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兕儿回来的那位恩人呢?某要好好感谢他。”放下心中的担心,陈琦回头询问众人。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终于让出来看门的老王头。
“小少爷,老头子我刚才在扫地,刚才突然听见侧门有敲门声,老头子打开门就见到小xiǎo jiě躺在门口,没有看见其他陌生人。”
“哦,那么这位神秘的恩人有没有留下能表明身份的东西?”陈琦有些诧异,难道遇见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对了,看我这脑袋,差点忘了,小少爷,在小xiǎo jiě身边发现了一封信,老头子不识字,给你。”老王头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什么。
“哦,”陈琦接过信,发现它是用火漆密封的,没有人打开过,信封表面署名的地方写着“一位故人”,拆开信奉看了看,这是一位自称是陈琦的故人写来的,他说今日出门游玩,遇到两个抱着孩子的鬼祟之人,他认出了小兕儿,出手将她救下,不过因为因为今日有要事,不能登门拜访,命仆人将小兕儿送来,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陈琦思量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个故人可能是谁,因为他自出生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岭南,因为觉醒记忆,和那些小屁孩们玩不到一起,根本没有同龄朋友,难道有人故弄玄虚?
思量一下,陈琦来到母亲院子,小家伙经过白天的事情老实许多,正对着丰盛的大餐胡吃海喝,显然饿坏了,母亲在旁边慈祥的看着。陈琦询问mèi mèi可记得是谁救了她,但她也不认识那个人,只记得他是一个好看的大哥哥,带着一把剑。
“背着宝剑的好看大哥哥?”陈琦念叨着,忽然一道身影浮现在脑海,难道是他?不过这并不能确定,但他知道无论是谁,他这个天大的人情算是欠下了。
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那位故人登门,陈琦都快忘记这个事情了,突然有一天有人登门送上拜帖前来拜访他,拜帖上写着南华派首徒玉公子宋喆,这落款明显是一个江湖中人,难道真的是他?
陈琦命人大开中门迎接贵客,从门外走进了一位手持折扇的白衣公子,风度翩翩,赫然是一个多月前陈琦追击一枝梅时遇到的那位锦衣少侠,不过当初两人只是点头之交,话都没有多说。
“在下南华派宋喆,拜见陈公子,昔日一别,甚是想念。”
“哈哈,原来是宋少侠,当日多有怠慢还望海涵,”陈琦道,“敢问一个月前,是否是公子救了舍妹?”
“正是在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呵呵,对于足下只是小事,但舍妹乃陈家掌上明珠,救下她是对陈家天大的恩德,此恩没齿难忘。”陈琦邀请说,“宋少侠里面请,在下已命人备下上好的碧螺春,请公子品茗。”
“陈公子客气。”
两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丫鬟们奉上茶水,两人点评了一会儿茶水的优劣,又讨论了一会儿茶经,分析了各地名茶的优劣,陈琦开口道,”不知宋少侠今日来访可有要事?但有用的上陈家的,绝不推辞。”
“额,”宋喆沉吟了一会儿,“不知广州城外的西山岭可是陈家的产业?”
“西山岭?确实如此,”陈琦为了避免练功时遭到打扰,将整个西山方圆十里都买了下来,因为是贫瘠的山地,也没花几个钱。
“不瞒陈公子,我们南华派准备近日举派迁来岭南,看中了西山岭作为日后山门所在,还望陈公子割爱,”宋喆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的说。
“什么?贵派要举派迁来岭南?”陈琦大为惊讶,虽然他对于中原武林了解不多,但是南华派能培养出宋喆这样的青年俊杰,想必不是小门小派,在中原武林应该有些地位,怎么会看上岭南这个偏僻蛮荒之地,而且要举派迁来,其中必有隐情。
“此事说来话长,”宋喆明白陈琦的疑惑,苦笑一声说,“近年来,中原魔教复出,势力膨胀,正邪之争日益惨烈,我派在和魔教的厮杀之中损失惨重,为了保住门派传承,只能前来岭南避祸。”
“这魔教是何来历?近年怎会突然扩张实力?”陈琦对于中原武林十分好奇,不放过任何了解的机会。
“魔教的历史悠久,具体来历已无法考究,但据说能追溯到上古诸子百家,至于魔教势力膨胀的原因要归咎于红巾贼。”
“红巾贼三年前已经被剿灭,与此有何关联?”
“据说那位平天将军病逝之后,有一部分精锐的红巾贼按照他留下的遗命,逃亡江湖,投靠了魔门,魔门门人急剧扩张,更名为魔教,重出江湖,魔教受红巾贼影响,按照军队的方法严格训练教众,以战阵之法围攻各派山门,许多正道门派山门被强行攻克,惨遭灭门。”宋喆提起魔门和红巾贼有些咬牙切齿,显然十分痛恨。
“哦,这其中定有许多隐秘,”陈琦暗自思量,那位平天将军明显和魔门不清不楚,或许是魔门的暗子,或许干脆是魔门中人,这红巾大起义背后也有魔门的影子。
魔门改名魔教之后,训练甲士,组建军队,这是要从一个**团伙,转变成纪律严明的军事组织,绝对是所图非小,居心叵测。
“魔教猖狂,可有请朝廷派兵围剿?”
“各大门派早已联名上书,可是朝廷认为是正常的江湖争斗不予理会。”宋喆苦笑。
“哦,”陈琦点头,并不意外。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对于拥有非人武力的武林高手,历代朝廷都是打压和提防的,现在江湖中人自相残杀,朝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管闲事。而且近年来朝局动荡,朝堂上的贵人忙着争权夺利,自然没心思理会江湖中人的死活。
“宋某的请求,陈公子可否答应?”
“当然,宋少侠对于陈家有大恩,区区小事,自然不在话下,”陈琦话音一转道,“不过,陈某也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陈公子所说何事?”
“在下自幼习武,对于江湖武林十分向往,奈何武艺低微,一直不敢行走江湖,在下听闻,贵派传承悠久,中原闻名,乃名门正派,十分仰慕,可否有幸拜入贵派门下?”陈琦恳求说,他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传说中的内功心法,他知道这些武林门派对于武学传承看的十分紧要,除非拜入门下成为嫡传弟子,否则不可能得到真传。
“这个,”宋喆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在下无法做主,须先禀明师父他老人家,请他前来,不过陈公子天资卓越,根骨上佳,悟性非凡,想来师父他老人家会很高兴收下如此佳徒。”
“如此甚好!”陈琦十分高兴,“那以后可就要称呼一声师兄了,来人,速速准备上好宴席,我要请师兄吃酒。”
事实上,即使陈琦天资愚钝,根骨不佳,宋喆也会竭力说服师父硬着头皮收下他,南华派初至岭南,急切需要得到地头蛇的支持和庇护,而陈家作为岭南最大的家族,势力遍布岭南,而且在民间声望卓著,对于南华派来说正是上好的大腿和金主。
武林高手也是人,不是餐风饮露的修仙者,也需要吃饭,甚至因为练武,许多大量肉食和各种名贵药材,需要花费大量银钱,他们又不事生产,自然需要金主供奉。
而岭南没有能比陈家更有钱的了,得到陈家的庇护和支持,南华派很快就能度过迁移而来的虚弱时期,以后更容易发展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