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樱花蹁跹广度里
自从得了君父的允许,往后的日子,我差不多都带着木槿和晚樱在宫外戏耍。
头几日,先是去了樱梦园,转了几圈也不曾碰到那位先生,想必人家已经走了。人海茫茫,上哪儿去找,若他人还在新郑,也许早晚都能碰上,若是他只是过来游玩,怕是再无缘相见。
那这玉佩,想来已无会归还……
“公主,还去樱梦园吗?”
“不去了。”
这几日,身后总跟着个阴柔娇媚的无名,他还真够好命的,成了本公主的第一侍卫。这一天天的,跟着本公主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想必亲卫队的人,都羡慕不已,真不知当初君父是从哪儿找的如此美艳的男子。这无名长的倒不令人讨厌,就是比膏药还要粘人。不管我们是怎么小心翼翼地出宫,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们眼前,或者身后,一本正经地作揖,向本公主问安。
安?有他在,本公主能安吗?
据君父所说,无名功夫极高,别看他瘦弱的如同女子,身形与我不相上下,只是比我略高一些,但此人同时对付十几个汉子是没有问题的。
木槿喜静,女红非常不错,在郑宫之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晚樱好动,前些年在宫随王兄们偷练的时候,晚樱的gōng nǔ刀剑均在我之上,以她赤空拳的实力,也不过只能对付两个柔弱的寺人。这无名能同时对付十几个汉子?我当真是看不出来。
无名若是安分守己地跟着,本也无可厚非,就怕他事事向君父禀告,那岂不是安了一双君父的眼睛在身旁,还怎么安心游玩。
可是,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就跟长在身后似的。
前日,我与木槿晚樱商量好,从一间铺子前门进去,买通了掌柜,从hòu mén离开。无名一般只守在门口,并不入内,按理说,这是一个没有破绽的妙计。
结果,从hòu mén离开不过数步,无名又面无表情地跟了上来。
着实吓得我们魂不见了魄,真有他的,阴魂不散也不过如此。
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只得逼问无名,这才知道。原来,表面上只有他一人跟着,其实这暗还跟着两个侍卫,是君父命他去侍卫府挑的。名义上是助他保护本公主,我看未必,他是怕一个人看不住吧。
“把他俩给本公子喊出来。”
“诺。林侍卫、石侍卫。”
那被称为林侍卫和石侍卫的两人走了出来,原来是两个年轻的小伙。一个姓林,一个姓石,还真是怪石林立,竟敢暗跟着本公主,胆子不小。
“抬起头来。”
这两人抬起头来,但不敢看着我,只盯着自己的鼻头,样子可笑至极。
我绕着这两人转了一圈,只见他俩双颊涨的通红,一副羞涩腼腆的样子。不仅君父会挑人,这无名也不相上下,就这两个小侍卫还能保护得了本公主?
“看着我。”
“属下不敢。”
“光明正大地不敢,暗盯着就敢了?!”
两人吓的赶紧跪下。
看他俩跪在那儿战战兢兢的样子,我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起来吧。”
“谢公主。”
“怎么说话的,在外要称公子。”晚樱一嗓子,吓得这两个小伙,腿还未站直,便又再次跪倒。
原来还真是两个嫩瓜,本公主,正好收拾收拾他们。
“站直了回话。”
“诺。”
“本公子知道你们也是听命于人,也就不为难你们了。但是,不让本公子知道,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是是是。”
“说说,无名怎么挑的你们俩。”
“回公子,奴才们是新进的侍卫,暂时没给派活,所以就被挑了出来。”姓林的侍卫诺诺地答道。
“无名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郎令,命小的协助保护公子。”
“怎么协助,防着本公子跑了?”
“不不不,公子,是防着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群。”
“那往后,好好地跟着。”
“诺。”
“还有,切记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就把你们俩的舌头给拔了。”
两人皆是吓的脚下一踉跄。“公,公子,属下不敢。”
看来这两人,果是无名找的,想来与君父无关。问了无名除了这两个,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无名再保证下,确实没有其他人,本公主才放过他。
无名这条尾巴甩是甩不掉了,看来只能把给他降服,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本公主就不信还搞定不了他。
不过,据说亲卫队的人油盐不进,我得好好想想。
突然间,心生一计,于是,我在宫门外停了下来,不走了。
“公主?”晚樱不解地问道。
我嘴角扬了扬,显然她俩已经明白我要有所行动。
我转身向后,死死地盯着无名,步步逼近他,他想向后退几步,木槿和晚樱赶忙拦于他身后,一个个不怀好意地冲他邪魅地笑着。
木槿和晚樱与我生活了近十年,从早到晚,形影不离,非常的默契。
“无名。”
“属下在。”
“你当真没有名字?”
