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明明已经入秋了,可河水也仅仅只是微凉而已,并不会特别冰冷,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温暖的颗粒划过我的身体。卧槽,我现在的触觉已经这么灵敏了!连水里微乎其微的颗粒都能感觉到,我都开始崇拜自己了!
“白裤衩,这里有没有吃的啊,我有点饿了。”
白裤衩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来:
“我回去拿点吃的给您,可好?嘟比。”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过来一起洗澡啊。我只是衣服脏而已,你连身体都碰到我的呕吐物了,你不觉得臭?对了,你在我左手边洗,那边是下游,不可以玷污我上游的水~”
“我也要脱裤子么?嘟比。”
“费什么话啊,谁洗澡穿着衣服的?我不会偷看你的,放心啦,我都不怕,你怕啥。”
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都不同物种,有什么好害羞的。其实我是怎样都无所谓,我穿不惯衣服,要不是没有毛发,我是不会穿的,好麻烦!还要换洗,人类就是没事找事,像嘟比一族那样用树叶挡住不就好了,不用换洗,多方便啊~
我能感觉到白裤衩在我后方的动作。他先把我的衣服叠好,接着再脱掉他的白裤衩,也叠好放在一旁,最后盯着我的背部,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磨磨蹭蹭地来到河边。他居然在河边磨蹭了更长的时间,就是不下水。我这急脾气,这是要闹死我的节奏?
“白裤衩,你再不下水,我就要转过来偷看你啦!”
扑通,他跳下来了,还溅起了好大的浪花,把我还是很干爽的头部给浇湿了
我一点要生气的感觉都没有,脾气越来越好了,真是奇怪。
他现在离我有两米左右远,还想拼命地游向更远处。此时不逗何时逗?
“白裤衩,过来,给我搓背,我好久没洗澡了,肯定很多泥。”
白裤衩罕见地叹一一口气,很艰难地游过来。他不敢下水是怕水么?我这边比较浅,站着的水位也就到胸部而已,不难受。
“喵喵,你这样不太好,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嘟比。”
嘴上说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嘛~
白裤衩的诚实一点都不龌龊,只是很老实地帮我搓背而已。还很醒目地找了一根光滑的树枝裹着一片树叶,很绅士地尽量不用手碰到我的背,很暴力地帮我搓背
“我知道了,卧槽,你轻点啊,好痛!”
“很痛么?喵喵,对不起,我已经很轻了。这种力度可以么?这是我帮儿子挠痒痒的力度。嘟比。”
嗯,是轻了一点,可是还是很大力,我估计我背部的皮肤都红了
“糟了,喵喵,你的背好红,是对这树叶过敏么?早知道我就不自作聪明了,对不起,喵喵嘟比。”
“不是对树叶过敏,是你太大力了”
“那,还需要我帮您搓背么?嘟比。”
“你再轻一点吧,没关系的,你搓得很舒服,我很喜欢,继续吧。”
声音里满满的失落感,白裤衩的心思越来越好猜了,简直喜形于色嘛。
要不是我答应不看他,我肯定会转过去,抱抱他。我不喜欢白裤衩自责,原本就是因为我他才被绑起来的,他要是自责,我会跟着内疚的。内疚可不是我喜欢的情绪,还是开开心心,没心没肺地活着比较好。
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能感觉到他的认真和细心。水平面的涟漪也变小了,这清能见底的河水,能带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心态,很舒心呢。
可是,河面上的倒影,就让我不是很舒心了
倒影里的自己,长大了不少。跟之前泡温泉时看到的自己相差太多了,让我有种很惊悚的感觉,仿佛那不是自己,是另一个女人。这种感觉在第一次看到自己以人类婴儿的状态出现的时候,就有过一次了,没想到我还要经历第二次
我现在的唯一愿望就是能长得慢一些,让我慢慢接受这个全新的自己。难怪九爷他们会抛弃我,我这种怪物,谁会要我?哎
多愁善感不是什么好品质,我又想哭了。可是不能让白裤衩担心我,我现在是老大,不能喜形于色,感情会影响我对事物的判断,理性才是领导者最终的归属。
不过我为什么会这么抗拒这副尊容?我之前第一次看到我的人类婴儿状态时也没有这种陌生感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头发?huáng sè的及腰长发确实跟之前的婴儿状态差很多。
眼睛?还是那么大,那么明亮啊。越看越好看,跟桃花他们说的一样耶,我的眼睛里藏着星辰大海!偏亮的蓝色外圈搭配会收缩的黑色内圈眼瞳,太迷人了~
等等,蓝色?黑色?我的眼睛?这不是我的眼睛!我又魂穿到哪个奇怪的身体里了?不对,只是长大了,长到了十二岁左右,没有换身体!可是我的眼睛怎么回事?卧槽,有人偷换了我的眼睛?这也太可怕了!
难怪我只是跟丘比一族的某一个族人看一眼他们就以为我是喵了,我之前瞳孔的颜色虽然也很像喵,可是没有现在这个那么明显。这些树灵都是很普通的浅棕或者深棕色,而我是超级显眼的璀璨蓝,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德行?难怪我会觉得陌生,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眼睛!可是头发的颜色没有改变啊!眉毛的颜色也没有改变!只有我的眼睛!
冷静点,现在发脾气也无济于事,只能想办法出山,找到九爷他们,问清楚,到时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为什么会无端长大那么多?我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种种疑团,只能找到他们再弄清楚了,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槐树爷爷,对了还有槐树爷爷呢!槐树爷爷就长在河流的尽头。两座城池的修建都避开了槐树爷爷,以槐树爷爷为中心,本来笔直地城墙在距离槐树爷爷还有二十米不到的地方拐了个弯,转为半圆型包住槐树爷爷。这样做既不会打扰到槐树爷爷,也能尽量的利用有限的土地资源,一举两得。
也许,我是生病了,所以身体才会发生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变化。刚好,芍药的故事我还没听够呢。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槐树爷爷应该是见过喵神的,要是被他当众拆穿,那不是很丢脸?不知槐树爷爷有没有听闻喵神到来的这一消息,是已经知道了,等喵神去拜访,还是不知道,继续隐世?
问后面的苦力不就知道了?我是不是傻!
“白裤衩啊,你们怎么没有禀报槐树爷爷,说本喵神已经到此拜访了呢?刚刚在那个大房间里,我可是一点相关的消息都没听到哦~”
闻言,白裤衩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双手握紧那根树枝,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是有难言之隐么?”
“回禀喵神大人,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我嘟比。”
“你是原因之一?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