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机仿佛掉入记忆的长河,过往的时光就在他眼前快速的流逝。他忽然感觉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只要他一伸手拨动,时光便可改变,命运便可改变。
然而当他触碰到时光之河的时候,一切又陷入到黑暗,死一般的孤寂,不断的坠落,不断的下沉
终于,在穿过一层阻碍之后,他俯瞰到了整个天地。万千的生灵就好像在他眼前一般,生老病死,日夜交替。生命与死亡于他来说便是那手心手背的感觉,翻为生覆为死,生死已无区别。
慢慢的,一切又都离他远去。他处身于漫天的星辰之中,天地的边缘,时光的星河尽在眼前,原来天地也是如此渺小,万千世界也不过眨眼云烟。
忽而,那天地之中开始破碎开来,一丝不知名的黑暗涌入,它慢慢绞碎了一切。虚空之中,只余一黑一白,两股恐怖的力量纠缠在一切。慢慢的,两股力量居然互相吞噬一并消失,而就在这两股力量都消失之时,孟玄机所处的星辰也都一并破碎。
一直注视着黑白力量消失点的孟玄机突然发现自己已无法再观察那里,但他能感觉到那个消失点已不仅仅是消失的虚无,它仍在吞噬一切,时间、命运,好像任何东西都在那里失去了意义。
这样想着,孟玄机骇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在虚无的边缘,而下一瞬,他也便被吞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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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听着耳边的呼唤,孟玄机渐渐清醒了过来,只觉头痛欲裂。不知何时,已经天明,刺眼的阳光暂时有点让他无法适应。
“嗯,还好。”孟玄机说道。
“刚才真是太吓人了,幸好师傅在这。”
孟玄机揉了揉脑袋,在看清周围的状况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数米深,方圆十米有余的深坑之中。
“发生什么了?”孟玄机问道。
“师兄你在这已经感悟了七天七夜了,先前还好好的,就在刚才,你突然散发出一股很恐怖的力量,将这里变成了这样。”孟玄明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刚才感悟到了什么?”一旁的孟子休问道,从刚才孟玄机所展现的来看,他这个弟子所悟的东西很可能有些偏离他预期的范围。
“时光,黑暗,生灵大地,星辰,两种极端相反的力量,还有,还有一种,一种虚无”回想着自己之前所感悟到的东西,孟玄机发现自己似乎只记得某些片段了,而且越往深回想越头越疼。当他说出虚无这个词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仿佛又掉入了进去,这让他赶紧打断了思绪,不再回想发生的东西。
孟子休有些皱眉,当初他所创此门武道之时,生灵,天地,星辰他也曾感悟过,而两种不同的力量以及虚无之境他却未曾遇到,或许青出于蓝青于蓝,但刚才那种力量又似乎已经失于道。这一切不禁又让孟子休想起另一个人来。
短暂的出神之后,孟子休却又是叮嘱起来:“玄机,为师所创武道你已打开神门,以后自要勤加修炼。一般的武境都是修灵于神海,而武道则是凝元于神识,它的壮大既无自身灵脉限制,也无需灵石丹药滋养。仅需神识感悟感悟天地力量,化天地之力为己所用。”
“但这种特殊性也让它拥有其特殊的弊端,它无法依靠外在事物增进。而神识所悟的天地之理,人与人之间又各有不同,无法强求。在开启神门之后,前进道路,将来所达境界皆无法预测,全看个人。”
“这段时间你且好自体会,如有不懂之处再来问我。书楼上层之中亦有我之前的心得,以及一些武道功法,你好生潜心修习。”
自此,孟玄机重新出发,开始了自己在武道上的修炼。
转眼两年而过,在青城派的一个山头小院内一书楼里。孟玄机正盯着眼前瞌睡的孟玄明哭笑不得,“起来了,师弟。”
然而孟玄明迷迷糊糊的翻了头,居然换了方向继续睡去。
孟玄机有些气恼,要不是师傅吩咐不必强求这个小师弟,看着这小师弟不思进取的模样,他还真想好好管教他一番。
这样想着,孟玄机果断出手,揪住了孟玄明裸露在外的耳朵,“起床啦!”
“哎哟,哎哟,师兄,你怎么来了啊。哎哟,我错了,师兄饶命啊!”孟玄明哀求道。
眼见师弟求饶,孟玄机便放开了手,转而抱怨道:“师傅也是的,你说你整天如此惫懒,不思进取,也不让管管。哪天你离开我们了,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你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啊?”
“不会的啊,师兄。我不离开你不就行了,嘿嘿。”
孟玄机忽然发现他这师弟除了胆小、天真以外,脸皮还是十分的厚。
“走啦,师傅叫我们今天上山,去青城派登记留个名册你忘了啊?”孟玄机无视了孟玄明谄媚的表情说道。
孟玄明愣了一会,突然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个事。想到今日可以上山游玩,孟玄明精神瞬间抖擞,第一个冲了出去,欢乐的说道:“对哦,师兄。快,快,快,我们上山去。”
看着判若两人的孟玄明,孟玄机只觉自己的头疼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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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孟玄机二人绕到上青城山的山路之时,山下已经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
“师兄怎么这么多人啊?”
“你猜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傅好像是说让我们在青城派开门收徒的这天上山的。”孟玄机脸色不善的望着孟玄明说道。
“那个,师兄。我们还是快点上山吧。”孟玄明赶紧转移了问题,朝山上走去。
孟玄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好跟了过去。穿过人群,由于他们二人手持师傅给的令牌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回望来路,只见山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甚是壮观。
“师兄,这得多少人啊?”
“怕是有10来万。”
“他们为什么都来青城派拜师学艺啊?”
“拜师学艺那是草民的唯一出路,否则他们其中大多数人,小小年纪要不是去矿脉之中挖灵石,要不就是深林之中采灵药,一辈子也都只能做些低贱之活。或许都活不到那个时候。”说着说着孟玄机心中有些黯然,忽的又想起自己身边之人继而愤恨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就行嘛!”
“师兄。”被说教的孟玄明委屈的望着孟玄机,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呀,你呀,好啦,好啦,不说你了。”孟玄机觉的自己实在拿这个小师弟没辙,真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就在孟玄机二人在山头闲谈感叹之时,一个青城派的弟子却是走了过来,“请问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