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远满载荣耀回到京城,不仅完成了二皇子交代的事情,而且在江湖议事阁内树立了威望,坐稳了阁主之位,更是让江湖议事阁威名传遍武林,可谓是一箭三雕。
二皇子对于灵远此行也是赞赏有佳,出手更是阔气,知道灵远还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住处,直接赏了一栋宅子,虽然地方不算太大,但凭自己手上这些银子能买个这样的宅子也就不错了,如今白白得了一个自然是满心欢喜,更是对二皇子感恩戴德。
此时站在自己的府宅前意气风发的同时又感慨万千,半年前人生还看不到半分希望,哪知半年后竟然得上天眷顾,该有的一样都不缺了,尤其是想到心中的佳人,更是比吃了蜜还甜。
功成名就当然要跟心上人分享自己的幸福,顺便也低调的炫耀一番!
如今灵远出入汪府已经不需要通传,径直大步而入,像回到家里一样随意,当然汪廷芳的闺房和汪清流住的二楼还是他的禁区。
灵远等着汪廷芳下楼,这便在院里悠哉的赏赏花、弄弄草。
楼上汪廷芳看着院里的灵远,笑着跟小红说道:“你看看给他得意的,也不像以前一样正襟危坐了,还在那里赏花,你说就凭他懂什么花?”
小红答道:“xiǎo jiě,你怎么见不得卓公子好呢?卓公子不好的时候你紧张的要命,如今一切都好,你又不满意,哎,做人真是难啊!”
汪廷芳笑骂道:“你敢挖苦我。”
小红说道:“xiǎo jiě,你看看你,笑得那么灿烂,心里都乐开了花,偏偏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套。”
汪廷芳哼了一声说道:“他要是乖乖的跟以前一样,我就给他点奖励,如今想跑到我家来耍威风,哼哼!还早得很。”
小红看着汪廷芳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下的灵远,暗暗嘀咕道:“卓公子,不是我不替你说话,实在是xiǎo jiě太难搞,你自求多福吧!”
灵远老远见到汪廷芳下楼,迈着四方步慢慢走了过去,想着在汪廷芳面前耍耍威风,哪知汪廷芳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朝厅里去了。
灵远瞬间猜到汪廷芳心思,也不说话,蹑手蹑脚跟了上去,等到汪廷芳进了客厅,趁着四下无人,一把从后面抱住。
汪廷芳本以为灵远定是在院里尴尬的傻站着,却没想到他也不按常理出牌,被灵远抱着也不挣扎,笑着说道:“某些人不是在院里假装高雅,心里巴不得别人去恭维,怎么这会放下身段了?”
灵远说道:“某些人也不自觉,知道我这那等着,也不来拍拍马屁,我只好凑上来了,问问某些人是不是忘了说祝福话。”
汪廷芳笑着说道:“本来也没打算祝贺,自然也算不得忘了。”
灵远问道:“真的没打算祝贺?”
汪廷芳点了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灵远伸手搔了搔汪廷芳痒穴:“现在改变主意没?”
汪廷芳赶紧告饶,挣脱灵远的怀抱说道:“才有一点成就就赖着要人家祝贺,这么大人了羞不羞?”
灵远说道:“别人祝贺不祝贺,恭维不恭维我都不在意,但是你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听。”说着作势又要去抓汪廷芳。
汪廷芳一边逃一边说道:“好、好,灵远阁主威武,灵远阁主厉害,行了吧。”
灵远不依不饶:“不够真诚。”
汪廷芳眼睛冒出小星星说道:“小女子对大英雄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请大英雄答应小女子以身相许,只要能跟随大英雄身边,此生足矣。”
灵远认真的考虑一番,这才说道:“好吧,我就勉强满足你的心愿,准了。”
汪廷芳过去伸手扭住灵远耳朵:“好啊,脸皮不是一般厚啊。”
灵远顺势将汪廷芳拉入怀中,嘻嘻一笑,一时间浓情蜜意充满了整个大厅。
不久后,汪清流回府,灵远收起笑态,换上一幅恭敬的表情。汪清流似乎心情不错,脸上多少挂了一点笑意,见了灵远跟他打招呼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最近做的不错,把什么魔头都给打跑了?”
灵远露出谦虚的笑容说道:“这都是我分内之事,应该做的。”
汪清流说道:“年轻人谦虚点是好的,这一点你倒不错。”
灵远笑着说道:“多谢汪叔叔夸奖。”
汪清流话锋一转问道:“二皇子送了一套宅子给你可有此事?”
