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阳光透过客栈门前婆娑的树丛投进玄澈的房间里,在他身上跳跃闪烁,玄澈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多夜,揉了揉眼睛,感觉精神还是有点萎靡,他翻了翻身又沉沉地睡几个小时。
午晌时,玄澈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感觉精神好多了,起身,洗漱,穿扮一番,收拾了几件衣服,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栈的小餐厅点了几样小菜,吃了起来。
“老板,买单”玄澈正吃着,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对着掌柜说。
“哎哎,我的钱包呢,钱包丢了,老板不好意思,我的钱包丢了,先赊着,下次加倍奉还。”女孩一脸漫不经心的对着掌柜说。
“哎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并不是施善堂,来这里吃霸王餐,还吃这么好的东西,红烧熊掌,清炖芦溪沙鱼,麻沙南海燕窝,那一种不是珍馐美馔,山珍海味,那一种不是本店的招牌名菜。一共三两半,快点拿来,不然呀,把你卖到柳红舫,来还债”
“哎呀呀,你想动粗,想动粗,老娘可不怕,在说我以前也在你们这里用膳过,那一次是赊了,今天的钱包不小心丢了,才会这样。”这姑娘气愤愤地说着。
“以前你是来这里吃过,但只是随便地吃一碗杂烩面,才一文钱,今天你吃这么好,就想赖单。”这掌
柜说得头头是道,接着恶狠狠迈步欺身去靠近姑娘伸手想去拉拽她的身体,嘴里吐出得意邪笑说“来,跟爷去,不会让你失望的”
姑娘一脸惊悚,一个侧转身,避开掌柜的袭击,接着抬起手来,把掌柜打了一个耳光,又伸出脚往掌柜的脚踝一勾,掌柜站立不稳,往前一个趔趄,来了一个狗吃屎,姑娘拍了拍手,蔑视的对着掌柜说:“狗东西,也不洗洗眼,看看本姑娘是什么,竟敢偷袭我,想猥亵着。”
“好,好……”吃饭的其他人看见这种情形,都拍手叫好。
“来人呀,给我狠狠地打。”这掌柜老羞成怒的对着外面说,只见几十个彪形大汉持着短棍恶狠狠闯进来。
几个大汉抡起短棍劈头盖脸恶狠狠地朝姑娘砸下来,只见她两脚往前后伸直,屁股坐在地上,两脚伸直成了一字马,避开了袭击,接着双手按住地面,抬起双脚,扭动坐在地面的屁股,身子成360度旋转,这几个彪型大汉被她双脚刮得东歪西倒。
这时两个大汉抡起棍子,弯着腰正恶狠狠的朝姑娘奔来,姑娘坐在地上,双手微朝后按着地面,上身往后倾倒,避开了前面两个大汉的袭击,同时抬起双脚朝两个袭击她的大汉踢去,接着两脚往后一抛,这两个大汉给她这一抛正好跟从后面奔来的几个想袭击她的人撞倒在一起。
姑娘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在桌子上,一群人抡着棍子往她奔来,她几个往后翻身,正好站在一堆碗碟旁边,她拿起这些碗碟不停朝攻击她的人摔去,这些人要避开她或者打碎她抛来的碗碟,一时半会也近不了她身。
碗碟一下子摔完了,这些大汉狠狠地甩出棍子朝她砸来,姑娘在地上几个翻身,绕到一张桌子旁,她掀起桌子,用桌面挡住甩来的棍子,这时她感到小腿一阵疼痛,哦,这才注意到刚才翻身想绕到桌子的时候被棍子砸到了。
她腿受了伤,已经行动不便,只能靠近桌子的掩护,匍匐前进。
玄澈一看不妙,掀起几张桌子往这群向姑娘奔来的大汉抛去,阻碍他们的前进,同时丢出龙王送他的其中的一些银子,大概十两银子左右,说:“这些就当我们的买单和砸坏的东西”,同时拉着姑娘往门外逃去。
俩人匆匆地穿过不知多少条喧闹的街道,终于摆脱那群人的追赶,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的一个旮旯停下来,姑娘气踹呼呼的,眼睛满含感激地对玄澈说:“多谢老伯出手相救,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来日我紫萱才好报恩。”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在心上,我叫玄澈,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只想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结庐而居,钻研岐黄,悬壶济世而已,别无他求。”玄澈对着紫萱说。
“哦,哦,原来如此,我一个人就住在附近的山洞里,平日靠采药为生,昨天采了个大灵芝今天卖了个好价钱,本来想吃顿好得,谁知钱给人偷了,哎,哎”紫萱感叹着无可奈何接着说:“老伯,您今天为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事,您留在这里我怕他们认得把您认出来,找您麻烦,不如您跟我上山吧,我住的山洞附近也有别的山洞,您就暂时将就一下,我有一套备用的被子和其他生活用品,您就先拿去用,况且您说要找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结庐而居,我那里的地方你就先去看看。”姑娘诚恳地对着玄澈说。
“好,那就多谢姑娘了,此处不宜久留,你受伤了不方便,我搀着你,我们边着边说把。”玄澈满怀关心对着姑娘说。
“好,那就麻烦老伯了。”紫萱有点羞涩的对着玄澈,她腿实在是受了伤,又跑了这么久,现在站着都隐隐作痛,实在是自己走不了,只好答应玄澈了
