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你这可就不知了,这位公子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个冰雕啊,即便是拿到屋子里去,那也是不会融化的!只有冬天走了,春天来了,这冰雕才会融化!”旁边一个大婶都忍不住插嘴进来说道。
梓枝心想:当真有这么神奇?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每天天一亮就在这里排队要冰雕,我这个可是从昨天排到现在的。”那公子笑了笑说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梓枝顿时便觉得有兴趣了,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冰雕是否当真不会融化?
那位口口相传的大师大约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直低着头专心的刻着自己手上的冰雕。
其间当真是一眼都未曾瞧过梓枝一眼,倒是让梓枝更期待了起来,她很想知道,这个大师到底给她刻出来什么模样!
“这位夫人,你的冰雕我给你雕好了。”那大师突然抬了抬头,语气冷淡的说道,然后伸手将冰雕递给了她。
梓枝兴冲冲的接过冰雕一看,顿时神情便凝滞住了。
“这位大师,你不会弄错了吧,你这雕刻的似乎不是这位姑娘本人啊。”刚刚那位公子伸过头来看了一眼,见那雕刻出来的女子虽然很是貌美国色天香,但是很显然不是面前这位。
可那大师却依旧执着而认真的雕刻下一个,并未理睬他。
“哎,你”
“算了,我看着雕的也挺好的。”那公子见状,顿时便有些不高兴了起来,像是打算要找他麻烦,梓枝闻言,立马出言阻拦住了他。
“可是你不是想要按照你的模样雕刻一个冰雕吗?”他皱了皱眉说道。
梓枝笑了笑,摇头道:“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冰雕而已。”
说着,便扭过头来看着风浮裳说道:“夫君,既然冰雕已经拿到了,我们就走吧。”
“这位公子,多谢你想让,后会有期。”
那公子闻言,张了张嘴似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风浮裳面色冷清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个公子,伸出手搂着梓枝便从人群里走了出去。
二人刚离开人群,梓枝就将那冰雕举到风浮裳面前神色凝重的说道:“你看到了吗?这个人可以看到我本来的模样!”她惊叹的说道。
他们二人到凡间来玩,必然是用法术遮住了之前的模样,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到的,可是这个做冰雕的人竟然可以看到她本来的面目,并且按照她的模样雕刻了这个冰雕!
“看来,不是一个普通人。”风浮裳说。
“可是我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任何其他气息,不是仙也不是魔!”她身上的味道分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为什么会看得到她原来的模样?
“或许,是一个有仙缘的人吧。”风浮裳说。
梓枝咬了咬唇,却突然感觉到手上的冰雕顿时一热,然后立马化作雪水从指间流掉。
梓枝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再一回头,却发现刚刚在原地雕刻冰雕的那人竟然背起了自己的箱子似要离开。
“你去哪儿?”风浮裳一抬眼,就瞧见梓枝突然折返。
“我去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梓枝拧着眉说道。
风浮裳闻言,显得很是无奈,眼看着已然拉不回来她了,便只能跟了上去。
那个做冰雕的大师身上背着一个与医师差不多大的木箱,脚步轻快的朝着城外走去。
不知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随还是原本走路就这么快,梓枝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追的上他。
直到距离那座城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个大师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她:“这位夫人,做什么一路跟着我?”
梓枝扶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大师这句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条路是通往城外的,我刚刚可是跟大师说过了,我与夫君乃是外地人,这出城自然是要顺着这条路的。”
“哦?那这位夫人,你的夫君呢?”那大师也笑了一笑。
梓枝闻言,猛一转头才发现,风浮裳人还没有跟上来。
“我夫君还在后面。”梓枝说道。
“既然如此,夫人还是在这里等候你的夫君吧,毕竟这路不好走,夫人还身怀六甲,着实不安全。”那大师又是一笑,背紧了身上的箱子转身便要离开。
“哎,大师别慌着走啊。”梓枝赶紧开口将他挽留。
“夫人还有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梓枝走上前去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我刚刚在集市里听闻,大师的冰雕可以做到一个冬天都不会融化,可是为什么这冰雕到我的手里,就融化了呢?”
“或许是因为夫人不是一般人吧。”他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梓枝神色一拧,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
而此时,风浮裳也已经跟了上来。
“夫人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夫人是谁。”那大师却只是无奈一笑,然后作了作揖,转身便要走。
“你别走!”梓枝见状,赶紧上前想要将他留下,风浮裳眼疾手快,在她出手之前便已然飞身而上,落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公子,我不是很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嫌弃我做的冰雕仓促,下次还请赶早。”他抱了抱拳说道。
梓枝从后面走上来,二话没说的便伸手抓住他的箱子,猛一用力,就见那人身手极其敏捷的在她的手掌之下逃脱,落在一旁。
“夫君,我看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有仙缘的凡人。”从他的话语里可以判别,他分明是认识自己的!既然如此,想必一定是个仙界的人,可是既然是仙界的人,为何身上一点仙气都没有?
“小心一点。”风浮裳似乎并不打算阻碍她做什么,毕竟有事情可做总比在魔君宫闲来无聊逼迫他去管戚鸾的事要好。
梓枝弯起嘴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然后猛然飞身上前,对着他便是一掌。
那人眉目一拧,有些为难,只能左右躲避,尽量不与她正面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