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èi mèi,吃早饭了。”柳香如敲着黄玲的房门喊道。
黄玲没有说话。柳香如推门进去,只见黄玲泪眼汪汪的坐在床上!
“mèi mèi。”柳香如关心的喊了黄玲一声。
“姐姐”黄玲抓住柳香如的胳膊。“我又梦到他离我而去了,我喊也喊不出来,跑也跑不动。呜呜!”
“都过去了。”柳香如拍着黄玲的后背安慰道。“有什么苦别一个人藏在心里了,说出来姐姐帮你分担。”
“我、我给姐姐讲个故事吧!”黄玲说道。
“好,mèi mèi讲吧。”
“有一个小姑娘,住在少林寺附近,阴差阳错,她喜欢上了一个小和尚。。。。”黄玲觉得说自己太尴尬,实在说不出口。这便借故事来说出自己和灵远之间的感情纠葛!柳香如自然心知肚明,便静静的听着。
黄玲把心中憋了好久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有些连灵远都不知道,直说了有半个时辰,连吃饭时间都过了。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说不出的舒服。说完长处了一口气,紧张的看着柳香如,等着看她如何反应!
“mèi mèi,真是苦了你了!我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以为自己已经很不幸,可是跟mèi mèi比起来,却是幸福多了!”柳香如听完黄玲的故事,心中感慨无限,对黄玲更是怜惜不已!
“我知道我不该想他,可是我忍不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好孤单,明明他就在那里,可是我却觉得他离我好远、好远。”黄玲继续倾诉着自己的苦恼!
‘这就是咫尺天涯吧!’柳香如心中暗暗叹息,却是不知道如何安慰黄玲好。
“我该怎么办?”黄玲求助的看着柳香如。
“上天安排你们今生做兄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柳香如是大家闺秀出身,从小学到的就是三从四德。对于出身、贫富这一类的界限从来就没想过要去突破,是以她喜欢王秀才也只是停留在思想层面上而没有任何行动。若是黄玲和她异地相处,恐怕早就跟王秀才私奔了!她能给黄玲的意见不问也知!
黄玲闻言低头不语。不甘心认命,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时间长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mèi mèi你要受苦了。”柳香如叹息一声把黄玲搂在了怀中。
灵远闲来无事,想起龙哥,便连走带逛的来到了码头。
“兄弟,最近你的名声可是越来越响了。是不是都把我忘了?”龙哥老远看到灵远,放下了手上的活迎了上来。
“是啊,我早都把龙哥忘脑后去了,今天想来游游泳,没想到这么巧碰到龙哥了。”灵远笑着说道。
“老弟现在脑袋越来越开窍了啊。”哪有人跑到码头来游泳,龙哥自然知道灵远在开玩笑。只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灵远木讷的很,现在却也会说笑了。
“来来来,老弟过来坐,咱们哥俩好好唠唠。”龙哥把灵远拉到阴凉处坐了下来。
“老弟可知现在扬州城里,人们每天没事的时候嘴里说的都是你啊?”龙哥虽然说的夸张,却也有七层可信。
“是吗?却不知说些什么?”
“演武会的消息传来,大家就开始议论你。你才到扬州就在擂台上大显身手,更是吸引了无数眼球。后来你们三人同去天香楼赴约。这一件件的事情哪一样不让人津津乐道?”龙哥笑了笑继续说道:“大家听说你叫我一声龙哥,我也跟着沾光了,以前道上跟我做对的几个人都纷纷跑来跟我示好。这还不算什么,更是有不少人家求我把他们的闺女介绍给你。哈哈,我每天光是推脱,时间都不够用了。”
灵远闻言一时无语,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出名了,却也怀疑龙哥话里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闲话就说道这里,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龙哥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什么要紧事吗?”
“前几天手下的弟兄在酒馆喝酒,听到楼上有人提起你的名字,他就偷偷去看了一眼,你猜是谁?”
“这我却如何能猜到?你不是说全扬州都在议论我吗?”灵远又把话还给了龙哥。
“咳咳。老弟,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那兄弟偷偷看了一眼,却原来是你们福威镖局的少镖头陈克强,其他几个他却是不认识。”
“哦,他们如何说我?”
“他们的话可是难听的紧,我就不跟老弟学了。老弟可要提防着点。”龙哥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我跟少镖头基本没什么接触,平时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他见到我倒也热情。龙哥确定那个兄弟没看错吗?”
“绝对错不了,你们少镖头平时常去那家酒馆喝酒。我都曾经在那见过他。”龙哥话头一转:“以前他是镖局里的宝贝,现在风头被你抢了,心怀不满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弟这么好心肠,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多谢龙哥提醒。”灵远想着大不了自己不去招惹他就是了,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灵远想着上次师叔叮嘱自己要注意安全,便谢绝了龙哥喝酒的邀请,回镖局找惠宁报道去了!
夜幕降临。杨天成每天晚饭后在宝玉楼后院练剑,风雨无阻。今天也不例外。只见漫天剑花飞舞,绚烂之极!
突然间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杨天成对面!
杨天成反应也是快绝。一招大浪淘沙瞬间出手!
那人伸剑用上了粘字诀,将杨天成长剑带开,手腕一番,一剑刺向杨天成肩膀。这人一招之间反守为攻,武功显然在杨天成之上!
杨天成见对方长剑袭来,后退避开。那人却不抢攻,收回长剑站在原地不动。
杨天成又是一招剑冲凌霄,一时间剑气纵横,朝那人攻去。正是凌霄剑中的绝招!
