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欺世盗名之徒。”叶良辰闻言大怒,咬牙呵斥道:“你身为一院之长,难道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吗?要是怕了,那你只需磕头求饶,叫我一声先生,如此你就不用上台。”</p>
</p>
众人也是没有想到杨烨的回答居然是这,他们想到好多种dá àn,但无非拒绝或者应战,可无视却万万没有想到。桀骜狷狂之徒不是没有见过,可杨烨算不上,却给人一种骄傲无比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爽。</p>
</p>
这可是三国文化思想交流的场所啊!这可是万千俊杰实现自己才华最直接的地方啊!这是无数学子儒生心中的圣地,浩然大陆圣人不过区区百位,其中六十七位就是历代辩儒的娇娇子。从来没有人敢说,也没有人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孩子的游戏,“幼稚”二字,诛的可不是叶良辰一人,而是大陆所有学子儒生的心啊!或许说前一刻有些人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此刻所有人恨不得杨烨声名扫地,被辩的张口无言,吐血而回才好。</p>
</p>
“我没有心情和小孩子比什么,有这时间还不如早早回去睡觉的好!”对于叶良辰的话语杨烨无动于衷,本来对于名声什么的他本就不在乎,生活告诉他的道理是,活下去才是对的,其余一切声明不过是一些无用的点缀,如此时青衫上的灰尘。</p>
</p>
杨烨伸手拍了拍衣衫的灰尘,站起身将青冥插在腰间玉色腰带上,抱着丫丫转身准备回去。他现在无比疲劳,头疼欲裂,而且身上七日发作一次的毒性,此刻跃跃欲跳,在经脉骨髓游动,他不想在众rén miàn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尤其是不想在丫丫和碧瑶面前。自从第一次药性发作,杨烨明白了这药性发作时自己的痛苦狼狈,便以后每一次都只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再也没有让丫丫看见。</p>
</p>
不知道什么原因,以前面对纹的时候,自己常常负伤,伤口狰狞血腥,令人看了触目惊心,自己虚弱无比,却丝毫不在乎在纹面前露出自己的丑陋。可面对丫丫,他总不知不觉中将一切负面的,丑陋不堪的,所有不好的东西试图不让她看见。这和自己的本意是违背的,他准备教育她成为一只狼,可一步步往羊培养。总之,他在丫丫面前永远都要是干净温柔的。</p>
</p>
“哼!你个懦夫,你没有资格作为一名儒生,更没有资格作一院之长。今日你踏出御花园,永远将背负弱者的名声,就算你不在乎,那你想想你的学生吧!还有你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一个没有骨头的软脚虫。”叶良辰对着杨烨的背影,冷冷说道,目光中满满的鄙夷。</p>
</p>
“滚吧!懦夫!”</p>
</p>
“你们看他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夹着尾巴逃跑的狗?”</p>
</p>
“哈哈!真像!”</p>
</p>
“不明白蒹葭书院怎么收了这种人?”</p>
</p>
“我要是他的学生岂不丢死人了?”</p>
</p>
“他怎么可能有弟子?”</p>
</p>
众人的指责议论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刀,儒生shā rén不用刀,一直用着笔和嘴!此刻杨烨终于明白了。抱着丫丫他没有理会,继续向外走去,如果因为这,丫丫以后会对自己有看法,那随她吧!荣誉什么的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自己能给予她的只有生活中最基本的东西。</p>
</p>
“你们胡说什么?”碧瑶赤红着脸,如同一只护崽的小兽,张牙舞爪的想替杨烨解释,可面对一张张红唇白齿,她顷刻间淹没在讨伐的洪流中。</p>
</p>
“走吧碧瑶,和他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杨烨伸手牵过碧瑶的手,温和的笑道:“他们只会凭空将自己的意志加到别人身上,你越解释他们越会嚣张。”</p>
</p>
“可。。。。。。”碧瑶双目中隐隐见到泪水,伤心的说道:“可他们这样说你,是不对的。”</p>
</p>
杨烨脚步停顿,认真的看着碧瑶,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笑道:“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哭花脸,像只小花猫。”</p>
</p>
碧瑶鼓着腮,用手胡乱擦了一下眼睛,哭兮兮的说道:“哪有!你才像花猫。”</p>
</p>
叶良辰看到自己完全被无视了,血涌上脑子,嗤笑道:“你个懦夫,只能靠女人吗?你进书院也是不是靠女人啊?啧啧,真是令人羡慕啊!”</p>
</p>
杨烨抬头看着他,神态平静,慢慢说道:“我就靠女人怎么了?你个没人要的小丑。”</p>