玄澈只顾跟这姑娘说着,也没注意看她,这时才粗略地看了她一下,只见这姑娘二十岁左右,不施粉黛,手脚修长,五官也清秀,只是山野乡下的气息十分明显,皮肤黑里透红,但也显得柔软光滑有弹性,手都结出老茧,也许常年累月劳动的特征,他也不多想,就搀着她随着她的指引往山里她家里走去。
走出龙骧镇,姑娘也许是脚受得不轻伤的原因吧,虽然有玄澈搀她走路,但也显得走起来很痛苦,玄澈看了,不忍心她这样,就对着她:“你家里离这还有多远。”
“我家里离这里,如果我不受伤的话,可能要走一个小时才到家,可是现在受伤了,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姑娘蹙着眉头说。
“你这样的脚受了不轻的伤如果这样再走两个小时,将来很难痊愈,不如我背着你走吧。”玄澈心无旁骛地说。
姑娘沉思了一下,说:“也好,山路遥远,崎岖不平,我怕委屈您了。”山里的姑娘就是清新直爽,有话直说,豪迈之气溢于言表,完全没有那种小家碧玉,大家闺秀所有的忸怩,矜持,矫作之态。
“不委屈,不委屈,没事的,我也一个劳苦之命,体力好得呢。”玄澈说着,弯腰拱背,那姑娘也不客气,一下子就趴在玄澈在背上。
他们就这样一深一浅往山里走去,一路山上风光旖旎,鸟声欢唱,小路崎岖,蜿蜒曲折起起落落向前伸延,眼前群山环绕,高低起伏,连绵交错耸立着,云雾弥漫,隐隐约约,氤氤氲氲,树木郁郁葱葱。
玄澈看着眼前心情舒畅,走起路来也铿锵有力,他不由自主的问了背上的紫萱:“不好意思冒昧问你一下,这山里茫茫,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一个人住在山洞里。”
“我是这里山外的一百来里一个镇的人,跟年老父母三人采药相依为命,谁知无意之中我被镇里的恶霸镇长看上,这镇长仗着在guān chǎng错综复杂的关系,在镇里只手遮天,无恶不作,鱼肉百姓,百姓敢怒不敢言,叫天天不灵,呼地地不应,这恶霸镇长奇丑无比,满脸疮痍,明里暗里几十个老婆,自从看上我,软磨硬泡,萝卜加大炮,一定要把我霸为己有。”姑娘说到这里,玄澈感觉她身体一阵颤抖,泪水不由自主滴在他背上。
“我和父母就是死活不答应他,这狼心狗肺的镇长竟然趁着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带着几十狗腿子明火执仗来抢我,我父母与他们争斗之中葬身火海,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幸亏平时采药之中遇到我现在住山洞,我逃了出来,就暂时住在这里,大约过了好长时间,我一个人偷偷的潜回去,趁着天黑,把我父母的骨骸收拾埋在这附近”紫萱说到这里悲愤的哭起来,泪水希希沙沙落在玄澈的背上。
玄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安慰了她一下,也许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使她伤心过度,姑娘哭着哭着竟趴在玄澈背上睡着。
走着走着,玄澈也不知往哪里走,只好叫醒睡在他背上的姑娘,随着她的指引走到她所住的山洞。
只见这山洞洞口是一片平坦之地,地上几颗松树遒劲挺立着,地上是密密麻麻的青翠小草,洞上一座耸立的高山,并且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向两边延伸着,这个山洞和周围的山,看起来就像一个巨人伸出双手抱着一个婴儿一样。
站在洞口前,玄澈感觉空气非常清新,完全没有人间那种杂味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说:“好地方”
“嗯,老伯,我也觉得这个地方很不错,我们先进去吧。”紫萱姑娘接应着说。
“好吧,我们先进吧”玄澈答应着。
他们从窄小洞口进到了洞里,只见洞里还很宽敞,洞里的生活用品一俱并全,玄澈把紫萱放下来,让她坐在床沿边并对着她说:“你先坐下,我先去烧盆热水,然后你把受伤的脚泡在热水里,还你边有手轻揉着患处,这样就好得快,我明天再去山里采些給你吃和敷,七天之后你就会痊愈。”
“好,那就谢谢您了”姑娘感激的说,山里的姑娘就是这样直爽。
紫萱泡着伤脚边对着玄澈说:“老伯,今天真是谢谢你,我紫萱永生不忘。”
“嗯,嗯……”玄澈迷迷糊糊的说着,他感到很疲惫,不知不觉慢慢闭上眼帘,静静地睡去,毕竟背着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山路。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玄澈慢慢睁开眼睛,哎,自己怎么睡在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他记得昨晚明明记得自己靠近石墩上慢慢睡去,他不由四周环顾了一下,只见紫萱靠石墩子睡着,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多么善良的姑娘呀。
玄澈正想着,紫萱突然醒过来,她揉了揉迷胧的眼睛看着玄澈说:“哦,老伯,您醒了。”
“嗯,醒了,你的脚好了吗?”玄澈问了她一下
“嗯,泡了热水,揉了一下,好像好了些,可是走路还是很痛,等一下我做饭给你吃。”紫萱回应了一下。
“你行动不便,做饭就不必,你家里有干粮,随便吃一下就好。”玄澈对着紫萱说
“炕上有山果,您将就先吃着”紫萱说着
“好,我带点山果,出去给你采药给你吃和敷伤口,一般七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