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电光火石,千钧一发。
慌乱,老布迪拽住了我,一下子就把我从那年降头师的身下给拽了出来,背后火辣辣的,浑身疼。
无能的jǐng chá一拥而上,立刻zhì fú了降头师。
我大口喘气用着国语咒骂,宣泄着心的恐慌。
“你们搞什么?你们他妈的搞什么?”我就这么骂着,那些jǐng chá当然听不懂,也没有人理我,而是用jǐng gùn抽打了几下降头师,然后五花大绑地把他抬走了。
我有些惊魂未定,刚才慌乱我看见了一个图案,也就一眼的功夫。
是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样子有点像个酒瓶,被一只蝎子环绕着,这图案绣在降头师的内衣的内袖口,一般情况下根本看不见。
老布迪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大笑,“年轻人放松点,没事了没事了。”
我对他表示了感谢,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老布迪摆了摆,“救命恩人?你太客气了,只是举之劳罢了,他杀不了你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他的指都还被绑着呢,降头师没法施放法术,和普通人无异。”
我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自己大题小做了,我把我刚才看到的图案向老布迪描述了一遍询问他这是什么图案。
老布迪皱了皱眉,用指蘸了蘸水在床边的柜子上画出了个类似的图案。
“对对,就是这个。”
老布迪笑了笑,“这个是降头师的标志,蝎子、瓶装的尸油,只有真正的降头师才有资格绣上这个。”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降头师那空空的床铺,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危险总算走了,还有一周,我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然而事情总是会往最坏的方向去发展。
天刚刚全黑,病房的门被人凶狠地推开了,几个jǐng chá鱼贯而入,间架着的竟然还是那个降头师!
我立刻用当地话冲那些jǐng chá表示不满,“你们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人还放在这里?上午我就差点被他杀死!”
一个队长模样的jǐng chá打量了一下我,说道:“这家伙在法庭上晕了过去,现在还没办法定罪。”
“什么叫没办法定罪?不是说有几条人命死在他的上了吗?这还不够枪毙吗?”我有些愤怒,把他继续留在这里,明显是对我生命的威胁。
“证据不足。”jǐng chá脱下帽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以往的证据、证供、证人突然不翼而飞了,我们还需要时间。”
“什么叫不翼而飞了?我不能忍受他和我在一个病房里,我要求把他调走!”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能是自己的脑袋发热了,我竟忘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只不过是一个外来人而已。
jǐng chá皱了皱眉,眼神十分不满地看了看我,“这是我们jǐng chá局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国人来评价,要换病房?自己找医院去,你们两个继续在医院守着,其他人跟我走。”
说完,他们都离开了病房,降头师重新被铐在了那张病床上,持续昏迷不醒。
“我要去大使馆投诉!”我大声地冲门外吼道。
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立刻拨打了大使馆的diàn huà,在一番交涉后我愤怒地挂了diàn huà。
“妈的,自己人都不帮自己人,什么他人政府的事情,我的事情就不是国家的事情吗?”我愤愤地喃喃自语。
老布迪看着那降头师也是一脸的愁容,“这种人尽然还会证据不足,真是没有天理。”
我耸了耸肩,“生活本来就是件很无奈的事情。”
夜。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站在我身上跳,压着我,可我就是睁不开眼醒不来,我还闻到一股血腥,很难闻。
第二天我睁开眼,感觉脸上有些粘稠。
伸摸了摸,是血。
“嘿朋友,你怎么了?流鼻血了?”老布迪看着我一脸疑惑。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照了照镜子,脸上有几点血迹,但不是很多,怎么回事?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迷糊,似乎是被梦磕子给磕到了,“梦磕子”是我们那的家乡话,你可以理解为鬼压床。但这脸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另一张床上的降头师,他依旧昏迷着,脚都被牢牢地铐着。
等等?!
我看见,他那被绑在一起的十根指上沾着鲜血!是他!
我很惊恐,惊恐到愤怒。
我对着那还被铐在床上的降头师破口大骂,当然我下意识地用了国语,他自然是听不懂的,更甚至,他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没半死不活。
我的大声引来了jǐng chá,他们冲进来,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降头师又看了看我,满脸的不解。
我飞快地用当地话冲他们投诉,“他能huó dòng!他能自由huó dòng!我昨晚差点被他杀了!差点就被他杀了!”
我想其一个jǐng chá应该听明白了我的话,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还在沉睡的降头师。
他走过来,冲我摇了摇脑袋,“他的铐完好,不可能伤你。”
“什么不可能?什么不可能!你看他上的血,在看这?!”
两jǐng chá互相看了看,从他们的眼神我看得出,他们把我当成了疯子,一句话没说,离开了病房。
老布迪来安慰我,“放松点朋友,会不会是你做的梦?”
我看了看上的血,看了看病床上依旧没有反应的降头师,我有些迷惘了,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过我还是必须做些什么事情,还留在这病房里实在是太心惊胆战了。
我叫来了护士,找了院长,说明了我想要转病房的意愿。
“哦抱歉这位外国朋友,我们的病房真的已经完全空不出来了,你们的那间病房可以说是全院最好的病房了。”大腹便便的院长跟我打着哈哈。
“我可以和别人换,我不用最好的病房,最差的也成。”我很确信,我绝对不想再住在那里了。“不然你们安排我回国也行,立刻马上。”
院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的朋友,其实你还有一周就出院了,你再忍忍吧,我们医院的资源的确是紧张,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异国他乡自然是没有办法的,我只好回去了那该死的病房。
老布迪不停地安慰着我,这倒是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还有天,还有这该死的天就能离开这里了,大不了这天我白天睡觉,晚上醒着看你这混蛋降头师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夜。
我打定主意今晚不睡,明天白天再补觉,虽然累,但这样,我至少能心安。
“朋友你真的不睡吗?”老布迪打着哈欠盖好了被子。
“没事,你先睡吧,我看看书,不困。”
老布迪耸了耸肩,不再理我,很快,便传来了他的打呼声。
我从未熬过夜,过了十二点,困意席卷全身,我不自觉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慌乱地摸了摸脸上,还好,没血。
然而,刚醒的老布迪突然惊呼道:“我的朋友,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我下意识地坐起身,发现胸口一片殷红,是血。
我惊恐地脱去了衣服,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人用血画上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蝎子和瓶子,这正是降头师的图案。。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