
几乎一瞬间,整个会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这是谁家的小孩,快带走!”
“竟然出言侮辱宋大师,你不要命啦?”
“居然说宋大师画得垃圾,你这么吊你上去画啊,耍嘴皮子谁不会?”
众人声声指责,要不是看在王徒还是个小孩,早就叫人把他丢出去了。
坐在次桌上的柳倾城此刻只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但由于后排太暗,她看不见那人是谁。
反倒是柳常青认出来了,这就是她的同学,王徒啊!
王徒一步步向前走,周围的人就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王徒,而柳常青还在拼命给王徒打唇语。
“这是中海闻名的宋大师,不是你那点点评技术可以衡量的!”
但王徒只是报以微笑,继续往前走,柳常青都快急死了,他哪来的自信啊,居然以为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可以像指点自己一样指点宋大师。
她柳常青虽然被称为书画天才,但与名震中海的宋大师相比,还是差的太远了。
王徒点评她的画作时尚且跟发疯一样,谁知道等会他会说什么得罪众人的话?
在场的可全是各方的大老板,而不是她那些只会吃吃小醋的同学。
柳常青还想站起来劝说阻止,却被她父亲柳兴城按住。
“抱歉,我刚才走了一下神,你说了什么?”宋大师虚虚地笑道。
王徒指向宋大师的猛虎狩猎图,一字一句道:“我说你,画得很垃圾。”
宋大师哈哈大笑起来:“我打学笔墨开始,就从来没有人说过我的画作是垃圾,就连我的老师都赞叹我天赋超群。”
而白衣老者也坐不住了,怒道:“没错,我阅画无数,宋大师的作画是我见过最有威势的画作,这只猛虎暗伏,就像埋藏在暗处的shā shǒu,常人难以与之对视,就是拿来镇宅,也不为过。”
“你一个年幼小儿,怎敢口出狂言,还不快快退下。”
王徒却一脸认真道:“不是你让我点评的么?”
“人家宋大师是请书画大家,关你屁事?”
书画一行,从学习开始,就要拼命钻研,有人曾说,想要了解书画的精粹,方要磨砚三年,握笔三年,伏纸三年,颤墨三年,才算得是入门。
像宋大师这种,已经深得要领,至少是从孩童时期就学习书画,至今二十余年,才得以大成,被尊称为宋大师,闻名整个中海。
“我就是书画大家。”王徒负手而立,淡淡道。
“噗嗤!”柳莫雪笑了,实际上很多人都笑了。
这么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家伙,自称书画大家,怕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自古的书画大家,都是受万人敬仰的大人物,他们没有权势,家境一般,但各界的大佬看见了,也得拱手称敬。
“就你?还是回家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柳莫雪没想到,这个想追自己姐姐的家伙竟然是个狂妄之徒,为了在柳常青面前表演,连理智都不要了。
之前看他一脸淡然,原来只是装的而已,这个人就是个白痴。
柳常青则握起粉拳轻锤了一下桌子,心里暗骂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啊,他到底哪来的勇气说自己是书画大家,现在认个错退下去也没有人会追究你啊。
何必逞一时之强呢?
柳倾城看着王徒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王先生”柳连城担心道。
王徒纵是武法通天,手握神通,可在这种文斗方面也断然不可能比得上宋大师。
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文武不相交,更何况宋大师这种底蕴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
王先生总不能既懂宝物,又精武法,还晓书画吧?这特么也太逆天了。
“不知道我这画到底哪有不足,让您给出这样的评价?”宋大师面带微笑道。
在众人眼里,宋大师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不愧是名震中海的大人物,气度大方,就算面对挑衅,也处之泰然,气如平风。
平时觉得宋大师贵为名人,远不可及,今日一见,原来是如此平易近人,让大家都恭敬几分。
反观王徒,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没有半分本事,上台只是为了取悦众人一般。
“你画的这叫老虎,说它是只猫都夸大了。”王徒忽然出声道。
“你说什么?”就是宋大师的气度,也耐不住王徒辱骂自己的画作。
“简直是放肆!”
“宋大师的猛虎活灵活现,凶气逼人,我看了都冷汗直冒,你居然说那是只猫咪。”
“你行你上啊。”
王徒眼神微微一凝,淡漠道:“你可曾见过真正的深山猛虎?”
