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姓男子此话一出,场间所有人顿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松鹤真人更是朝着对方拱了拱手,道:“余道友请说。”
“其实此次余某前来所谓何事,想必在坐诸位都心知肚明,正是为半年后在我朝仙宗举办的升仙大会做准备。众所周知,升仙大会乃是我朝仙宗每十年方才举办一次的盛会,甚至可以说是我们西南十州修仙界最大的盛会都毫不为过到。到那个时候整个西南十州的修士几乎一半都会齐聚我朝仙宗,那等盛况,即便余某见识过多次可都是震撼不已的。”
“不错,老夫当年有幸参加过一次,那等场面,的确是宏大至极,而朝仙宗不愧是西南十州的上宗,山门壮阔占地足有百里方圆,其内更是天骄辈出,高手不知凡几,宗主玄清前辈之绝世风采,老夫迄今难忘,此生若能达到如此成就,足以快慰平生了。”
松鹤真人接过话头,脸上一副追忆之色,又是感慨又是向往的说道。
“真人过奖了。”
余姓男子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升仙大会共有三部分组成,其一为气海境弟子之间的入门之战,只要是我西南十州的气海修士又满足一定的要求,皆是可以参加。不过,身为我朝仙宗的下属宗门,我们也会给予一定的照顾,根据每一宗实力的不同会有不同数量的名额分配。比如你们天心观,此次便获得了三个气海境的名额。而此次余某前来,便是为了这三个名额而来的。”
“原来如此,余道友真是费心了。”
“哪里,本职所在而已。”
余姓男子没有说的是,升仙大会的名额可不是随意分配的,而是根据每一宗的实力以及弟子数量等综合评定出来的结果。而他们作为选拔使,自然不会只是来监督这些名额的落实那般简单。
事实上,作为选拔使,他们的拥有的权利可是不小的,甚至可以说,天心观的弟子能否参加此次升仙大会全凭他们一句话。不仅如此,倘若自己所选之人,通过了升仙大会,成功加入朝仙宗,宗里也会论功行赏,弟子排名越高天资越出众,则赏赐也会越加丰厚。
因此,无需担心选拔使徇私舞弊,毕竟若是挑了一个酒囊饭袋之辈回去,宗里不仅不会奖赏,反倒会有责罚。
而对于天心观他们而言,虽然会有一些出众的弟子被朝仙宗挑选走,即便心有不甘,可也是无奈之事,毕竟作为朝仙宗的附属下宗,他们的生死兴衰,可全在朝仙宗手里,岂敢违背对方意志。并且,朝仙宗待他们也算不薄,虽说将他们辛苦培养的弟子选走,可也会有一大笔丰厚的回赠,丹药,灵器,甚至功法兼而有之,而这些东西又可以化作他们的底蕴,借此进一步壮大发展。
而且这些弟子虽然加入了朝仙宗,可毕竟是从天心观出来的,只要不是薄情寡义之人,都会对天心观有所照顾。比如松鹤真人的师兄,当年便是通过升仙大会加入了朝仙宗,而今据说修为已经突破真丹,位列朝仙宗长老,其对天心观便是一直多有关照,松鹤真人之所以能够达到今日之程度,还多亏了其暗中的指点帮助。
“那敢问上使,除了这气海弟子入门战外,升仙大会的另外两部分又是什么?”
