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令月闲功力进入少年体内,细心感应病源之时,少年血脉一股隐伏的力量发作,瞬间将自己渡入的功力吞噬十分之一,运功困住这神秘之物,欲要将之拔出之时,爱恨飘然便开始情绪不稳,疼痛难当,似乎两者息息相关,只怕逼急了这股神秘之气对少年身体有损,急忙撤掉功力。少年脉象异变消失之前,传来几声短促而熟悉的脉动。令月闲原本闲散的表情露出几分严肃,心里有了猜测。
片刻之后,有了计较。令月闲先对醉一半道:“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你口腹之欲甚重,本想重罚,不过今日之事也算有功。下去面壁天略作小惩。”如此轻的处罚,比起往日动辄面壁一个月也算极轻,醉一半急忙叩头谢过师傅。将醉一半屏退之后,令月闲对爱恨飘然道:“你身上病原一时倒也难查。一半或许对你说过,我便是王朝五侠之四令月闲,如果愿意便留在五峰做客,待我另寻办法,给你驱除隐疾。”爱恨飘然急忙答应,并且感激叩拜。
按照令月闲吩咐,爱恨飘然暂时留在五峰,夜里宿在正屋旁边的一排小屋。第二天令月闲在正屋里给爱恨飘然探查病情。有了第一次经验之后,令月闲便不再以功力刺激,改用针灸,令月闲猜测这位少年体内隐藏一种擅长隐伏,且可以吞噬外来功力的蛊毒,令月闲身前一共十二只金针,掌翻飞,以十二支金针刺穴,试探飘然脉象。然而蛊毒在少年体内隐于血液之无形无迹,似乎不刺激便显不出,效果甚不理想。心想:“难道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蛊毒,是以应对艰难。”第二天开始尝试几种自己擅长的克蛊药物,亲自选材煎药,药力入体,功力为继。然而令月闲探脉之后,发现少年体内一如平时。
一晃眼天过去,这天爱恨飘然开门进入闲月居之后,小屋之内却换成了醉一半。醉一半开口便问爱恨飘然怪病治疗的如何,爱恨飘然感动,将这天情况说了一遍。听到自己师傅对飘然的怪症似乎也无良策,醉一半叹了口气。爱恨飘然安慰说道:“令月闲前辈说过,此病虽然外力难治,却一时不会发作,倒不忙医治。”
暂时将此事放在一边,醉一半说起今天来意。原来五峰之内有个规矩,叫客不过,客人数目不过人,留客天数亦不越天。爱恨飘然在五峰之内已经是第天。两天内令月闲既然不能去除爱恨飘然体内蛊毒,再多治十天也是白费力气。令月闲虽然武功了得,于蛊之一道却不擅长。听到转眼要和醉一半分开不禁有些伤感,却见醉一半不急不慌,便知他必然有别的办法,一笑道:“好兄弟你必然有法对不对?”
醉一半得意道:那是自然,五峰之内客不过的规矩只是对客人而设。五峰名山无数,多是前辈留下的无主山峰,只不过有各种入山条件。如果你能拜进不论哪一位门下,自然可以在五峰常住。不受客不过这个规矩束缚了。”说完之后心想:“就连自己也可以有人欣赏了,此办法妙极。”后面所想醉一半当然没说。
爱恨飘然听后极为高兴,醉一半便将五峰之内出名的山头以及入山条件一五一十的讲给爱恨飘然知道,然而这些名宿的山头入山条件极为不易,爱恨飘然说道自己确实没有任何武学根基,这些条件却总是需要具有一定武学根基方可。天之内要达到条件毫无可能。无奈之下醉一半提到凰武步前辈留下的武步峰,此峰规矩与众不同,只要能在山下武步梯上留步,便可成为他的记名弟子的。
爱恨飘然奇道:“真的这么简单?”醉一半肯定道:“真的这么简单,任何人只要能在学步梯上留下脚步,便可以成为凰前辈的记名弟子。只是打我跟随师傅,在这五峰安家至今,就无一人能踏的上武步峰台阶一级。”爱恨飘然决心一试,醉一半当即领飘然前往武步峰。
两峰之间路途不远,从揽月峰下来之后只是走了一会便到了武步峰,飘然抬头一望,巨峰高耸入云,不似揽月峰般秀气,一面植木,一面峭壁。一条夹在山缝的白色陡梯,犹如丝线一样曲曲折折的从云雾里坠了下来,飘落到山脚。山下一块牌坊,上面雕刻一只展翅而飞的大鸟,曲颈丹翎,尖喙朝天,身姿优美,自带一股王者之气,栩栩如生,望之生艳。左下角两行一共八个小字:一试千山,人间半步。
飘然凑道近处,只见石级旁还有一块小碑,上写的明白,武步梯一共六万六千级,前万千级名为学步梯,可用来筑基,也可考验人之意志,通过考验在五峰留步之后可以成为凰记名弟子,具体是何种考验却未说明,只写道因人而异。后万千级为武步梯,蕴含凰独创的武步精华,学成之后可成为武步峰正式弟子,届时自会有人现身传授其凰傲视天下的臻凰剑法。
爱恨飘然看的跃跃然,越过牌坊走到梯口,向前坚定的迈出一步,年来飘然上山砍柴进城卖,脚下行破何止万里,丝毫不惧这些区区台阶,然而这一步也只堪堪勾着学步梯外的门槛。惊讶了一声,心想这梯子果然邪门,感觉迈出的明明是一步,却只有这么大点距离,于是右腿再用力向前,这次却轻易迈出完整一步,踏在学步梯第一级。
眼前景色忽变,周围一片白茫茫景象,脚下一条一人宽的窄路不知几远,尽头是无尽白色。路上倒插着无数明晃晃短刃,倒刃相距至多不过寸。这时候脑出现了四字:尽头有解。