“哈哈,书画之间,全凭意境,若真要看过才能画,那谁能驾驭真龙?”宋大师轻蔑地笑道。
只可惜他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想到,别说是真龙了,就是龙族那高贵至上的白龙女,王徒都骑过。
“老虎贵为山中之王,统御百兽,威风八面,一吼可震破人胆。”
“不错。”宋大师点点头,没想到这个人还确实有点见识。
忽然,王徒的声音犹如从九天之上降临,化作天神,俯瞰凡人。
“你不过是一个沉醉在自己臆想中的懦夫,又怎么懂一位王的风采?”
“王想做,便就做,何需躲藏,埋伏,伺机而动?”
“再者,虎类为兽,属阴,你画一幅阴兽庆贺阳寿,意为何?”王徒质问道。
“这叫象征,是象征柳老爷子老当益壮,生如猛虎,你懂什么?”宋大师竟感觉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了。
“天下英雄何其多,却要用一个野兽去象征,可笑至极!”
王徒说罢,拿出一张新纸,握起竹笔,笔须凌空,轻触茶水。
我有笔如刀,可斩天下阴邪!
可王徒这个动作落到大老板们的眼里,却又是一场笑剧。
“你特么沾错了吧,那是茶水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瞎子吧,连水和墨都分不清吗?”
“看他刚才气势汹汹,还以为吊的不行,结果还是个白痴,竟然想用茶水作画,妈的等会我该不会是看到一摊黄吧?”
“你们说他会不会画出一幅小鸡啄米图?”
众人看见王徒沾茶水,顿时拍桌大笑。
而这时,柳倾城终于看到了王徒的正脸,她疑惑地皱起眉头,这不是那个给了她半块救天星的小子么,你一个山间挖药的,怎么敢说自己是书画大家?
“他就一死撑,等着看好戏吧。”柳兴城狞笑道。
只是过去了寥寥十几秒,王徒就停下了笔。
“怎么,装不下去了吧?”有人嘲笑道。
王徒充耳不闻,看向柳常青,严肃道:“柳常青,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何为将军么?”
“以一当百,顶天立地,恢宏沉雄,气势豪纵。”不知怎么的,柳常青连一点思考都没有,就脱口而出。
一说完,柳常青就想起王徒那句“猿臂将军老未衰,气吞十万羽林儿”,还有那没在火焰中,手持长枪的赤红身影。
不知不觉中,柳常青已经迷上了那个君王般的身影。
“对。”王徒转头看向宋大师。
“这山间阴虎,不过是个禽兽,只懂得填腹充饥,却不知人间豪气,岂能和英雄相比。”
“与你的猛虎狩猎图相比,我这沙场将军印当是如何?”
王徒猛地拿起墨砚,挥手横泼,将里面的墨水尽数泼在了那张画纸上。
“你这是干什么?”
“你当是在玩水吗?”柳莫雪唾骂道。
只有柳老爷子和白衣老者忽然站起,双目瞪大,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柳常青也立刻站起来,惊讶地捂住小嘴,眼中尽是如见神明般的神。
“什么沙场将军印,简直是糟得一塌糊涂”
宋大师走了过去,正开口讥讽,而当他眼睛移到王徒手下的那幅画时,却瞬间哑然,双手如筛糠般颤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宋大师如疯子一般抓住王徒的手:“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一脸懵逼,怎么宋大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是那画太难看,把宋大师给恶心到了?
白衣老者惭愧地摇了摇头。
“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没想到这天下竟有如此鬼斧神工。”
“老爷子,到底怎么了?”众人的位子比主席桌和次桌都要低一个台阶,所以即便他们都站起来,也看不见王徒的画纸上到底是个什么样。
白衣老者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种神往。
“这是。”
“泼墨成画啊!”