离蛟堂的顾堂主,名叫顾贤真,脸上含笑向着余姓男子抱了抱拳,客气问道。
余姓男子看了对方一眼,开口解释道:“除此之外,还有灵玄夺宝之战,乃是针对所有灵玄初中期修士所设立,不论出身,只要实力达到要求皆是可以参加。”
“只不过灵玄夺宝之战所在位置,乃是在我朝仙宗内的一个小秘境当中,对于参战人数有一些限制,人数不能超过一百。因此,想要参加还需要通过宗里设下的一些考核,最终排名前一百之人方可参加。”
“相比前两部分,这最后一个环节则是要平和的多,在余某看来也是整个升仙大会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名叫罗经法会。乃是由我朝仙宗的五名真丹境长老亲自为所有前来参加此次升仙大会的同道中人讲经说法,以解大家修炼中碰到的问题和疑惑,但凡参加之人,无不是受益匪浅,获益颇多,而且每次罗经法会都会出现有人当即突破的情况,虽然数量只有寥寥几个,可从从未断绝过。由此可见这罗经法会的作用了。”
“不错。”
松鹤真人突然开口,重重的点了点头,所有人都是将目光移了过去,只听其又道:“老夫当年之所以能够顺利突破灵玄,便是因为在罗经法会上有所明悟,抓住了一丝契机,不等回观便开始闭关突破,果然一举成功。否则的话,即便最终能够突破,怕也免不了要走不少弯路的。”
“还有此事?可从未听观主大人提起过的。”
四堂堂主皆是无比惊讶,还是首次听到松鹤真人原来有此际遇,心中对于那升仙大会自然更为向往的。
他们虽然都听过升仙大会,可却一直没有机会亲身体验一回,此刻从朝仙宗人口中亲耳听到,感受自然格外不同。
尤其是那罗经法会,对于他们更是具有无比的吸引力,真丹前辈亲自现身**论道,这等机会是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而且还是足足五位之多。要知道整个天心观,除了观主松鹤真人以外,也就只有常年闭关的大长老是真丹修为,而且还只是初期,可即便如此,也足以支撑天心观称霸整个珉州了。
只不过与上宗朝仙宗比起来,依旧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关于升仙大会的事情,很快便是在整个天心观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所有人都是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甚至就连做梦都是和此事有关。
只不过这些弟子也知道,想要参加升仙大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天心观数百气海境弟子却只有三个名额,争夺之激烈前所未有。所以对于绝大部分普通弟子而言,升仙大会只不过是口中高谈阔论的谈资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好处和影响,他们而今更关注的则是这三个名额最终究竟会花落谁家。
“我们墨虎堂的丰鱼山大师兄铁定能够入选,其修为已经接近半步灵玄,而且是天生的土灵之体,单论天赋乃是弟子中的第一人,谁人可比。”
一堆弟子簇拥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其中一个墨虎堂的记名弟子脸色潮红,握紧了拳头狠狠一挥,好像入选的是他一样。
对于此说法,场内众人虽说分属五堂,可竟罕见的无一人出言反驳,显然皆是默认了此事,让的那墨虎堂弟子脸色更是骄傲,泛出一抹奇异的光彩来。
“我们风豹堂的梦师姐也是不弱的,其修炼的姹玄紫衣功可是观里排名第一的双修法术,威力惊人无比,这其中一个名额同样非她莫属。”
“嘿嘿,话可别说的太满。”另外一名离蛟堂的弟子则是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你们风豹堂的冷师姐是厉害,不过可别忘了我们离蛟堂还有庆野虚大师兄。”
“庆野虚大师兄。”
所有人一听此名皆是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好像此人之名是一个禁忌一般,提都是不敢提。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庆野虚可是天心观的第一狠人。在众多弟子当中,若论实力,于中毫无疑问乃是第一人,可若论凶名则非庆野虚莫属。
此人入宗前乃是一个屠夫,十七岁时被离蛟堂堂主发现具有灵根,收入天心观内,际遇倒是与青涯有些类似。
由于入观时年龄偏大,又少言寡语,没少受奚落,也因此激发了其骨子里的凶狠,修炼起来简直不要命了,曾经为了修炼一种功法,将自己和数千的毒蝎毒蛇关在一个屋子整整十日,而且竟然一举成功,第一狠人之名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自那以后,庆野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修为突飞猛进,短短四年时间就坐上了离蛟堂大师兄的位置,而且越发的冷酷,但凡出手皆是狠辣无情,招招要人性命,而不顾自身安危,完全是以命相搏的打法,是最让人头疼的对手。
不过,庆野虚如今并不在观里,和于中一样,同样是为了寻找突破灵玄的契机而外出游历去了,至今已有一年之久。
“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情,庆野虚大师兄一定会准时回来的,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所有人看着离蛟堂弟子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发冷,暗想这传说中的狠人该不会在观里shā rén吧。
“照这么说,除了巨鹿堂没有天骄存在以外,也就只剩下云鹤堂了。”
“不错,巨鹿堂虽说也有大师兄,可并不算是天骄,其正式弟子实力很是均衡,放在以往到没什么,可眼下却是吃了大亏。”
“嘿嘿,要我说,此次最倒霉的只能是云鹤堂了,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于中,在此节骨眼上却好巧不巧的开始冲击灵玄境界,若是成功了,便彻底与气海之战无缘了。而除他以外,云鹤堂又有谁可以拿的出手的。啧啧,运气如此之差,看来就连老天都是看云鹤堂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