灵远知道汪清流一向清廉,闻言不禁冒出一层冷汗,硬着头皮答道:“没错,不过。。”
汪清流打断他说道:“你不用解释,我虽然不喜收送之风,但也并非顽固之人。世间风气如此,我也只能独善其身罢了,况且二皇子既然送了,你不收也是不妥的。”
灵远赶紧恭维道:“精通世故而不世故是为高人,汪叔叔真乃高人,小侄佩服。”
汪清流瞥了他一眼:“你吹牛拍马的本事倒是见涨。”
灵远闻言冷汗又多了一层。汪清流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也不是责怪你,要想出人头地向世俗妥协那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我要你明白妥协和底线的区别。二皇子雄才大略,绝不是善予之辈,如今赐你宅子也未必是好事,你以后在他手下做事好自为知吧。”
灵远原以为汪清流不过是一个顽固书生,如今对汪清流了解的越深越是佩服与敬畏,收起了那一丝骄傲的小心思,恭恭敬敬的答应一声:“小侄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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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议事阁内已经没人再敢质疑灵远权威,就连周臣都放下了身段,心甘情愿给灵远干起了副手,不得不说周臣的见识和为人处世都在灵远之上,有了他的帮忙,倒是让灵远省了不少心。
二皇子那边也暂时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灵远闲来无事自然少不了往汪府跑。这一日从汪府回到自己宅邸,只见王怀生一脸兴奋,见到自己后忙跑上来说道:“兄弟,我中进士了,我中进士了。”
灵远闻言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还真能高中,当下也是为他开心,说道:“我就知道兄弟你肯定行,恭喜,恭喜啊。”
王怀生兴奋劲一时半会还过不去,高兴的说道:“是啊,终于可以光宗耀祖,父母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慰了。”
灵远微笑不语,听王怀生继续说道:“日后也终于可以报答兄弟的恩情了。”想到灵远如今也是朝廷命官,而且高居四品,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至少还兄弟的银子是有指望了。”
灵远哈哈一笑:“这点银子算的了什么,走,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庆祝一番,务必要一醉方休。”
王怀生欣然称是,又有些犹豫着说道:“我还有一事想要求兄弟帮忙。”
灵远说道:“你我还客气什么,尽管说便是。”
王怀生腼腆的说道:“我仰慕汪大人已久,听说你跟汪大人熟悉,想请兄弟帮我引荐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灵远。
灵远笑了笑说道:“也对,你们读书人十个里面有八个仰慕汪大人,我倒是可以帮你引荐,不过也只是引荐而已,汪大人脾气我可摸不透,之后你们能不能谈得来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王怀生高兴的说道:“那是自然,帮我引荐已是难得,若是我才疏学浅不能入汪大人法眼,自当识趣,不劳兄弟为我操心。”
灵远搭上王怀生肩膀:“咱们兄弟就是对脾气,走,今天不醉不归。”
王怀生也难得豪气了一回:“好,不醉不归!”
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才纷纷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后,灵远帮王怀生置办了一点薄礼,黄昏时分来到了汪府,到了汪府门口。
王怀生已经是一幅谨小慎微的模样,等着通传之后再入府,没想到灵远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哐哐砸了两下大门,喊道:“开门开门。”
大门里面立马传来声音:“来了,来了。”接着大门打开,开门的正是护卫统领凌宇,见到灵远哈哈一笑:“兄弟今天来的有点晚啊。”
灵远也笑着说道:“怎么?这一会就想我了?”
凌宇说道:“可不是吗,这要是少见一会都不行。”说话间两人勾肩搭背,互相打趣。灵远和凌宇都是习武之人,时间久了还挺对脾气,如今已经是哥们相称了。
两人打趣够了,灵远说道:“这位是新科进士王怀生,我朋友,仰慕汪大人,特意来拜访一下。”
凌宇上前一步对着王怀生说道:“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请进。”
王怀生一时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这一番场景完全跟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这便看了看灵远。灵远说道:“这位是汪府侍卫统领凌宇,大家都是兄弟,不用客气,进来便是。”
王怀生赶忙说道:“草民见过凌统领。”
凌宇赶忙说道:“兄弟这就太客气了不是。”
王怀生施了一礼说道:“我辈读书人最是看重礼节,若没有汪大人首肯,在下绝不敢擅自进府,有劳凌统领通传一声,在下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凌宇闻言当即有点发呆,看了看王怀生又看了看灵远,眼神中询问之意明显:‘你这个朋友怎么回事?’
灵远挠了挠头,也是搞不懂他们读书人那一套,但是既然王怀生坚持,那也没辙了,对凌宇说道:“他们读书人那一套咱们不懂,那就麻烦凌兄通传一声吧。”
凌宇也是没辙,看在灵远的面子上也不能拒绝,这便跑到汪清流那里通传了一番,顺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汪清流也懒得怪凌宇不懂礼数,不过最近拜访自己的人不少,像这种书呆子倒是不多见了,既然对方知规守礼,汪清流也以礼相待,在书房正式接见了王怀生。
灵远对他们两人聊什么并没有兴趣,自顾自找汪廷芳闲话家常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天都要黑了,王怀生这才出来,想来两人应该是聊得挺投机,不然不可能聊这么久。
王怀生找到灵远,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告辞而去。灵远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打探一下汪清流对王怀生的态度。
果然席间汪清流问道:“你那个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灵远将两人认识的经历讲给汪清流,之后继续说道:“他以前在扬州颇有孝名,如今老母亲病逝已有三年,这才来京城考取功名。汪叔叔觉得他如何?”