</p>
“噗!”碧瑶闻言笑了出来,瞪了眼杨烨说道:“你以后可要巴结好我,不然我就不让你靠了。”说了几句,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出来。</p>
</p>
“懦夫,怪不得你的孩子有爹没娘!”叶良辰一直以为丫丫是杨烨的孩子,被杨烨无耻的样子气急,随口骂了一句:“就你这样的,女人跟一个死一个。”</p>
</p>
杨烨脚步一停,碧瑶只感觉牵着自己手的那只手力度大增,捏着自己手指生疼。胸口闷闷的,杨烨脑门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雪夜灯火昏黄,纹胸口桃花绽放,就如同一个逃不掉的梦魇,将他笼罩的吸不上气来。</p>
</p>
“丫丫陪你碧瑶姐姐玩会。”杨烨松开手将丫丫放在碧瑶怀里,转身平静的看着叶良辰,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般。</p>
</p>
“呀呀!”丫丫离开杨烨温暖的怀抱,本来小嘴一撇准备哭出来,可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且比杨烨的怀抱软了许多,小脑袋一偏看着碧瑶笑了起来。碧瑶抱了许多次丫丫了,也没有什么不会的,细心的抱着丫丫对杨烨说道:“加油!”</p>
</p>
“呵呵!他?还不需要我加油。”杨烨闻言一笑,缓缓向着台上走去。青衫、长剑、无比平静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去。</p>
</p>
“终于敢上来了啊?”叶良辰不屑的看着杨烨,头抬着高高的,鼻孔对着杨烨说道:“也罢,欺负你一个废物也没有意思,我就问问你一句简单易懂的。圣人言:父母在,不远游。不知你家在何处?老父老母可有人赡养,你突然出现在泉州,一掷千金,却不见将父母接来,此罪你可认。”</p>
</p>
“父母早逝,故此话对我来说无用。而且你对圣人之言了解的也不通透吧?游必有方想必你也不懂。”杨烨眸子中流过一丝苦楚,真是文人诛心啊!一言就将自己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显露在众rén miàn前。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苦厄算不了什么,唯有对于亲情的那份羡慕,一直萦绕心头。</p>
</p>
“哦!是吗?那为兄失礼了。”叶良辰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连忙道歉道:“不知家中可有兄弟?”</p>
</p>
“没有!”杨烨已然猜到叶良辰的用意。</p>
</p>
“畜生!你个不肖之人,你可知罪。父母早逝,无兄无弟,独留老夫老母孤坟与外,受风雨侵蚀,草木掠夺,虫鼠打扰,你的圣人之学那里去了?”叶良辰突然大声叱问,天地间流动的法则发出轻鸣。</p>
</p>
“呵!孤儿一个,天地所生,哪来父母,何来不肖。”杨烨腰杆挺得更直,身上的落寞扫去,目光明亮,清冷说道。</p>
</p>
“哦!这个愚兄失礼了。”叶良辰眼神中闪过一丝毒辣,装模作样的弯腰赔礼道:“圣人言:言必行,行必果。说为人言出法行,刚才杨兄说要走,为何突然又回头上台,难道只是表现出自己的特立独行吗?”</p>
</p>
“硁硁然小人哉!”杨烨看着叶良辰,轻藐说道:“大人者,言不必行,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叶良辰小孩子,我说你幼稚,你还不服?”</p>
</p>
“你。。。。。。”叶良辰一愣,然后红着脸,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p>
</p>
“一言而乱跳,学问只知表面,不究其理,听闻你还是什么大夏年轻一辈翘楚,今日一见果然长见识了,我最不成器的弟子,也比你强许多。”杨烨继续说道:“我要是你父亲,早早将你锁在家中,丢人现眼之辈。”</p>
</p>
“你。。。。。。”叶良辰脸色由红到白,手指着杨烨,却无法辩解。</p>
</p>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早已没有面目见人,你居然厚颜犬吠。”杨烨无视,继续说道。</p>
</p>
“叶良辰你输了,下去吧!”悍秦阵营中一身材修长,容貌怡丽,表情去古板如老叟,身穿紫色华服的男子上前,对着杨烨说道:“悍秦司马紫阳领教杨兄。”</p>
</p>
“哼!”叶良辰狠狠瞪了眼杨烨,甩袖走下台去。</p>
</p>
“圣人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这天地万物何其多,而现有的东西我们都学不完,杨兄却另走独径。诸子百家我平常人穷究一生独学一门都何其难,你却创造出什么小说,是不是丢了西瓜捡起芝麻?”司马紫阳说道。</p>
</p>
“以有涯随无涯,你个脑残的傻逼。”杨烨闻言心中冷笑,今日终究是见识了文人这张嘴,先是剥开自己的伤口,现在又踏在自己的书院之上,果然一个比一个狠辣。</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