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人影晃动,佳肴飘香,酒桌上的将士们高谈阔论,对酒当歌,好不热闹。一眼看过去,气氛好的不能再好了。可偏偏这会儿,葛允德却是一筹莫展。
说起来,葛允德自昨晚回来到现在,府里的事儿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并不知道巨细。所以他虽然看到袖隐没跟着穆梓,却也没有太着急。只是在想,这女人啊,也不能一味的宠坏了,不问清楚就吃醋发脾气的,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如果每次都耍着逃跑计划,自己不是要追一辈子!
“被我宠坏了,耍耍小脾气就算了,东西也乱送的。明珠公主,这个是我当初送给她的,已经戴过了,一会儿我让管家去库房再给你找一对儿好的。”
葛允德说着话就要把包着手链的手帕揣起来,明珠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腕!
“二殿下太见外了!没事,我不介意的,戴过了才好,我也沾沾你们俩个的福气。既然说送我了,哪有你收起来的道理呢?”
葛允德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横眉冷对,手腕一抖,甩开了明珠,
“明珠公主,我想我们之间需要谈谈。自从入了北凉城,你的态度好像不对啊!请你找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做逾越之事,免得我翻脸,不留情面!”
“哦?我的态度不对吗?我自认为位置也没放错啊!做为你的未婚妻,等待皇上指命封诰的人,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我没有在意你从前的风流债,还主动示好当她做姐妹,不够贤淑吗?是你调教无方,一个连小妾都不算的女人,还要和我动武,我都没有计较,你还好意思在这指责我啊?我可是正妻,是你要摆对位置才对吧!”
“你!谁说的她连小妾都不算!她……,算了,没必要和你解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们当初不是说……”
葛允德刚想理论,悠悠拽了一下他,摇摇头,葛允德一想这个场合,也实在不妥。忍住了恨恨的又坐下了!
“二殿下,那我去找穆梓姑娘!”
袖隐急的火上房,真心没功夫听两个人打嘴仗。葛允德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坐在那脸上虽然不好,可是将士们敬酒还是要应对一下的。倒是悠悠,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府了。走时却交代乌弟不要跟着自己。
“你在这好好看着德德,如果醉了,记得送他回府,把明珠公主给我带回来,不可让她靠近德德做出什么乱事!我看着她,不像个消停儿的主儿!”
乌弟虽然觉得悠悠有点儿小题大做,但是老婆最大,不敢不从。又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德德身边,陪着他。
终于醉的醉,躺的躺了,葛允德吩咐人都好生看顾,送回去。这才让人搀扶着回府。明珠真是善饮,脸不红心不跳。想去看看葛允德,没料到被乌弟伸手一挡,
“明珠公主,公主府在这边儿,乌弟知道你初来乍到,怕不不认识路,特地在等着散席引领你回府。您请!”
明珠看看乌弟,又望望葛允德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
“驸马客气了,那就有劳了!”
乌弟送她回房休息。示意几个侍女看守,这才回去。
“回来了,都没事儿吧?”
悠悠换下了官服,穿着常服,等着侍女给乌弟脱换衣服完事儿才递过来一杯醒酒茶。
乌弟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牵过她的手,扶到床边,让她躺下了。
“来,咱们小憩片刻,让我摸摸儿子。”
“问你话怎么不回我呢?”
“你啊,这府上这么多人,瞎操心。允德醉了,被送回去了。那个明珠被我引领回来了,吩咐人照看着。行了吧?我的公主,你就安心睡会儿,别累着了,行不行啊?”
“醉了!好大的心,穆梓跑了也不去瞧瞧,找找的。”
“你又犯傻了,他不醉,这席怎么散?放心,穆梓在他心里几斤几两,他有数。找不找,他也有数。睡吧睡吧。休息一会儿,我被这酒闹的头疼。”
乌弟搂住悠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悠悠被他酒气熏的难受,轻轻的起来,给他盖好被子。小心的爬下来,示意侍女给她穿衣服梳头。
葛允德的确没喝醉,装的。回了府里,就让人给他换衣服。洗洗脸,整理一下就要出去,袖隐却快步走了进来。
“二殿下,圣泉府上的人说穆梓没回去过,街上她平时喜欢去的酒馆茶楼我都问过了,没有!”
袖隐满头大汗,呼吸急促,显然这一路没少跑。葛允德指指茶杯,袖隐谢了礼,一饮而尽。
“那她能去哪儿呢?”
葛允德在屋里走了两圈,
“她能不能去看我母后了?”
“我最先派人去的庵里,人已经回来了,没去。”
袖隐想了想,有些事儿看来还是要说的。
“二殿下,你不在,偷换王爷这件事,里面还有内情的。”
“快说!”
葛允德突然想起来,昨晚穆梓提及这个的时候,自己就感觉她没说全,还想着今天有空再问呢,看来,还真有事儿。
“那个假王爷,据方周子方军师所言,是他在穆梓那个时代挪转过来的,而且和穆梓也是旧识,叫左飞。当时方周子说可以送穆梓回去,穆梓姑娘犹豫不定,说要等你回来,等王爷把左飞带回来再定。昨天王爷带方周子去西凉找左飞和旁乙,穆梓本来是想跟着的,又怕你回来,错过了,才没跟着去,你看,她会不会去追王爷了?”
“你说方周子可以说她回去?回哪儿?回家吗?”
“从哪来回哪儿去。穆梓也是方周子为旁乙的阴谋而挪转过来的,他既然能挪过来,当然能挪回去啊!”
葛允德突然感觉心里没了底,原来打算只要不找到绿幽灵,穆梓就永远回不去,这个方周子突然出现,打破了所有预想。葛允德感觉危机重重,心里不安。
“左飞?她的旧识?我倒要看看,是何等货色!”
葛允德说完就吩咐人备马,他要追去西凉!
袖隐默默跟着没敢应答:
“何等货色?和王爷长得一样,一个像你亲爹的人,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