汪清流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学识在年轻人里面来说还算不错,而且听你的说法为人也算正直。不过虽有一番抱负,但心思单纯,恐怕难以应付guān chǎng上的是是非非,只是浪费了这一身学识和抱负。”
灵远说道:“还请汪叔叔多加指点。”
汪清流看了灵远一眼说道:“似这等璞玉我自然不会任他埋没,你回去告诉他,没事可以多来我府中坐坐,提点提点他也是好的。”
灵远赶紧说道:“多谢汪叔叔。”
汪廷芳在一旁插嘴道:“爹爹只有公心,没有私心,哪用得着你来谢。”
灵远赶紧附和:“没错,我却是多余了。”
汪清流闻言,只瞥了他们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有空多看看书,多学点有用的,少学人家溜须拍马。”
汪廷芳抱着汪清流胳膊不依道:“爹爹,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嘛!”
汪清流无奈:“好了,好了,让我好好吃顿饭成不成?”
汪廷芳赶紧给夹菜:“爹爹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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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远回家后将汪清流的意思告诉了王怀生,王怀生喜出望外,不过他打算先回乡祭祖,便请灵远侧面跟汪清流说了,算是打了招呼。
汪清流自然没什么意见,如此王怀生便踏上了回扬州的路。
灵远想着黄玲虽然在扬州秦家还不错,但那终究是外人,如今自己有了立足之地便打算将黄玲接过来,毕竟这世上自己的亲人可以说也就剩下她一个了,而且她也到了婚配的年龄,自己也该为她着想。
想想自己身边除了会打架的就是会斗殴的,只有王怀生是读书人,而且人品不错,对黄玲用心颇深,如今又中了进士,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不知道黄玲的心思究竟如何,如果可以的话能促成一段姻缘最好不过了。
便让王怀生带上给黄玲的信,信里倒没说那么多,只是说了如今自己的近况,希望把黄玲接过来。
一路将王怀生送出京城,回到了江湖议事阁。最近江湖议事阁一众人等无所事事,除了练功的时候,倒显得有些冷清,灵远想着处理一些公文,没什么事就又可以回家或是找汪廷芳约会一番。
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里面却是热闹的很。众人见了灵远到来,纷纷行礼,灵远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
王旭上前答道:“阁主,是飞龙帮的帮主张威哭着喊着来求咱们帮他主持公道。”
王旭为人直爽,没什么心眼,灵远用起来也放心,这便接替小虎成为了灵远的跟班。
灵远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只见一个人连哭带喊跑了过来,抱住灵远大腿说道:“阁主青天大老爷,您老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定是飞龙帮的帮主张威了。
灵远见他这幅样子不禁皱了皱眉,飞龙帮从来没有听说过,显然也就是那种杂鱼帮派,但这人好歹是一帮之主,怎么一点帮主的尊严都没有。
但人家是来求自己的,总不能一脚踢开,只好说道:“张帮主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众人赶紧将张威拉了起来,张威过了好一会才会正常说话:“阁主,我们飞龙帮世代居住在霸州,深得霸州百姓爱戴,哪知道前几天青锋帮派人来我们帮,态度特别蛮横,说我们要是不加入青锋帮,就要将我们在江湖除名。可是我这点产业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怎么能在我手里丢掉,他们青锋帮这么蛮不讲理,但他们财大势大我们惹不起,听说江湖议事阁专管江湖不平事,只好来求阁主大人主持公道。”说完跪下就要磕头。
灵远伸手将他拉住,想了想说道:“此事我会去调查,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们江湖议事阁绝不会坐视不管,你放心回去便是。”
张威还想啰嗦什么,灵远一挥手,自顾自进屋去了。张威倒也知趣,千恩万谢一番告辞而去。
一众手下也知道灵远跟青锋帮的关系,这当口都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知趣的各忙各的去了。
灵远最是了解青锋帮的实力和卓铭志的恐怖,无论于公于私都不愿意跟青锋帮为敌。但如今自己身份不同,虽然是阁主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此刻灵远别无选择,只能去向二皇子请示。
这边安排手下去核实张威所说情况是否属实,自己则来到二皇子府中,将事情向二皇子如实汇报。
二皇子想了想说道:“听说青锋帮依仗刘公公势力行事霸道,江湖上很多门派颇有怨言,既然人家找上咱们,那就是信得过江湖议事阁,咱们不可坐视不管。不过江湖上的事情我懂的没有你多,你就全权负责,按江湖规矩去办就是了。”
灵远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知道再多说也是枉然,当即不在多说,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