“回公主,属下的名字,就是无名。”
“嗯。”我点了点头,“可现在你跟了我,怎么能叫无名?”
“公主的意思是?”
“名字起的太随便了。”
无名不解,抬头愣愣地望着我,又觉不妥,低下头看着脚前。
“你可听说过我们明珠台的规矩?”
“属下不知。”
“跟随本公主的,都得--改名。”
“谢公主赐名。”无名道谢,边一脸正经地作了一揖。
“你倒是乖觉。”我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叫凌霄吧。”
凌霄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为难地问道,“公主,属下是堂堂男子,叫这名字是否会过于……阴柔。”想了半天,他终于憋出“阴柔”二字。
他说的是阴柔,木槿和晚樱憋得满脸通红,我搭着他的肩轻笑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咱们宫里不分男女,都是好姐妹。”我加重了“好姐妹”个字,一脸不怀好意。
看着凌霄的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青,脸上肌肉抽搐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请问公主,这凌霄可是个花名?”
“正是。”
凌霄挣扎着说道,“木槿和晚樱都是会开花的树,为何公主给属下赐名,却是会开花的藤?”
“这个,你不懂了吧,咱们公主最喜欢会开花的树,所以我们宫十几个宫人都是以会开花的树为名。我们宫以公主为尊,当然女子都是树花为名,而男子都是藤花为名。”晚樱一一解释道。
“原是如此,那凌霄谢公主赐名。”
“不必。”我嬉皮笑脸的神情立马转为严肃,唬得凌霄一愣。“本公主问你,从今往后,你是君父的人,还是本公主的人?”
“自然是公主的人。”
“哦。”我点头表示嘉奖,“若是君父问起来,什么事儿该说,什么事儿不该说,你可清楚?”
“属下明白。”
“真明白?”
“真明白!”
“明白就好……凌霄!”
“属下在。”
“别这么拘谨,本公主再向你讨教一个事儿。”
“属下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我故意靠近他一些,窘得他左右为难,晚樱和木槿则在后面步步紧逼,“那个,你现在还是男子吗?”
“公主,属下真不是女子。”
“我问的不是这个。”
显然,凌霄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请公主明示!”
“按理说宫全是寺人,侍卫不得进入后宫,但是那rì běn公主见凌霄在后宫之,甚为好奇!”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槿和晚樱早已羞红了双颊。
“公主越发的不像话,若是让旁人听见,那还了得。”见凌霄一张白脸窘得通红,木槿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就是好奇嘛!”我假意装作无辜。
“公主,我也好奇。”晚樱早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回公主,属下还,还是……”见一本正经的凌霄羞涩腼腆的样子,木槿都破了功。
“是什么?”
“是男子。”声音小的如蚊蝇一般。
“哦?”我故装惊讶道,“那你怎么能进入内宫的?”
“非召不得入内,只在外宫侍卫府待命。”
“你确定?”
“是,确定!”
“我是问你,确定自己是个男子?”
木槿和晚樱实在受不了,笑的前俯后仰。
“你俩严肃点儿。”我故作深沉地斥责她俩。
“诺,公主!”嘴上这么答着,但也看出她俩憋得很是辛苦。
“凌霄?”
“回公主,属下确实是男子,绝非寺人。”
“非常好!若把不该说的事情告之君父,知道本公主会怎么办吗?”
“属下不敢。”
“我是说,万一你不小心说漏嘴了,知道本公主会怎么处罚你吗?”
“这个……属下不知。”
“我就对君父说,你调戏本公主。”
“属下不敢!”吓得凌霄赶紧跪下,我赶忙扶他起来。
“本公主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不必这么拘谨,别动不动就下跪,吓我一跳。”
“诺!”
“只需记住一条,忠心即可!”
“属下定当铭记!”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公主的段,今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诺。”
“咱们走!”
木槿和晚樱这才笑出声来,就我这犯错的速度,若有人事事向君父禀告,过不了日又该被关静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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