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懒懒的洒在石门上,就像几百年前一样。风也缓缓的凉凉的一阵一阵的吹着树叶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和着虫鸣,伴着月光。
周石门站在白木身后,闭着眼睛一只手放在白木头顶。
白木无法形容现在的感受。
神识清明,神识随心而动,不拘于躯壳之中。环绕钟山高阁终日不息的风中元灵的呼吸,身边青草苍松每一丝每一寸的生长。泥土吞噬污物化为精华滋润着天下所有以泥土为根的生灵。
白木感觉脸上凉凉的。“下雨了吗?”白木心里想。
不是,是月光。
月光也不再是凡人眼中的模样。月光不再像幕布一样笼罩着天空俯视着大地。而是变成了雨滴,一点一滴的落在这九州大地上。
月光落在皮肤上,一种充盈感满足感在他身体里流淌。“上一次有着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来的?”白木冥思苦想可仍然没有头绪。“算了。”白木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而是把全部心神引回自身,观察着感受着,这些正慢慢改变着他的身体的月光。
“大白他怎么了。”小兔子扯了扯周石门的衣袖问道。
“引天地元灵修元神锻体魄,清风明心,皓月锻体。”周石门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空地上盘膝打坐的白木。
“这是哪里?”白木醒来可他已不在钟山。
院子很大,假山假水粗暴的堆叠在一起,回廊和亭子生硬的连接在一起,几颗细细的树苗错落的种在院子的空地上,像走进皇宫的乞丐。
那种暴发户的味道怎么都掩盖不住。
看月亮大概是三更天左右,虽然没有云可月光还是蒙蒙的看不清楚。
白木想要起身却发现直接正卡在院墙的狗洞里。手里攥着个鸡腿,嘴里叼着片用酱料腌制煮熟风干的五花肉。
“我这是在干嘛?”把五花肉吐掉,白木从狗洞里爬了出来。“这………哎?我怎么变小了。”
白木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青衣小褂,头发那个筷子插着,瘦胳膊瘦腿。
“我这……等等,好像像起来了。”白木打量着这个院子,看着手中的鸡腿,脸色大变。
“坏了。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回到六年前。”白木再一次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四周无人。赶紧fān qiáng打算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他翻不上去……
太矮太瘦,没办法白木只能从狗洞再钻回去。“这是哪里,让我想想……对了这是厨房的院子,翻过这道墙我就……”
刚钻的厨房的院子里,一声大喝传到了白木的耳朵里。
“你这**!竟敢干出这种苟且之事。来人,把他们给我剁碎了喂狗。”
紧接着火光亮起,大半个宅子如同白昼,犬吠声,打斗声,哭喊声。伴着一群人的脚步声传到了白木耳朵里。
白木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光和各种声响“坏了。”没办法白木只能跳进了院子一角的一口破缸里。
大胖厨子哐啷一身打开了侧房的门,一挥手四个伙计转进去搬出了两个挂猪的大木头架子。
“来人啊!把那对奸夫**给我拉出来。”一个穿着绸子内衣带着员外帽的大胖子喊到。
不一会,几个家丁保镖拖着一男一女来到了院子里。男女都浑身**披头散发,浑身淤青。女的跌坐在地上尽力的遮掩着自己的身体,不断低声啜泣。而男的被堵住了嘴,脚筋也被挑断,血流了一地可还是一边挣脱着一边发出嗡嗡的声音。
白木认识那两个人,一个是他以前的那个师傅,60多岁的年纪却好睡别人的老婆。另一个就是是这个财主的小妾。
“老渣毛,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啊!你也没打听打听!这方圆十里是谁的地盘。我今天告诉你!我就是把你打死了。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来人把这队狗男女挂在架子上。”胖子一脚踢在老头脸上,看着地上的几颗后槽牙然而还不接气,又拽着拿小妾的头发,提起来,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打的女的哭都哭不出来。
一男一女被赤条条的挂在架子上。白木就躲在角落里的破缸看着。
“……梦啊。可我为什么要再看一遍。我现在不应该在钟山来的吗。”
土财主从家丁手里夺过来一条棍子对着两人狠命的抽打了起来。估计是太胖了,打了两下就开始喘起来。低声骂了几句把棍子丢在地上。
“给我打,打到天亮。打不死就给我明天拉出去浸猪笼。打死了就在丢乱坟岗喂野狗。”
白木躲在缸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钟山,石门。
白木还在空地上闭着眼打坐,清风在他身边流转吸收着月光。
周石门负手而立,嘴里年年有词,抬头看着对着半空中的入梦大阵。
“看不透,还是看不透。是生是死只有看你的造化了孩子。”
小白已经变回了兔子窝在蒲团上睡的一塌糊涂。周石门接着入梦大阵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小兔子的梦。
吃,睡,和白木玩。跑到泉城,一把火烧了整个集市,卖兔子的全都抓起来架在烤架上。
而对于白木,仍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白木现在的梦中所见周石门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