“什么泼墨成画,不就是点了几下茶水,再把墨泼上去,谁不会啊。”柳兴城虚虚道。
就当柳兴城话音未落,柳老爷子和白衣老者都向王徒深深地抱手恭敬。
这下柳兴城可蒙圈了,他用求助般的眼光投向宋大师,结果宋大师像被吓傻了一样,眼光直直锁定在桌面上。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台下的人也都站起来,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王徒桌上的画作。
王徒捻住画纸的左右角,缓缓提起,只见墨水顺着滑落,却没有像大家意想中铺满整张白纸,而是在被茶水点缀的地方被隔开。
过了几秒,墨水彻底滑落,画作的真面目完整地展现出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
“泼墨成画,用水勾勒,以墨成画,书画的最高境界,水墨画的真谛,我本以为只传说在历史里,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一睹。”白衣老者喃喃自语。
柳常青还陶醉在画中的将军,脑中自然而然地将那位将军与傲然全场的王徒重合,那分威武,断断然是她画出的人物所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不是说不会画画吗,骗我,坏蛋!柳常青在心里娇嗔道。
这份技术,就算是国际级的书画大家,都远不可及啊!
要是王徒不会画画,这天下还有谁敢说自己会画画?
“完美。”一个大老板呐呐道。
“一亿不,这幅画至少价值十亿!”
“放你的狗屁,这画无价!”
一众大老板差点掐了起来。
“他画了什么啊,你们一个两个的”
柳兴城将目光投向王徒的桌面,只一刹那,柳兴城好像看到一位手持银枪的将军怒目与他对视,手中长枪似乎要游龙而出,将他刺穿。
“这,这。”柳兴城一屁股吓摊在了椅子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徒所画的,正是一位屹立于沙场,纵横于山河之间的将军。
“白起,战国时期的战将。”王徒看着快要吓呆的众人,徐徐介绍道。
忽然,王徒大手一招,仿佛银枪在握,背脊如枪杆一般挺直,气如洪钟。
“他一战坑杀四十万人,被封为天下第一杀神。”
“纵是杀尽天下人,天下人也不敢怨我,恨我,害我,只能敬我,畏我,尊我。”
王徒将白起画像与那猛虎相对,顿时好像有灵光乍现,众人能看到画中的白起须发具张地走出画像,长枪一点,如蜻蜓点水般点在猛虎额头上,猛虎立刻发出一阵惨痛的哀嚎,蜷缩不止。
白起又是一枪挑起,这一枪气势胜鸿钧,点破了空气,发出阵阵爆炸声,直接将猛虎连同画作一并撕成了碎片。
“今日我以画胜画,毁你猛虎,你服否?”王徒踏前一步,手臂前指,那白起也与王徒同步,笔直的银枪抵在宋大师的额头上。
宋大师直接跪拜在地,头点地拼命磕头。
“服,我服!”
王徒再进一步,怒喝道:“我用一技泼墨成画,压你中海书画宋家,你服否?”
宋大师磕得鲜血直流,嘴里迷糊道:“我服,我中海书画宋家服了!”
王徒轻轻颔首,白起这才收回长枪,走回画中。
他看向柳老爷子,平淡道:“柳老爷子,我是柳连城请来的大师,特为老爷子庆贺寿辰。”
“这幅画为沙场将军印,贺老爷子如白起将军一般勇猛杀敌,驰骋沙场,而且挂在家中,可斩妖辟邪,驱凶祈福。刚才的手段有些粗暴,望见谅。”
“不不不,大师言重了。”柳老爷子赶紧道。
这可是泼墨成画,画中有灵啊!
传闻古时候有一位画师,以水墨交汇泼成皇帝画像,谁知那画像太逼真,竟从中走出另一位皇帝,此次这一绝技被封为“画中至尊”。
“大师画技通神,我等敬佩!”
“这般惊天的画技,实在闻所未闻,称之为神通也不为过!”
如果说宋大师熠熠生辉的猛虎是让大家害怕其凶气,王徒走出画的杀神白起则是让所有人为之敬仰。
“连城老板,真是好眼光啊,连这样的画技天才都能找来,硬是压了宋大师一头。”有老板对柳连城赞赏有加。
本来柳兴城找来的宋大师已经足够惊艳全场了,没想到柳连城请来的更恐怖,说他是神笔马良恐怕都有人信。
“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没见过画中的人物真正走出画中吧?柳连城这份礼物,绝对是我见过最贵重的寿礼。”
柳连城满意地笑着点头,看向柳兴城,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来我这别出心裁还挺有效果的。”
柳兴城那叫一个憋屈啊,本以为请来宋大师已经足够分量了,鬼特么知道大哥柳连城请来这么个怪胎,画画把画里的人都带出来了!
