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1月6日,伦琴宣布重复验证了赛里斯科学院特斯拉院士的x射线实验,验证了赛里斯国家物理研究所熊春云所长的放射理论。时间仅仅相差不到半个月,赛里斯人1895年12月发表论文后就在各国申请了x光机专利。世界医学和物理将因此而大跃进。
伦琴实验的成功,使得各国意识到,赛里斯人在理论物理的研究上也已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而本身赛里斯的应用物理就处于领先位置,这使得赛里斯在欧美各国获得了极大声誉;吸引了一些欧美尖端人才移民,促进了赛里斯高等教育、科学理论研究的发展。
前门外大栅栏的位置,赛里斯国获得清国划拨的一块土地,用于建造新的大使馆和附属建筑,为了补偿拆迁户,赛里斯人掏了10万两银子,还向搬迁户赠送了赛里斯所产商品无数。
清国北方冬季寒冷,施工不便,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开,连续几个月运来的建筑物资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不过赛里斯人也等不到冰雪融尽,只要地面冻不死,能挖土,就可以开工了。
工程所需的水泥是两国在开平的合资厂生产,钢筋等建筑钢是美国进口的,施工设备是津门和江南制造局按照要求生产,核心部件由赛里斯国运来。
这块地,东西宽200米,南北长近300米。东北角靠近前门将建造使馆楼,地下室安设备用发电机和机要室。西北角暨使馆区左侧,将建城保安总公司驻地及侨民区,保安公司住宿楼,按照一栋满足一个营的住宿规格进行建造,每层可安置一个连;侨民区按照一居室设计建造。预计可满足1000多人生活所需。特殊情况下,改造成多人宿舍可以容纳4000人以上,若是在空地上搭建帐篷,人数还可以增加。使馆区和侨民区将用围墙隔离保护起来。
西南角则为仓储区,小型发电厂也安置在这里;东南角将建设一个赛里斯商品zhuān mài市场,商场和使馆楼中间是银行,金库则设在侨民区,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地下通道相连。
所有建筑采用框架结构,多层设计;部分外围建筑将在特殊部位加厚,设置暗堡。
开工仪式请来了清国权贵撑场面,每人附送了一台赛里斯国产相机。牌匾则是请老妖婆题写,为此赛里斯人孝敬了不少稀奇玩意,其中就有一辆赛里斯顶级轿车,一整套摄影放映器材。
闹哄哄的仪式结束之后,熊海涛留下了袁世凯。
“袁大人,恭喜啊。”
“大使阁下,这喜从何来啊?”袁世凯故作糊涂。
“慰亭老弟,你我二人可否坦诚相待呐?你这手握雄兵,仕途坦荡,难道不是一喜?”熊海涛也是翻脸如翻书,马上攀关系。
“不敢当,在下区区从三品练兵大臣,高攀不起啊。”
“我这大使按贵国品级也就从三品而已,痴长老弟几岁,仕途却不如老弟啊。”熊海涛‘语重心长’。
“大使阁下有话请直说。”
“明人不说暗话,贵军的军火订单,我国志在必得,价钱好商量。”
“德国公使为这事也找过老弟我好几回了。”袁世凯估摸着赛里斯人是为了军火买卖而来,买谁的都是买,但这‘价钱’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德国人,军事水平还行;可这军火嘛,说实话,不如我国。”熊海涛自信满满。
“何以见得?”
“德国所制之委员会1888式步枪,采用8mm枪弹,后坐力太大,不适合贵**人体质。性能太差,保养起来也很费事;恕我直言,就贵军士兵的水平,怕是够呛。而我国之枪械,贵国早已使用,想必性能你是知道的,强军强器,自然要物美价廉。”
“贵国八一式步枪,我国可以自产。”
“慰亭老弟,各地督抚都等着这些枪,何况几大机器局产能本就不足。靠他们,你得等多久才能拿到手啊?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给你这个数。”熊海涛比划了一下,示意一成利。
“那就仰仗大使阁下了。”
“老弟,听说你最近和康梁等人走得很近?”
“纯属子虚乌有,只是念其爱国有功,略加资助而已。”
“老弟,你要当心啊!有的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让人给套进去了。帝后之间,你站稳了位置,老弟就是下一个李中堂。”老袁是聪明人,熊海涛不过是借机提升双方关系,实际上就是废话。
……
张謇自从回乡丁忧,胸中抱负难平。团练停办之后,张之洞奏派其设立商务局。实业道路也是他多年的梦想,张謇满怀欣喜的投入其中。然而张謇更改了设厂章程,改商办为官办或合办。多年来满清官僚的吃相难看已是人神共知,谁敢轻易相投?民间融资数次不得。纱厂开工之后,江宁布政使桂嵩庆承诺的几万两银子迟迟不到,盛宣怀承诺的援手也没伸过来,反而百般躲闪。这也难怪,盛宣怀好歹也是李二先生一手提拔,张謇翰林任上可是没少给李二先生添堵。
山穷水尽,张謇不得已前往沪海筹股,却毫无收获。此时状元公路费业已耗尽,无法返乡。
开春过后难得的好天气,姚启明决定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他和警卫就来到了江边。河道上,满是蓬船艄公,错落有致,河对岸片片良田泛起绿色波浪。与西岸的欧式建筑形成明显的反差。远处升起阵阵黑烟,姚启明知道白皮的军舰正在准备起航。
顺着河岸往南,河面上的货船渐渐增多,力工们踏上颤悠悠的栈道,将一件件货物搬上码头。一些脊背已经弯曲的老人也在其中;不,不是老人,应该是过度劳累,人显得老。他不由得想起了太祖那句话:落后就要挨打。
报童高亢的声音传来,将姚启明拉出沉思。他侧耳倾听:看报,看报,状元公招股失败,四马路卖字筹钱!
姚启明猛的一拍大腿,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叫过报童:“小孩,你的报纸我都买了,但你得帮我跑个腿,行不行啊?”
“先生您说。”大生意啊,小孩脸上有些兴奋,但并不激动。
姚启明摸出钢笔,警卫递上记事簿。他接过写了一张便签递给报童。“将这个带给四马路的张謇先生。”
“好的,先生。”报童接过便签,看着便签上的字便断断续续的念到:“请季直先生,务必来赛里斯使馆一见,有要事相商。”念完,小屁孩望着姚启明。姚启明恍然大悟,钱还没给呢。
姚启明掏出一块银元递给报童,可小子眼睛却则直勾勾的看着姚启明手上的钢笔。
“读过书?”一对招风耳,甚是可爱;姚启明摸着报童的头说道。
“不卖报纸的时候,趴在学堂窗外听先生讲课;先生心好,不赶我走,倒是会认一些字。”小屁孩羞涩的说道。
“那,这个你想不想要?”姚启明晃晃手上的钢笔。
“想!”小屁孩两眼放光的说道。
“还不能给你,等你替我办完事,和张先生一起来见我。”姚启明微笑的说。
“好的,先生。”小屁孩一溜烟的拔腿就跑。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杜月生……”小孩头也不回,高声回答。
姚启明喃喃道:“杜月生,杜月生,是哪个杜月生?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