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叫我住手?”赵登宝冷冷地道。
老板娘一看苏云要倒霉,出于好心,忙出言打圆场道:“没有,他不是叫你,而是让我住手!”
赵登宝瞪了老板娘一眼,他正想发作,苏云忙道:“老板娘,不关你事,你不用插手。”
赵登宝不怀好意地笑着,小眼睛滴溜溜打量着苏云与老板娘,道:“呦,这是你的小qíng rén啊,当着老子的面打情骂俏!”
老板娘横眉冷对,怒道:“死胖子,你放屁,再敢胡说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苏云道:“不关她事,你少迁怒别人。我再说一遍,是我叫你住手。”
老板娘看苏云并不领自己的情,也不再说什么,退到柜台里面去了。
赵登宝道:“小贼,你可知道在这地界还没有敢命令我的人!敢于命令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那“死”字是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听着像个恶魔在嘶吼,随后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用来死。”
苏云缓缓地道:“你看到了,我就一个脑袋,而且会好好地长在这里,不论现在还是将来!”
听罢,赵登宝哈哈大笑,道:“挺狂傲的,狂吧,再不狂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说着,他坐在苏云对面长凳上,搛了一个花生豆填在嘴里。
苏云道:“小心有毒。”
赵登宝不以为意地笑道:“敢在我面前玩毒,那就是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正说着,他鼻翼抽动,“阿嚏”一声,他对着苏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那嚼在嘴里的花生豆碎末和着唾沫星子一起朝苏云招呼过来。
只听“咔咔咔”几声,那喷溅在虚空里的秽物被瞬间冰冻,化作冰粒“啪啪啪”雨点般落的满桌子都是。细细一看,那剔透的冰粒由里到外变成了黑色,那喷嚏里面竟然隐藏着剧毒。苏云扫了赵登宝一眼,心道,这家伙还真不是个等闲之辈,一个喷嚏竟也能带着毒性,真是令人防不胜防,要不是自己反应敏捷,此刻已然着了他的道了。
赵登宝愕然,身子极速向后飘出,就在他飞出的那一刻,他座下的长凳顷刻被晶莹的冰块覆盖。若是他离得慢点,这时他已经变成一大坨冰雕了。
原来,就在赵登宝打喷嚏的那一刹那,苏云便将体内的寒气释放出来,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为自己挡住了一波攻击。
苏云由此看出,两人的功力相仿,不然的话,那外表强悍的胖子决不会采取守势的。
既然苏云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他就决不会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就在胖子往后退却的刹那,“铮”一声脆响,魔纹古剑离体而出,见风便长。在胖子看来,那魔纹古剑出来的瞬间只不过是一个黑点,片刻之间,化作一米五六左右的长剑,眼看着就要贯穿自己的咽喉。
登时,赵登宝惊出一身冷汗,头颈本能地向后一缩,躲过这凌厉的一剑。魔纹古剑止住,继而横削过来。赵登宝真是一步迟,步步迟,现在,招招处于被动挨打的形势,在这险殆的环境下,须臾之间就有性命之虞。
魔纹古剑速度很快,黑影一闪横削过去。不过,赵登宝的速度也不慢,古剑逼迫着退了两步,脖颈上仰,魔纹古剑削了个空,之后,剑身回转,直刺过来。赵登宝也不是孬种,宝剑在手,斜挑而出,两剑相击,顿时寒星四射。
“叮叮当当……”,宝剑相撞之声不绝于耳,片刻,两人已拆了百余招,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两人相斗之际,老板娘缩在柜台下面,免得被不长眼的剑气伤着。
这时,赵登宝斜觑了一眼柜台的方向,老板娘白色的裙摆露在外面一点,他锁定了她的位置。
赵登宝在心里阴笑了两声,由于他留心老板娘的位置,一个不留心前心处露出破绽,苏云瞧准破绽,就要采取行动。岂料这赵登宝阴险至极、狡狯至极,他早已料到自己会露出此破绽,回剑封挡,几乎是在同时,他左掌冲老板娘所在的方向拍出,只见一团粉色的气体澎湃而去。
毒,这是毒气。
娘的,这赵登宝真是个老滑头,他这是在挑战苏云的恻隐之心。
倘若苏云对老板娘的处境视而不见,不出手救她的话,看老板娘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必死无疑;若是苏云出手搭救的话,自己防守必然会露出薄弱之处,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仅一分神,极有可能身首异处。但是,以苏云的个性,他决不会眼睁睁看着老板娘身处险境而不出手相救。
压根儿来不及考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苏云双掌猛然拍出,左掌拍向那老板娘的方向,一股寒气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喷射而出,甫一接近那团粉色毒气,这寒气宛如蛇游,迅速传遍粉色毒气,只听“咔咔咔……”,粉色毒气即刻化作一层薄冰跌落下来,那粉色毒气的尽头仅离老板娘的鼻翼三寸的距离,毫不夸张地说,再晚一点,老板娘就香消玉殒了。
就在苏云右掌寒气搭救老板娘之际,他的左掌拍向那可恨的赵登宝。
赵登宝本来觑准苏云右胸的破绽,就要举剑刺下,苏云岂会让他白白捡去这么一个大便宜,左掌蓝印火焰出,“噗”一声,赵登宝的发须被烤去许多,头顶几乎半秃,若不是他剑尖的真气使那蓝阴火焰一滞,赵登宝恐有性命之忧。
他吃不准这苏云是什么来头,右手使冰,左手用火,施展的如此驾轻就熟且威力十足,一看就是个老手,冰与火竟在他体内得到如此完美的统一,这还是他生平仅见。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却让他对苏云深为忌惮。想到这些,赵登宝不由得心底发虚,有点畏惧地扫了苏云一眼,再这样耗下去,于己非常不利,自己虽然修为与他相若,但是,那冰与火的结合实在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想罢,他飘然而去。
苏云没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