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十九年五月二十五,赛里斯人称之炎黄四五九零年,西洋一**三年七月八日。四五九零,华夏神舟上下五千年。呃~~我为何说华夏神舟而不是大清?
父亲大人送我与姨父去码头坐船,从檀香山出发前往通贝斯;昨日父亲大人便定好船票,让叔父与我前往檀香山,找闫明山先生。据父亲说,闫先生在一条移民船上为我二人安排了两个位置。父亲告诉我,移民船虽说在檀香山卸载一些移民后,会有一些舱室,但条件都很差。闫先生可是拜托朋友,在船员室给我二人安排的床位。并交代我,见了闫先生,要礼貌恭敬。
虽然仅仅是在家等待了不足十日,但是我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见父亲口中那个科技昌明,政通人和的汉人国家。
一**三年七月九日,(书中国家以皇帝纪念为准,为免灌水嫌疑,行文方便,还是按照公元纪年。没法,西化余毒颇深);我到檀香山会馆拜见了闫明山先生,先生果然如父亲所言,英气逼人,豪迈非凡。闫先生送与我一本书,这是赛里斯王子,齐德广殿下与民政部王启年先生合著之《宏观调控》,书中所言,不甚明了。先生简略讲授问感受如何,小子似是而非,觉得与大清洋务运动似有共通之处。先生哈哈大笑,让我此行多看,多听。
一**三年七月十一日下午,先生派人送我二人至码头。前些天停靠在栈道边的移民船已点燃锅炉,岸边营地和甲板上晾晒的被褥都被收回船舱,陆陆续续的人群开始登上船只,准备剩下的航程,而我也将与他们一道踏上旅途。船长是一个洋人,但能用简单的汉话与我交流。他带我二人至船员舱,放下姓李后,我请求前去客舱参观。船长应允,但让我们先休息,第二日再去。
一**三年七月十二日,一大早甲板便传来叮咚之声,起床后,找到以为船员大哥请教,他告诉我,这是移民在甲板锻炼。在船上简单的吃了早饭,我便拉着姨父前去客舱。这层客舱与餐厅连着一个走廊,穿过去便是满眼的床铺,上下数层,不过很多铺位都空着。下层则是女人专用客舱,我们不能进入。找了一人询问,那人告知,今日风平浪静,大家被分批叫到甲板上课去了。听罢,我顿生好奇,于是便于姨父上至甲板。临走之前,我发现此人床铺支架上吊挂着一块漆板,还有一支端头磨秃了的竹签。
移民以百人为单位,紧挨着挤座在一起,围着一块黑板,这东西我在洋学堂见过。船只与海水碰撞的声音不时传来,先生们各自拿着一个铁皮喇叭,以便大家能听到他们的话。移民门一手持漆板,一手握竹签,蘸水之后照着黑板上的字临摹练习。写罢,大家举起漆板,先生来回踱步检查,但有差错,便会以戒尺抽打手心。习字课结束,先生们又讲授了九九表,让大家牢记,明日以备抽查。听到这些叔伯兄弟姐妹们郎朗的背诵声,我也不禁默念了起来。
一堂课半个时辰,下课后,大家陆续返回客舱,然后另一批学员到甲板席地而坐等待先生讲课。
中午时分,11:30大家开始分批进入饭堂吃饭。待我进入饭堂,人已坐满,仅窗边还有位置。海风通过窗口灌入,呼啦啦的尖啸。我领了饭食,来到船员餐厅,好奇的问道,为何舷窗不关上,一位水手告诉我,饭堂人多,空气污秽。另外炉灶内煤炭废气不能完全通过烟囱排出,与人有害,这是为了通风。
……
七月二十日,与往常一样,饭后前去甲板听课。甲板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船员指挥下,清洁甲板。课前,船上的电喇叭传来船长的声音。船长宣布,明日船只就会到达通贝斯码头。在这里,会通过抽签决定那些人会被留在此地。人群微微骚动,但是他们却是他们必须接受的现实。先生们曾讲:只需遵守国法,便可随心所欲,这里没有宗族家法,无需家族庇佑。此举,我甚是不解。
七月二十一日清晨,我与此地下船的移民一道被带进检疫营,接受检查之后才能通关。找到一处旅店落脚之后,我便去郊区参观了此地的橡胶园。虽然规模不大,但工人们井井有条。言谈之间获悉,新移民做工月得10元,不过前两年还债后手上并无余钱,第三年开始才能稍有积蓄,索性衣食无忧。
此地农场管事也是移民出身,月得超过30元,依旧与家人住于农场,一应吃穿用度工钱抵扣。管事告知我二人,赛里斯国土地国有,地价昂贵,而且仅是田皮出让,所以他并无买地耕种的打算。
据他讲述,赛里斯国政府规定农业生产必须规模化,私人农场最低500亩以上政府才会批准设立。因为该国人少,所以农业生产必须工业化机械化;让更多的人口从事工业生产。如果大家都是在此图个温饱,赛里斯国工商立国、强国之愿望便无法实现。后来我向该地官员打听,他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他说,赛里斯国初等学校免收学费书本费,家庭只需负担学童饮食,而且政府还有补贴。所以他打算将钱攒起来,等将来送孩子上中学,大学。真是一位好父亲,如我的父亲一样。
听罢我深有感触,想想大清百姓之现状,两相对比,可还是懵懵懂懂不甚明了,看来我得学习之旅还很漫长。
后来我向该地官员打听,他说的我完全听不懂:小农经济是无法承受资本掠夺的,赛里斯要做狼而不是羊。
……
七月二十五日,乘坐火车,姨父与我来到了皮乌拉,我二人参观了此处油矿和炼油厂。并有幸听了皮乌拉石油学校校长王胜利先生的一堂课。据此地学子所言,学校教员不足,因此王校长经常亲自授课。课堂上,王校长介绍了赛里斯国的石油工业现状,油井年产超过30万吨,但是能有效利用的仅有三四成。王校长告诫大家,石油都是宝,只是受限于技术。他鼓励大家精研学问,深研技术,争取早日变废为宝。
专业技术内容我倒是一句都没听懂,但是王校长介绍了赛里斯国专利法。我也不由得憧憬,这期间埋藏着多么客观的金钱财富。
……
随后,孙昌两人一路向南,参观了钦博特、利马、帕尔帕和阿雷基帕。再向南,由海路参观了阿里卡、伊基克、安托法加斯塔。
赛里斯国工业重镇处处是工厂,商港巨轮如山。军港战舰如林、要塞炮管林立。孙昌不由得想起那个支离破碎的祖国,心中一片惆怅。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还不是那片土地最黑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