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恨飘然得了藏犀剑以后,在武步峰起早贪黑勤加练习臻凰剑谱上的图形,造梦师再也没有来过武步峰,想来责任既然已经尽了,要么是在不知道哪座山川名地里逍遥,要么便是回到尹族去了。
真正的剑者十年磨剑,百年成兵。而且成就受限于天资悟性,勤奋遇等,爱恨飘然虽然用功,悟性也尚可,将来成就却也很难说。
飘然如何在武步峰用功按下暂且不表。且说说这占据了原腹地大半繁华之处,天也嫉妒的始靖王朝,二百多年前打败各方势力立国之后,经过众人商议,把京城放在位于王朝心脏部位的立州甫城,并且将名字改为伏罗城。经过二百多年经营,繁华更胜往日,真正的全国东西南北化经济汇聚之所,处处繁华。
而青云道是伏罗城内部最出名的一条街道,倒不是因为它两旁每隔丈便植有一株四季常青的青柚木,将街道上空遮蔽的严严实实,也不是因为树上结出千万条一串串大红色花朵,垂到人头顶,芳香馥郁,在街道上路过之人犹如置身梦境。
只因为街道左右分别住着王朝两位流砥柱,肱股之臣,左相倾狂,右丞凰。两座府邸一雅一崇拔,占据了小半街道。
而此时凰府一间议事小厅之内,只见门口正对大堂下一只桌台,桌台下方整齐摆放两排椅子。两名年人,一个身穿杏huáng sè士衫,相貌堂堂,坐在左边数第一个椅子,而另一名身着紫色官服,从容儒雅,气度华贵,坐在桌台后面一只椅子,正在批阅下人呈报上来的书。
黄衣汉子道:“现在左倾狂对北方元复两洲控制的越来越紧,连边关调度的权力也被他一人揽了过去。”紫衣男子笑道:“槐声前些日子已经与我说过此事,左倾狂长年控制西北军事,和朝堂相安无事,若分心于边防调度,朝不免难以兼顾,艺兄何不由他去。”看这两人互称兄和艺兄,原来就是始靖王朝赫赫有名的凰武步和有剑之称的长孙未艺。而长孙未艺似乎对左倾狂近些年的跋扈多有不满。
两人商酌了一阵朝局势,凰突然对着面前一份书面露异色,似乎被书的内容所惊到。黄衣汉子好生奇怪,很少见过凰露出这样的面孔。只见凰所持书背面属着义州府牧端木闳呈几个黑色小字。问道:“兄面色有异,义洲发生什么了不得大事么?”
凰面色严肃,将面前这份书一字一字又看了一遍之后,交给长孙未艺。
长孙未艺看了一眼,只见开头无非是自述一番州内闲事,只是后面有写道:“今十八山脉有传言出现一只异禽,半躯火羽,口喷狱火,尤其另外半躯透明不可目见,无知乡民围攻,死伤甚众,兹事体大,急禀朝。”
长孙未艺号称剑,除了武功天下难逢敌,更兼史修养深厚,和凰各有千秋,惺惺相惜。看完书信脸色同样凝重起来。凰道:“义洲府牧此人我见过几次,老成持重,不会信口乱说。这封书信里面所描内容与传说的阴阳鸟特征完全符合。阴阳鸟可能出世的消息事关重大,此份书已经在路上跑了两天,咱们收拾一下,马上出马到十八山脉。”长孙未艺道:“不错,没想到这辈子竟然真有可能见到这种传说的异兽,只是祸福难定。咱们抓紧过去,免得到了以后扑个空。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在五峰留下的武步梯也有了结果吧?”
凰一笑,说道:“造梦师昨日传来关于我这位徒儿的消息,已经成功登上武步峰顶,言语之间颇希望我能亲眼去见上一见,似乎有特别之处。”长孙未艺一笑:“能通过武步梯考验,必然有不凡之处。造梦师巴不得可以早日卸下你强丢他的重担,此行正好看看你这个徒儿与那些晚辈有何不同。”
凰决定之后,便不再耽搁,叫来凰府管家,对他说道自己要出去几天,此事不必让太多人知晓,然后将府里大小事一一交代清楚,这位管家跟在他身边已经百余年,精明强干,处理事务条条有理,凰倒也可以放心。出了府门,然后偕同长孙未艺坐上一辆管家早已吩咐准备妥当的兽车。
兽车外形方正,甚为结实,前面两头异兽拉车,身躯壮实,奔腾有力,内部空间刚好容的两人舒适坐下。兽车一天时间便出了立州,再过了两天,跨越越两州,第四天早上两人将到南屿城之时,凰道:“不忙到十八山脉寻阴阳鸟,先到五峰见见四弟和五妹,这些年未见,也不知两人是否和我一样这么多年一成不变。而且听造梦师说那个叫飘然的徒儿进武步峰之前曾在揽月峰呆了几天。而他却丝毫未与我提起这件事,有些奇怪。”长孙未艺点头。
兽车折向南屿城,凰和长孙未艺没有驾驭兽车沿着官道绕过此城,而是由剑亮出身份之后,将兽车寄放在驿站,然后下车步行前往南屿城。两人虽然平头布衣打扮,却长年身居高位,气度不凡,引得路上不少人侧目。从南屿城出来之后,日头稍正。两人进入五峰,凰带长孙未艺径自到揽月峰山脚,忽然疑惑道:“四弟不在山上,却不知去了哪里。”剑笑道:“可不知他是暂时出外玩耍游历。”凰道:“说的也是。”两人便留在揽月峰,静等令月闲归来。
两人早上进的揽月峰,直到下午,五峰之外无端出现一轮明月,缓缓降落在峡底之后明月清晖敛起,显出里面令月闲潇洒身形。令月闲回到五峰往闲月居走去,然而方到山脚,已察觉似是有旁人上峰足迹。心里暗想究竟是什么人敢不通报便进自己山门。