柳倾城更是惊呆了,那小子不就是一个山间挖药的么,怎么会有如此惊天画技!
而张育良心中则是下了定断,在他的学校竟然有这种妖孽天才,等回去一定要大力培养,可能不能浪费了这么根苗子。
谁知这时,王徒摇了摇头,出人意料道:“这是我个人送给柳老爷子的寿礼,与柳连城无关。”
“什么?”柳兴城一听,顿时精神抖擞,桀桀笑着对柳连城。
“大哥,你请来的人反水了啊,真没想到,你看人的技术这么差,请了个白眼狼,还以为他能为你争多少威风,可结果到头来还是竹打水一场空,哈哈哈。”
柳连城也急了,怎么突然玩这么一出?
“王先生,您这是?”
王徒将手伸向口袋,一边摸一边道:“不过在几天前,柳连城就拜托我为他父亲准备一份寿礼。”
众老板的眼睛再次汇聚在王徒的口袋中,只见王徒从口袋中摸出一块通透的白玉。
“哈哈哈,大哥,你就打算买这种东西给老爷子吗?这种玉玉质泛白,一看就知道是二等货,顶破天也就两三千,你怎么送得出手啊。”
众老板也纷纷点头,略有些失望,虽然说送礼不分贵重,心意到便好,可送这种与柳家身份格格不入的次品,传出去恐怕都会说柳连城的蜚语吧。
“这就是柳连城拜托我送给老爷子的寿礼,我称它为聚灵白玉。”王徒顿了顿,看向柳老爷子,皱了皱眉。
“老爷子的腿受过伤?”
柳老爷子如剑神明,颤栗道:“我这腿在几十年前被仇家的枪打中过,留下了老毛病。”
他从未对外宣传,可大师一眼就看出,难道大师不仅有神通画技,还懂医术?
王徒点点头,口中念动法决,忽然一道冲天绿光从白玉中散发,弥漫开来,数秒就溢满全场。
众老板在呼吸之间,只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舒展欢呼,脚下飘飘然,仿佛置身天堂。
尤其是肾脏的部位,被一股温和的暖流冲刷,好像回炉重造一样,腹下隐隐发热,男人雄风重起,这种感觉奇妙不可言。
“大师,这是什么?”柳老爷子也感觉自己身体精力充沛,如同恢复到六十岁的中年时期。
“此乃灵气,是天地精粹。”
王徒摇手一指,灵气瞬间汇聚成光洙,汇聚打入柳老爷子的双腿,只听见“唰”的一声,柳老爷子的双腿散发着浅浅的绿光,转瞬即逝。
“我已为老爷子重塑筋骨。此白玉以柳连城的意思,赠与柳老爷子,今后佩戴它,便可吸纳里面的灵气,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都是等闲。”王徒淡淡道。
柳老爷子不敢置信地动了动自己的腿,又在原地跳了跳,顿时大惊,差点没给王徒跪下。
“大师的大恩大德,我柳家铭记在心,今后以大师马首是瞻!”
柳兴城纵是再不服气,看到一次又一次的神通,也只得拜服,他柳家如果有了这位神通大师的支持,将来超越李家,成为远江霸主,也未可知!
众老板也纷纷起身,拱手向王徒,恭敬道:“大师。”
他们有千万身家,却也不如王徒两手神通,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当然自愧不如。
王徒负手而立,面对众多大佬,云淡风轻。
柳莫雪和张阳看在眼里,从王徒召出白起的时候就傻了,呆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一个穷酸至极的小子,咸鱼翻身,一跃变成了众老板口中的大师,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穷学生么?
可笑的是柳莫雪之前一直骂王徒,说他没有资格追柳常青。
但现在,恐怕是柳常青倒追他都不够资格!
她一次又一次地拿自己的男朋友和他比,怪不得他不做反应,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起你这点东西!
就在她为一个几万块的包包犹豫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远江的顶峰,俯瞰云端,成为她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