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怪怪的,一会儿对自己凶巴巴的,一会儿又主动地搭救自己。苏云凝视着杜虫道:“在下苏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杜虫报上了自己的名讳。
“假如杜先生真地救了在下的性命,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的!”苏云沉吟半晌,仿佛在斟酌着措辞,道:“我想你应该知晓,血虫是一种很顽固的毒虫,不知杜先生是如何从我身体里面清除掉它们的?”
“不瞒你说,现在,你血液里仍然满布着血虫。”杜虫直言不讳地说。
闻言,苏云显得很平静,并没有对他的话语感到惊讶,他望着杜虫,等待着他的下文。
杜虫继续说道:“只不过,我将这血虫的克星植入到了你体内。”
“那是什么?”
“冰丝虫。你放心,它会慢慢地将你体内的血虫吞噬殆尽的。”杜虫道。
“然后呢?这冰丝虫会继续呆在我体内吗?”苏云问。
这时,杜虫嘿嘿地笑了两声,盯着苏云道:“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
“也就是说,控制权捏在你手中;你会通过这冰丝虫来间接地控制我!”苏云口气沉稳地说,话音里并没有一丝慌张。
“我看你面不红,心不跳的,倒是很平静,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呀!”杜虫道。
“担心有用吗?”苏云道。
“的确没用!”杜虫坦然说道,转而瞧着苏云,“你想不想知道这冰丝虫的可怕之处。”
苏云依然很平静,道:“不妨说来听听。”
杜虫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开始时,你不会感觉到什么痛苦,甚至有些快意的感觉,因为它正在你体内快速地吞食着那些可口的血虫,但是等到血虫被吃光之后,估计那冰丝虫也长成了成虫,到那时,咳咳,”他狞笑着瞧了苏云一眼,又道:“到那时,它便会释放出大量的寒气,你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便会化作一块万年不腐的僵尸冰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也是获得了永生,至少是**上的永生!”
“这种方式的永生有些凄凉,我宁愿不要。”苏云悠悠地说。
“可是,你没得选择!”杜虫重重地说。
“是吗?我却不信!”苏云漠然地说,漠然地让人觉得诧异,好像这件恐怖的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其实,他心里是有底的,因为要压制丹田之中的蓝色光球需要的便是寒气,而今,冰丝虫就在自己血管中养着,到时候,自己倒要看看这冰丝虫产生的寒气有多寒。但是,单单这冰丝虫的寒气远远不够,自己得赶快赶往北极冰原,去寻找寒气更重的东西。
“那就等着瞧吧!让时间来证明一切。”杜虫道。
苏云没再理他,径直走出了院子,而杜虫并没有阻他。
出了院门,苏云驾驭着百足蜈蚣径直朝着北面的北极冰原飞去。十几日后(百足虫的速度快些,用不了欧阳俊说的一个多月),苏云立在百足虫头颅之上,俯瞰着下面苍茫无边的白色冰原。忽然,他定睛一看,下面冰面之上有一个黑点。苏云俯冲下去,离得近了,看清楚了,立在那儿的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丰姿绰约的白衣女郎,手持着刻刀正在那儿认真地刻着冰雕。
苏云来到近前,而那女郎吝啬的连瞧他一眼的功夫也没有,精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冰雕上。
苏云将目光从白衣女郎身上移开,转而凝视着眼前的冰雕。
这冰雕刻的的是一位身着孔雀蓝长裙的女子。白色的冰肌玉骨配上孔雀蓝霓裳裙,看上去,有一股梦幻空灵的韵味,仿佛立在这儿的不只是一位女子,更像是一尊神女,来自仙界的神女。这位神女与执刀的女子的容貌颇为相像,只不过,这执刀的女子身上缺少一种翩翩若仙的神韵,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年龄还小,青涩的味道还没有褪尽。
“你在想什么?”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我在想,姑娘正在刻画的这位人物是谁?”苏云凝视着冰雕说。
白衣女郎惊诧地望了一眼苏云,道:“难道你不以为她是我么?”
“绝不是!”
“路过这儿的人,无论男女,都以为这冰雕女子是我,你有什么理由说不是呢?”白衣女郎温柔地说道。
“因为眼神。”苏云望着冰雕女子的黑色眸子,道:“这双眸子里有一股阅尽沧桑后的超然味道,恕我直言,姑娘你的眼神里没有这种东西!”
听了苏云一席话,白衣女郎越发对眼前的这位男子感兴趣了,道:“那你说,我眼神里有什么呢?”
“渴望,对未知的渴望。”苏云坚定地说。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姑娘你痴迷于冰雕这门技艺,恐怕呆在这儿雕刻冰雕的时间不短了吧!?”苏云道。
“既然你这样了解我,那一定知晓我呆在这儿多长时间了!”白衣女子说。
“至少十年!”苏云道。
“挺准的嘛!”女子浅笑道。
“没有这样长的时间,姑娘也刻画不出这样优秀的作品。”苏云道。
这时,白衣女子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说:“交个朋友如何?我叫紫铃。”
苏云的手握住了紫铃纤秀的手指,报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