进到闲月居,只见凰武步和剑坐在闲月居正厅闲谈无事。凰看见令月闲回来,露出几分激动,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两人虽然久不相见,终究是生死过来的兄弟,眼睛同时微微湿润。过了一会,令月闲方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两人互通名姓,原来是同样大名鼎鼎的剑竹刀之一,寒暄了几句,剑不想打扰两人叙旧,借口路途劳累,独自到旁边客房休息去了。
凰和令月闲各自诉完别后之苦,令月闲道:“哥贵人事忙,不知此次回来五峰有何要事,为了那个争气的徒弟么?”凰道:“哈,为兄此次确是另有其他事情急于bàn lǐ,当然我那个徒儿也是一方面。”令月闲神色洒脱,道:“哥来的正好,否则小弟这次便要孤掌难鸣了。”凰奇道:“小小一个南屿城,尚且有让四弟感觉棘之事么,何况还有香停谷五妹?”令月闲道:“此话若是二十年前说来倒也名副其实,只是如今多了一个明镜先生坐镇的新城鹿巢。却又不同了。”
凰沉吟道:“据我所知明镜此人武功城府不在你我之下,按道理应各有顾忌才对,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和他要交锋?”令月闲说道前一些日子莫名其妙接到神秘人发出的信镖,自称是新城无名氏,约自己于无人古淙一会,对方不是正派人物且武功不弱,不像是作假,便去看看对方搞什么鬼,接头的是一个形貌猥琐的男子,蒙着面纱,说道如今明镜掌握一个北方古代强国留下来的宝藏,里面珍藏着一副天翎大陆地图。我想到如果真要被他给启出来,只怕王朝危矣。这些日子各方面调查之后,虽然一无所获,不过从一些蛛丝马迹看来此消息是真的可能性极大。
凰皱眉思索半晌,这幅图被吹嘘二百余年,并且引得明镜亲自出马,对于一方首脑来说,珍贵性可想而知,凰想了之后,道:“此事确实棘,对方不会平白无故给你这个消息,为兄虽然想要留下助你,然而王朝之内左倾狂为政步步进逼,为兄尚需回去主持大局,实不宜久离,这样吧,我修书一封,让槐声派几名得力干将来助你夺图。”令月闲喜道:“这样也好。”
令月闲问起凰此行来意。凰叹道:“义洲府牧发信,说十八山脉可能会有阴阳鸟现世,不得不来啊。”令月闲悚然动容,道:“不是说两极龄虚条件下才有可能诞生阴阳鸟么,阳间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凰道:“世上之大无奇不有,生死循环各有依凭。龄虚之日在阳间死去可由阳转阴,又为何不能在阴间破虚以后由阴返阳了?总之我不得不亲自去十八山脉看上一眼。”令月闲道:“就由我陪你。”凰笑道:“不用,你还需要专心天翎地图之事,就由剑助我即可。传说阴阳鸟可操阴控阳,举世无敌,此去非是力敌,人去的再多也没也什么用。”说起宝藏以后,又对令月闲特别叮嘱道:“有心人想要浑水摸鱼,如果真到了争夺宝藏那天,只怕各方牛鬼蛇神都将到齐,会凭空多出几分凶险。天翎地图只有一幅,哪一方想得到都不容易,尽到心即可,不准过分紧逼。”令月闲点头。”
凰道:“听说我那个徒儿在你这里呆过几天。”令月闲道:“不错,这个孩子天性虽然善良,只是性格软弱了些,在山林犹可,要达到你要求的地步恐怕不易。”凰笑道:“性子软弱可以磨炼,只是却不可以失了立场和主见。此子有待磨炼倒是真的,我将臻凰剑谱托造梦师交给他之后,也不知道他练到何种地步了。”令月闲叹道:“你有心传授他一身武艺,这孩子身上却被人做过脚,恐怕难以善终。”将飘然初到五峰时自己诊断出的结果与凰说了一遍。凰静静听令月闲说完爱恨飘然身上怪症。道:“这孩子身上确实是存在异种蛊毒。这种可以融入血液筋脉之类的蛊毒,从前倒也听说过一次。”
令月闲惊讶道:“喔?”凰道:“你忘了王蛊这个人么?”令月闲面容一寒,道:“你是说此子与当年和王蛊联的那个叛徒有关?”凰点头道:“王蛊当年在靖南军待了一天,只给靖州苦独门惯常饮水之处施下一种异蛊,便毁掉对方五万将士,如果说他有份本事,我绝不会讶异。这种消息先不要告诉飘然,让他安心修炼。恩,他现在正和五妹收的弟子在一块。唔,哈!”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一般,笑出声来。
令月闲无奈道:“就算你可以发现武步峰周围一举一动,也不应该tōu kuī小辈私语吧?”凰笑道:“他们两人颇有我当年的风采,灵心这好丫头不错,可惜这个徒儿不懂得把握会,尽在说些废话,唉,”叹了口气之后站了起来,对令月闲说道:“如此我便暂时不去见他,让他俩多待一会,为兄先到十八山脉探查一番。”叫出剑,长孙未艺从客房出来之后面露不满向两人抱怨道:“你二人着实可恶,我颠簸一路无人问候一声也就罢了,方才稍稍休息片刻便要重新叫起。”人相视之后同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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