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是人吗?”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好硬着头皮问到。完全没有想过对方是否会回答。
那女孩似乎觉得很有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呵——呵呵”,笑得花枝乱颤,而声音则回荡在无边的黑暗中。——有些熟悉,却十分陌生。可能是背对着我的缘故吧,我看了看天上的异像……
“真是的,你明明知道我是谁的,怎么会忘记呢?”女孩停止了笑,说话了,声音一样甜美动人,似乎有一种魔力。而这种魔力,却让我觉得有些阴寒“可能是多虑了吧。”听见她并无恶意的笑声,我暗自安慰自己,便走向女孩。
这次没有像外婆一样总保持一定距离,很快,我就走到了女孩身边。但女孩始终背对着我,仿佛故意不让我看到她的面孔。
“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我说到,因为我实在听不出她是谁,“而且——你认错人了吧……”我冷冷的说,只是想塑造一个淡定的形象。女孩笑的更欢了,却仍不失优雅,“泠,你还是那么有趣啊,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很久了呢。”女孩一边笑,一边说,仍不肯转过。
“请回答我三个问题: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老太太走过?你为什么总背对着我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发问了,明显女孩不愿告我,我也不愿跟人这样一言一语地计较,怎么说——就不能直言相叙吗?
女孩显然对我不好奇自己的身份感到不满,打断我的提问,语气带了几分生冷,说到“你的外婆吧?”
“你认识他?”我心中一震。
她却幽幽地说道:“人已死,何必恋苍生?君虽在,冥府早相逢。世事皆因邪惑起,鬼祟源于堕心中……”
我听后,对面前的女孩产生了兴趣。接着盘膝而坐,在女孩的背后,继续发问:“姑娘何出此言?”
这次,换来了一片沉默。良久女孩缓缓转过身子。
对于她的举动我还保持着天生的谨慎,于是立马向后翻越而起,离女孩一米的距离,同时注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在这诡异的夜晚,血色的红月以及无尽的漆黑,甚至眼前的女孩,都在时刻提醒我保持警惕。“你还是这么谨慎……”女孩说到,这次语气里却充满悲伤,甚至还有些啜泣。
随着女孩一点一点的转身,我看见丝丝鲜红从女孩洁白无瑕的脸颊旁流下,然后,我看见女孩俊俏漂亮的脸。但无暇欣赏,因为女孩水灵灵的黑色大眼睛里,淌着汩汩鲜血,沾染在女孩的脸上流下两行如泪的血痕,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我非人非鬼,只相伴你左右,别无他恋……”女孩说罢,飘了起来,又化作一道青光,如箭一样直射向我。“呲”一声,射入了左眼!
没有感觉?!瞬间的反应是这样。紧接着我被眼前的景象刺激了——“我看见了什么!”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周围漂浮着一团一团的黑气,满地都是半虚半实的黑影。不论漂浮着的还是在地上的,都可以看见两个红点在里边浮动“应该是眼睛吧。”我想。但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算不算生物。
刚刚那个女孩趴下的地方有一个较大的黑影,眼睛也分外的大。我暗自猜测道,“这就是这些东西的统领?”
没有等我多想,一声尖啸打破了尴尬局面。我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色阴影,铺天盖地而来。
顾不上细细观察,掉头就跑。但是我发现仍然像原地踏步一样,数千万黑影很快赶上了我,但并没有阻止我的行动,而是化作一缕缕黑烟仍然向我左眼中钻去。
“啊!”一声惨叫,我能感觉到的左眼的视野迅速发黑,变暗。我用双手捂住左眼,却用右眼看见黑紫色的血液泛着红光,顺着手,如同爆裂的水管中的水一样,流了下来。地面上满是鲜红发紫发黑的血迹。耳边还有尖啸和哀嚎,阴影仍然不间断地进入我的眼,渐渐,只剩下最大的那只了。
我虚弱的坐在地上,看着最后那个所谓的统领,惨然一笑“你们……都想……干什么……”说完就昏倒在地上。
“嗷呜——”那团黑雾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也化作烟冲进了我的左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