那人以小挪移身法闪身避过长剑,长剑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这人出此险招,赢得了一瞬间的空隙,一剑再次刺向杨天成肩膀。又是一招间反守为攻!
杨天成只得再次后退避开。那人收回长剑,只等杨天成来攻。
杨天成两招都是无功而返,一时间想不出如何进攻方能奏效,竟是收剑入鞘。
“前辈武功之高乃我生平仅见,我想了一天才想出这两招还是被轻易化解了。实在不知如何进攻才好。”杨天成恭敬的说道,看来这人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这套剑法名为‘一往无前’。要点便是在一招之间反守为攻!这些天来你可有所领悟?”那人原来是为了指导杨天成剑法而来。
“晚辈以为,若要做到一招间反守为攻,需得有极准的眼光,一眼可以看到对方招式中的破绽,这才能够做到。”
“嗯,不错。只是若是对方武功不如你,你自然能够看出破绽,但若对方武功高出你很多,你如何能够在一招间反守为攻?”那人说完,一剑刺向杨天成。
杨天成见对方只是直刺,但速度奇快,下意识间,伸剑去挡的同时飘身退开。站稳之后凝神思索,却只是低头不语,想来是想不到破解之法。
“此剑法都是一招间反守为攻,但我却不叫它‘反守为攻’而是‘一往无前’你可知为何?”
杨天成闻言眉头紧皱,心中不停的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那人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等着。过了好一会,杨天成抬起头来。
“请前辈赐招。”
那人微微点头,仍然是一记直刺,朝杨天成肩头而去,只是速度却比刚才更快了三分!
只见杨天成不闪不避,却是一剑朝那人心脏刺去!
如此一来那人若不撤剑,虽然能先一步刺中杨天成肩膀,但心脏要害岂容有失?
果然那人回剑挡开了杨天成刺向心脏的长剑。
“得罪。”杨天成收剑在手,对着那人施了一礼。
“孺子可教也。”那人却是不以为意,微笑看着杨天成。
“我这套剑法其实不过是一个心法,便是叫做‘一往无前’。其中的难点就在于‘自信’二字。第一要对自己剑法有自信,第二要相信在对方看来,他的命比你的命值钱得多。能做到有了这两点,方能够在一招之间反守为攻。”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以‘一往无前’来印证自己的剑招,剑招中的利弊清晰可见,长此以往剑法必能精进。只是这‘一往无前’心法弊端却也是显而易见,稍有不慎便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是以它的适用范围极窄。决不可胡乱使用,若没有‘一往无前’的心态千万不可强行运用。切记切记!”
“前辈这套心法剑走偏锋,其中奇思妙想却是让晚辈佩服不已。只是不知前辈为何要传我这套心法。”
“我传你这套心法却是抱着一番私心,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前辈请说。”
“秦家多次派人送信,都被太行匪徒lán jié了下来。若不是武功高强之人绝难突围成功。我这有一封信,想拜托你帮我送给南京的王大人。”
“若是帮助秦家的事,我自然无所不应,只是前辈一向不已面目示人,我恐怕此中有诈,到时候反而帮了倒忙。”
原来这人每次都是天黑了才出现,只站在院角的黑暗中,杨天成还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这才心存怀疑。
“你说的不错。”那人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原来是您,得罪勿怪!”杨天成比刚才的时候更是恭敬有佳。
“你做事谨慎,心思缜密,看来我没选错人。今天见到我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前辈放心,我绝不对任何人提起。”
“嗯,我这还有一套内功的运行方法可以辅助‘一往无前’心法。我这便传授给你。”
“多谢前辈。”
“我要谢谢你才对,这封信关系重大,千万亲手交到王大人手上。”还有:“太行匪徒埋伏在城外十里处。”
“前辈放心,必定不辱使命!”杨天成微笑着说道。却不由想起了往事。。。。。
“师兄,我看天成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恐怕是压力太大了吧!这么下去我怕他被‘无涯’压倒啊”孙乾一担心的说道。
“嗯,明天我去看看。”
第二天李重天亲自来到杨天成练功的地方。
“天成,还在用功啊?”
“师傅”杨天成打了个招呼,却是眉头紧皱!
“怎么?不欢迎师傅啊?”
“没有,只是这招风卷残云我练来练去都练不好。”杨天成说着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一招风卷残云使出,却是使的不伦不类。连着使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杨天成把长剑丢在地上,双手不住敲打自己的脑袋!“我真笨,这招练了这么多遍还练不好,我还能练成‘无涯’吗?”杨天成痛苦的问向李重天。
“天成,你可知当时为师为何没有阻止你练‘无涯’?”李重天不指导他的剑法,却说起往事来。
“那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且师傅说了剑法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做主。”
“没错,但你可知道曾经多少人想要修炼‘无涯’为师都没有允许。为什么偏偏没有阻拦你?”
“是因为师傅疼我吗?”
“哈哈,师傅当然疼你,不过这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李重天笑了笑。
“那是为什么?”
李重天收起了笑容,认真的对杨天成说道:“因为你的天资华山上下无人能及。”
杨天成闻言一愣,随后一股自信自内心生起!
“所谓无涯,便是没有止境,你又何必在一招剑法上纠缠不休?”李重天转过身去,下一刻身影已经在十步之外。“道法自然,毋须强求!”远处传来的八个字清晰的印入了杨天成的耳中。
多年以后华山上下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天成,你怎么总是自信满满的?”
杨天成脸上总是挂着他招牌式的微笑,却是从来不曾回答。
那微笑再次挂在了杨天成的脸上,目送着那位‘前辈’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