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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私占齐地,自立为王,让刘邦更加看清楚了韩信之澎湃野心——那是一只你无论怎样重用他,他都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弃你而去或反咬你一口的狼……但他现在不能和他翻脸,他现在握重兵,把守重地,与楚最后相较之时,他是不可或缺的取胜秘钥和最强大的一支力量。
“韩信自立,摆明了背叛大哥,大哥如何能够忍下这口恶气?还顺着他的意思封他为齐王,让他这个野王名正言顺?”樊哙不解,又怕在众rén miàn前说错话,引起众人非议,就私下和刘邦嘀咕。
“那你说我应该怎样?”刘邦斜了樊哙一眼,轻叹一声,言道,“打他,两败俱伤,汉、齐灭亡,楚坐收渔翁之利,那我爹刘太公和你大嫂娥姁还能够活着回来吗?”
樊哙一拍他的大脑壳,眼珠子瞪得溜圆,高门大嗓道,“小弟明白了,大哥,你立那韩信为齐王,韩信就还姓汉;若他自立,就姓齐了;万一他再与他的旧东家楚国联,那我们就危险了!”
“长了点脑子。”刘邦轻声道,“韩信因在楚营时不过区区执戟郎,虽然为项羽上书过多次,但均不得项羽重视,才投奔我大汉。从将军到相国,再到现在的齐王,本王对他之信任和重用天下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本王判定,韩信暂时绝对不会投楚,但不排除他在灭楚之后还想灭汉之狼子野心……”
“那该如何是好?”樊哙的眼珠子瞪得更圆了。
“所以本王非但不能治韩信自立为齐王之罪,还要鼓励他再接再厉,继续扩大地盘,将齐国周围与楚接壤的个个郡县一一拿下,让他先牵制住项羽的主力。我们做好全面痛击项羽的准备,尤其是粮草,要不遗余力的囤积粮草,楚军粮草要么劫持,要么烧掉,任他楚人如何勇猛,日不吃,也是废物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大哥!”樊哙憨憨的大笑道,“大哥的脑袋确实是不一般的脑袋,小弟的脑袋却始终就是一块榆木疙瘩!小弟服了!”
刘邦的大拇指和指钩成一个圈,“梆梆梆”连弹了樊哙额头下,樊哙疼得一边吸溜冷气,一边笑道,“呵呵,弹得好,弹得好,多被大哥弹弹,这榆木疙瘩就开窍了……”
“别在这里傻笑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刘邦不再理会樊哙,大步往外走。
“大哥不留我一起喝一杯?”樊哙拽住刘邦的胳膊,满脸请求道,“咱哥俩多久没喝一杯啦?”
“刘恒虽然已经一百天了,却体弱,看起来像刚刚满月的婴儿;薄姬也是,生产的亏空一直没有好转,我要过去看看他们母子。”刘邦摆脱掉樊哙肥厚的大,匆匆忙忙道,“改日再请,改日再请,啊……”
“改日改日,你都改了多少回了?”樊哙叽叽歪歪道,“不过,大哥去看薄夫人母子小弟没意见,只要不是去戚夫人那妖精样的女人那里就好!”
“休得胡说!”刘邦假怒道,“不可妄议本王的女人!”
“嘿嘿……嘿嘿……我就说……我就说……我就是看不惯戚夫人那个妖精样子!”樊哙不仅顾着嘴巴上痛快,脚底板溜得更快……
“这厮……”刘邦将扬起的拳头放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向薄姬所住的东苑大步走去。
“大王,”六月知道刘邦今晚要来,早就立在门口等候,“夫人已将酒菜准备好了,大王,请。”
刘邦撩开帘子走了进去。薄姬抱着刘恒在床上端坐着,“妾身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迎接,还望大王见谅。”薄姬的脸色不似月前那么苍白,有了丝丝血色。
“夫人养好身体最重要,本王这里没那么多的繁缛节。”刘邦近前,从薄姬接过刘恒,问道,“嗯,好像重了些。这些时日,恒儿可还拉肚子?”
“自从上次恒儿拉肚子,戚夫人为恒儿换了乳娘后,恒儿就不再拉肚子了,晚上也睡得香甜,臣妾真的感谢戚夫人对我们母子的关照。”薄姬回道。
“那就好,不拉了就好。”刘邦往上颠颠刘恒,刘恒大哭起来,“嘿嘿,恒儿这胆子也太小了吧。”刘邦又往上颠了几下,刘恒哭得更厉害了……
“如意小时候就喜欢本王这样往上颠,每次都笑得嘎嘎脆响,这恒儿……”刘邦见刘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将刘恒递还给薄夫人。
刘恒到了薄姬里,立马停止了哭泣。薄姬将刘恒交给六月,轻声道,“公子饿了,抱给乳娘好生照顾。”
六月应了一声后小心的抱着刘恒出去了。
薄姬知道,刘邦今夜会留在这里。但是……自己的伤口却一直不见好转……
“大王,您再饮一杯!”薄姬又给刘邦满上了一杯。
“夫人,”刘邦醉眼惺忪道,“夫人育下恒儿,倒平添了一份风韵……”刘邦一仰脖,将杯酒倒进喉管,然后他放下酒杯,将薄姬一抱起,他们一起滚到床上,“夫人,想死本王了……”
刘邦伸去解薄姬衣裙,薄姬急得一身大汗,眼神和身体都不由自主的躲闪着刘邦。
“夫人,”刘邦兴致骤减,他的停了下来,不悦道,“夫人不愿?”
薄姬忽然悲从来,泪水滂沱而下,她坐起后跪在床上,哭道,“大王,非是臣妾不愿,是臣妾伤口总不见好转,怕……怕不能侍奉大王……”
“怎地还不见好转?”刘邦兴致全无,“已经个多月了,到底是何原因?不是请了女大夫?”
“是的,戚夫人特意请了两个女大夫,臣妾也吃了个多月的汤药,可伤口就是无法痊愈。”薄姬哭道,“尤其是月信那几日,更是疼痛难忍。大王,臣妾残躯,怕是再也不能侍奉大王了……”薄姬哭得伤心欲绝,“臣妾如今废人一个,只有将全副身心放在照料刘恒的身上,才能报答大王知遇之恩之万一,大王……请务必原谅臣妾……”
刘邦默默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他想戚姬了,这样一个被韩信之事如鲠在喉急需宣泄的夜晚,还有谁比她更合适???
薄姬见刘邦要走,也不敢挽留,急忙衣裙不整的光脚下地去拿刘邦的鞋子,然后跪在地上给他穿上。
刘邦拉起浑身冰凉微微发抖的薄姬,顿悟了一下,道,“夫人,能保住你和恒儿的性命,本王就知足了,你好生将养着……”
“大王……”薄姬泣不成声。
“好好将养着……”刘邦又械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大步离去……
“夫人!”守在门口的六月见刘邦走了,急忙进来,见薄姬站在地上哭得瑟瑟发抖,不由得心疼起来,“夫人怎地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快快上床盖上被子。”
“六月,大王以后还会来吗?”薄姬乖乖的躺进被子里,抓住六月的,凄婉地问道。
“会的,夫人的伤口好了,奴婢就去请大王过来,那时,大王一定会过来的。”六月安慰着薄姬,心里却知道,那一天也许永远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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