路只有眼前一条,要达尽头一定避不过眼前这段刀山。飘然毅然一脚踏在刀山之上,刹那刀刃没入脚底,不顾脚下疼的钻心,飘然一步一步向前,刀刃穿过脚板,剧痛难忍,似要翻到,周围尽是尖锐的刀锋,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摔倒。飘然另一只脚往旁一踩,恰好踩过一只尺许长的刀身。刀刃穿过脚背,爱恨飘然疼的伏在膝上,心里忽然莫名的起了一个念头:“如果这里环境是真,自己被这刀刃穿插过这么多次,为何还不失血过多而死?如果说是假的,这种环境和疼痛的真实,又是为什么?转身看了看身后左右无路,一模一样的苍白景色,无路无解,恰似这么多年来自己苦寻之后茫然封路的人生,不顾身体疼痛,拖着身体愤然向着雾里深处前行,行了许久终于支持不住,倒落在尘埃。
失去知觉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爱恨飘然缓缓睁开双眼,不禁“咦”了一声,只见眼前景物未变,仍是一条通向云端的石级,赫然是武步峰下的学步梯,而自己两脚踏在武步峰第一级台阶之上。原来刚才的经历只是一段幻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通过学步梯考验。
落在醉一半眼里,只见爱恨飘然将一只脚踩在学步梯上,醉一半惊喜之后,却发现而飘然另一只脚几次要抬起,踏在梯上,却如灌铅负重一般,抬起了又放下,来回几次总不得踏上。醉一半着急了半晌,飘然神色似乎一松紧跟着另一只脚毫不费力便放在学步梯上。只是身体倾斜似乎将要摔倒,这一摔注定要功亏一篑,忽然学步梯里飞出一道白光,柔和的将爱恨飘然托住。虽然过程艰难,一波折,却总算成功将两脚放在学步梯上了。
醉一半一脸欣喜,爱恨飘然晕晕乎乎登上了学步梯,有心要登上山峰,却发觉登上一级台阶之后,体力便似被抽空一般,无力再上。晚上五峰不留外人,自己绝不能摔出台阶,只得站着。白光将他托住,爱恨飘然就这么两只脚站在学步梯第一级石阶,不知不觉之间,眼皮一合,竟然睡着。醉一半担心爱恨飘然跌出学步梯,便一直在一旁守护。当天晚上,飘然只能站着睡在一级台阶之上,醉一半相陪。爱恨飘然闭目不动,身体外白光将爱恨飘然托的甚是稳妥,如此怪异的睡姿,醉一半几次要回自己所在的玉树峰取来一些五峰灵果给他恢复精神,然而总不放心。
到了天亮,爱恨飘然一觉醒来,只觉的神清气爽,大概是因为五峰空气与众不同之故。精力一复,便思登山。
有了第一步,再踏第二步,没有再次进入昨天的幻境考验,每次用尽全力伸出一脚,前进一小步之后,便要坐在石阶上休息好大会。在学步梯上登了一上午,只上得四十五级。正自坐在石阶上休息之时,忽然脚步声动,只见醉一半负了一只口袋,从远处飞奔而来,口叫道:“好兄弟,我给你带了吃的来了。”飘然喜出望外。醉一半到了近前,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绿色果实,递给爱恨飘然,笑道:“尝尝玉树峰的蛇皮果。”蛇皮果入口清甜,一天未曾进食的飘然一口气将醉一半递过来的二十枚蛇皮果吃的一干二净,想想醉一半在一旁还未吃过,不由对着醉一半尴尬一笑,赞道:“这果子长的丑吃着不赖。”
醉一半仍是一副嘻嘻而笑的神态,道:“这只口袋里,可是我所在玉树峰四棵果树一年的收成,玉树峰虽有其他果子都不如它。”飘然仔细观察这果实表面有一些细小的果皮翻向外面,果然像极了蛇之鳞片。醉一半道:“当年初到五峰之时,选了如今自己所在的玉树峰,便是因为看了于树峰上几样出名的野果。这蛇皮果一树五枚,半年一结。吸收整树与五峰灵气而成,用以恢复精神再好不过。”接着拿出一本图卷,上面绘有曲曲折折的图形。
醉一半道:“这是五峰的独门回气心法,上面的曲线便是运功轨迹。”醉一半在一旁详加解释。爱恨飘然心无杂念,存想图形之后,只觉刚吃下的果子似乎化作一股清凉之气在体内转了一圈,便感觉四肢百骸有了力气,神奇莫名。醉一半怕打扰爱恨飘然登山,便告辞离去。目送醉一半离开,脑海里忆起醉一半看自己登山时偷偷露出的羡慕神色,不禁一笑。同时暗暗坚定自己学武之心。
就这样白天在学步梯上努力登梯,一天之内醉一半总会按时送来蛇皮果和一些简单饭菜,然后运功恢复气力,继续登山。自从上次治疗失败之后,令月闲也并未再找过爱恨飘然。飘然心无旁骛,登山速度不知不觉间也得以加快,转眼在五峰已经呆了两个月,身在学步梯一万两千零一百级台阶处。这天爱恨飘然正自沉浸在登山乐趣,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百鸟齐鸣之声,颇成曲调。转身欲要寻找发出这阵美乐的鸟儿之时,发现身后阳光射眼,山河辽阔。原来自己已经身在武步峰五分之一处。不由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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