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不起和谢谢,都是我爱你。
可后来我才明白,你的那句对不起,不过是飞机广播里那种抱歉的通知:又延误了你的班机;
你的那句谢谢你,不过是三块钱一瓶的冰红茶盖子里的那种:谢谢你的参与。
2
以前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喜欢听一首歌,反复听反复听。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这几个月以来我几乎每天都只单曲循环小高旗,那首歌依然高居我音乐的试听次数榜首。里面的歌词,讲人与人脆弱的缘分,稍纵即逝且难以把握的亲密,几乎每一句,我都字斟句酌过,为之黯然神伤过。
也假装不经意地和那人提起过,以随便聊聊音乐感qíng rén生的方式,也爱用整晚畅论人家感情完结的道理,讲破天地,却讲不出口自己,但对方并没有对这首歌很有感触。
也是自然,心里没鬼,坦坦荡荡,不比我,感时花溅泪,其实于花何补,又于人何益。
3
后来也没强求过。
人与人的互相理解与懂得,频率的互相接收,本来就要缘分的,错位才是常态。此时我懂的,或许要到彼时你才能明白。更何况,就像怡微写,人心里有些地方本来是不存在的,受过苦之后才有。怜惜你,不希望你会懂,体会不到这些苦也没什么损失的。它们是我不想获得却不得不接过的心灵成长。
后来各被生活推着走,也都有了新的际遇,旧事旧情也在淡褪。但近来某次闲聊,对方突然开始频繁提到这首歌,感触颇深,连签名都换成了其中一句歌词。
我马上就明白,他遇到了让他懂得这首歌的人和事,今时今日的他,就如同当时当日的我。心情不是不微妙的。
一方面是跨时空的同病相怜,而另一方面则是隐秘的慨叹。你看,错位的懂得也是懂得。人生在世,有借有还,只不过不在同一个人身上罢了。
4
所以啊,喜欢一个人,那些心情,对方不明白,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也终究会明白、会体会,会经历属于他的成长。你也一样。可惜的是那些话那些人在你生命中就只能出现一次。
现在再去听最喜欢的大学教授的课,应该能更懂一点吧。现在如果回到刚见面的那刻,会对他更好一些吗。你就是得往前走啊走啊,才知道错过的都是必须要错过的。是那些你曾不知道有何意义的,最后成就了你。
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却只能往前走。
5
《请回答1997》的结尾说,“我们之所以会怀念初恋,因为那时有无比天真的我和热情无比的你。后来的感情,虽然没有那时的天真与热情,但要用在这些感情中成长和成熟的你来等待大人的爱。”
所以,再见了,摆渡人,也祝你安好。
愿未来某日,待葡萄成熟时,我们可以“谈起前尘往事轻如鸿毛,如像说他人是非,多么好”,依然是情缘各有定,但至少有惺惺相惜的共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