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亲一步步下着台阶,左转右折,终于来到一间空旷的房间。
云天放下烛台,坐在了一张后世的靠椅上,让云玥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摸着身下靠椅,云玥思绪万千,椅子出现应该是在唐朝,在宋代才基本普及,在此之前,古人均采用跪坐,即席地而坐,臀部放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保持目不斜视,而此时坐着的靠椅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东汉末年。
看着云玥吃惊的表情,云天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坐的是靠椅吧,好了,说说你的事吧。”
云玥冷汗直冒,却硬着头皮回答道:“玉轩不知父亲大人想知道何事?”
云天笑道:“我带你来这里,就是因为今天的谈话仅限于你我二人知道。你如果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问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何意?以史为鉴又是何意?还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又是何意?谁教你的这几句话,还是真的是你自己所创?”
云玥低头说到:“是我从一本古书中看来的?”
“古书,哈哈哈!你的那位表弟可还出生呢!”云天大笑道。
“表弟,对啊,相煎何太急!曹植可不就是我的表弟吗?”云玥越想越是冷汗直冒。
云天继续笑道:“玥儿啊,魏征同志还要过四百年才出生,那位横渠先生还要再过八百年呢?”
云玥吓得全身冷汗,从靠椅上窜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云天。
“卫陵者,永护皇陵,不死不休。玥儿,你还记得吗”云天突然站起,看着云玥。
“你,你……如何知道这话,你是爸……爸,是你吗”云玥热泪盈眶,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这个时代,应该叫父亲或爹爹,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你取名云玥了吧,秦玥,云玥,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现在是,将来也是,哈哈哈!”云天哈哈大笑,却也眼中泛泪。
“爸,真的是你,我一直在找你,爸!”云玥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小小的身躯挤进了父亲怀中,嚎啕大哭。
“玥儿,你知道爸有多开心吗?来到这汉末乱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留你在后世一个人孤苦,却不想上天厚待我秦天民,叫我父子居然穿越千年而重逢。好!好!”云天泪流满面,用手轻抚云玥的头发。
良久,父子才收拾好心情,对坐了下来,云玥也将父亲失踪后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云天。
“好,不愧是我秦天民的儿子,英勇无畏,一身正气,这阿尔帕家族真是贼心不死啊,先是老迪克,又是小塔斯,只可恨那贪官,卖国求荣,真该千刀万剐!”云天看着儿子,抚须微笑道。
“爸。”云玥叫道。
云天挥挥手,说道“既然来到这东汉,以后还是叫我父亲吧!”
“是,父亲,您又是怎么失踪的呢?”云玥点头答应,问道。
“和你差不多,我和老迪克在骊山中缠斗了五天,到皇陵入口时,我俩都身受重伤,在那人迹罕至的洞穴中,都离死不远,我怕迪克将皇陵入口秘密泄露出去,一咬牙就拉响了手榴弹,将皇陵入口全部炸塌,后来的是就不知道了,醒来时就变成襁褓中的婴儿,来到了这东汉时期。”云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来父母亲,也就是你这一世的爷爷奶奶染上瘟疫,双双过世,整个家里就剩下二叔和我两人,二叔从军与羌人作战,身受重伤,腿上留下残疾,也不能再孕育子嗣,就将我当成自己的孩子,背着我沿街乞讨,将我养大,直到皇甫师傅收我为徒,如果没有你二叔公,你父亲早就饿死在这乱世之中了。”
云玥想着那位二叔公,身材高大,须发皆白,脸上一道半尺长的伤痕,从右耳直至下颌,狰狞异常,左腿残疾,拄着一条铁制拐杖,敲在地面笃笃作响。就是这样一位关中汉子,却背着父亲沿街乞讨,艰难的在乱世中活下去,二叔公从小也疼爱自己,从不打骂,虽脚有残疾,却也经常爬树摘果,只为给自己送来最喜欢的李子。两年前,考虑到二叔公腿脚不便,父亲云天才将其送到长安郊外农庄,派专人伺候,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