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终夏也配合着许流苏点头,挑着眉毛带点挑衅地看着苏流筝。
苏流筝气急:“去你妹,这次可都是大实话,爱信不信。”说完就把头偏到一边,不理他们。
许流苏哗啦打开扇子,挡住自己的一脸坏笑。
苏流筝完全没发现,她又一次被带跑了,彻底把自己给卖了,彻彻底底地告诉这俩货自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确实跟你第一次说的差不多啊,如果你第一次说的就是实话的话,那干嘛还编出后边的什么楚楠xiǎo jiě来?”许流苏闷笑。
苏流筝一噎,小声辩解:“当时看你一脸liú máng相,鬼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万一你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兽性大发想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虽说声音比较小,可几个人都能听得见,听完,许流苏干笑两声不说话,乔终夏则是拍着许流苏的肩膀狂笑。
苏流筝静静地看着这俩逗比发神经,不说话,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的真实经历,好像真的跟她第一次说的差不多,所以说,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苏流筝欲哭无泪,简直是蠢爆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蠢啊!这么容易就被人把话给套出来了!
“那现在你就确定,我们俩都是好人了?”许流苏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好像……还不太……确定啊……”苏流筝结结巴巴。
“既然你都不知道天涯阁,那么,你肯定也不知道,幽州的黑白双煞,辣手摧花吧……”许流苏摇着扇子,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来,诡异幽深。
“对啊,咱们兄妹两个,也算阅人无数,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还是头一次见,我要第一个来,你可不许跟我抢。”乔终夏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苏流筝身后,一双玉手按住苏流筝的肩膀,温软气息吐在她耳边。
苏流筝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我的亲娘,这姑娘看着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没想到竟然好这一口!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碰上钉子了,mèi mèi这么变态,哥哥肯定更变态啊啊啊!
乔终夏一双玉手已经轻点着摸到了苏流筝的锁骨上,充满yòu huò地打着旋儿。
许流苏就那么幽幽地看着,不说也不动。
苏流筝怒了,你大爷的,老娘拼了!就算是死老娘也要拉个垫背的啊!
苏流筝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知道老头子教的那些东西管不管用,一套套在脑子里转过,他妈的先来个过肩摔把身后的这个变态给摔晕,接着两手一用力直接把她的脖子拧断!这下就算是死也够本了!
去他mèi mèi的可爱!她可是个绝对的暴力主义者,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啊!
苏流筝都已经做好了拧断乔终夏的脖子同时也被许流苏拧断脖子的准备了,结果背后乔终夏突然蹲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细看看许流苏也是微微发抖,很明显是在……憋笑。
“哎呀,不行了,演不下去了!”乔终夏捂着肚子边笑边大口喘气。
苏流筝挑挑眉毛咧咧嘴,演?演……演!我去你大爷!
苏流筝反应过来她这是又被耍了。
苏流筝怒气值达到了顶峰,一发狠朝乔终夏扑了过去,一副饿虎扑食的架势,看样子非要把乔终夏给掐死。
接下来的一幕让许流苏目瞪口呆,乔终夏平常一横起来就是个母夜叉,看这情况苏流筝明显也是个母夜叉,还是个粉粉嫩嫩的母夜叉,两个母夜叉之间的战争……他喜欢!
半个时辰后……
“啊……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流筝完全不理会乔终夏的求饶,她一脸凶狠地把乔终夏给摁地上,然后……挠她痒痒。
“哎呦,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改啊!”
苏流筝气的够呛,也累的够呛,暂且饶了她,随便找地方一屁股坐下,继续用眼神碾压乔终夏。
乔终夏四仰八叉地躺地上休息,一手揉着肚子,心想这小姑娘真够狠,笑得她都岔气了。
按照乔终夏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她一般都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这次她光在心里想了想,嘴上没说,倒也不是怕了苏流筝,只是她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但如果她说了出来,苏流筝肯定会再次一个虎扑扑上去,继续挠她痒痒,那接下来她恐怕连想的力气都没了。
“不公平啊!”乔终夏躺在地上,刚有点力气就开始大呼小叫,“凭什么受惩罚的只有我一个人?这场戏明明他才是主谋啊!我是被逼的!”
许流苏看着乔终夏,一脸无辜中暗暗带些幸灾乐祸。
乔终夏咬牙切齿,进而无可奈何,接着闭眼装死。
苏流筝恨恨地瞪乔终夏一眼,又恨恨地瞪许流苏一眼,心想老娘要是能打得过他一开始早就把他收拾了,还能等到现在让他耍得她团团转?
“少给我装死,快起来!”苏流筝轻轻踢了乔终夏的翘屁股一下。
“哎呦!疼死我了!你下手不会轻点吗!”乔终夏一下子跳起来,“还有你!”乔终夏怒视许流苏,“平常这种调戏小姑娘的戏码你不是最拿手了吗?这回怎么从头到尾都不说话了!每次都只开个头,最后黑锅我替你背,有没有人性啊!”
“嘿,你猜对了,还真没有。”许流苏把扇子合起来拍打着手心,“男人嘛,一到那种时刻,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当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呢,人性,就会转化为兽性,这个,你懂?”
苏流筝和乔终夏大眼瞪小眼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异口同声:“禽兽!”
苏流筝无所谓地摊手耸肩。
“嘁,不闹了,太晚了,本姑娘要回去睡觉了。”乔终夏装死装够了,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师兄,人家走了哈!”
被她这么一说,苏流筝突然也觉得困了,看看这个简易小方亭,真是无比怀念竹林小屋那张又冷又硬的竹床,等怀念完了苏流筝才想起来她目前好像只能睡青石板了。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谁!”苏流筝无奈对着乔终夏一步步渐远的身影大喊,奈何那个谁就是不回头,大踏步潇洒地往前走,最后苏流筝急中生智大吼一声:“měi nǚ!”
乔终夏闻言一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了回来,支起一条胳膊搭在苏流筝身上,活脱脱一副小混混搭讪美少女的样子,流里流气地说:“怎么小姑娘,找本měi nǚ有什么事啊?莫非是舍不得本měi nǚ了?”
苏流筝:“呵呵。”
“měi nǚ怎么称呼?”苏流筝努力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乔终夏,终结的终,夏天的夏。”
许流苏仰天长叹,唉这个傻丫头,容易就被套出来了,啊不,连套都没套,直接问出来了……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的聪明才智咋就一点都没学了去呢?
好了,没有许流苏在旁边提醒,这一会儿的功夫,乔终夏已经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而且把许流苏也卖了出来,只因为苏流筝每次问乔终夏之前都会拍马屁地追加一句měi nǚ。
“那么,měi nǚ,你看这外边夜黑风高的,好吓人的,所以能不能……能不能借宿一晚啊?”苏流筝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乔终夏歪头想了想,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哎呀,这好像有点难办啊,你知道的,我是偷跑出来的,所以我还要再偷偷溜进去,如果再带上一个你的话……哎?不过,你是几重天来着?”
什么几重天?二十三重天!
许流苏伸了个懒腰,一副我要困死了的样子:“什么几重天,她连灵脉都没打通。”
“什么?没打通灵脉?”乔终夏惊呼。
“啊……啊嗯……”苏流筝打哈哈。
“啧啧啧。”乔终夏围着苏流筝转,一边转嘴里还直说你能走到这儿来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苏流筝:“呵呵……”
然后苏流筝再次适时地提出,说你看,我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姑娘连灵脉(虽然老娘连灵脉是啥都不知道)都没打通,这外边又冷又黑人家好害怕哟,xiǎo jiě姐你就帮帮人家嘛就帮这一次好不好呀!
苏流筝今年十六岁,许流苏和乔终夏都比她大一岁,所以现在苏流筝一口一个xiǎo jiě姐,各种卖萌耍贱,用尽浑身解数,希望乔xiǎo jiě姐能收留她哟!
可没想到,她的xiǎo jiě姐很委婉的好几口回绝了她,说哎呀,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啊,我们是有规定的啊,外人不能随便进去啊,每天都有值夜的师兄师姐还有长老在那儿瞎晃悠啊,诺,你看,我师兄就是在这儿值夜啊,本来你要是厉害一点,七**重天的说不定还能跟我悄悄溜进去啊,可你连灵脉都没打通,简直活脱脱的一个大包袱啊!
屁嘞!许流苏挑挑眉,她要是太厉害了那才进不去嘞!那些师兄师姐还有长老傻啊把一个七**重天的小天才给放进天涯阁,那才有危险嘞!
苏流筝心说我去,啥七**重天的,我二十三重天啊,够高了吧!没办法啊还要继续卖萌啊,苏流筝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两把,想一出点眼泪准备来了嚎啕大哭惊天地泣鬼神,结果被许流苏一手给提溜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