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蒙蒙亮,众人把做好的木筏抬到海里,木筏大约一张床的大小,但浮力不错,吃水相当浅。
韩武一马当先登上木筏,主意是他出的,自然义不容辞,当然仅靠他一人是不行的,还有机长和小川由衣两人帮忙。
飞机仍漂浮再海上,不知道是不是海浪的作用,感觉它被推得离海岸近了些。
由于海浪的涨落,推动着木筏随波逐流,总要不断的修正方向,三人划了半小时距离舱门还有二十多米,韩武抓住藤蔓编织的绳子纵身一跃从木筏上直接跳出去。
“韩君!”小川和机长大惊失色,只见韩武像游鱼一般扎到水里,再无声息。
片刻过后,水花声响起,韩武的身影从飞机的舱门处钻出来,他坐到舱门边上,一手拉着藤蔓的一头,另一只手正向他们挥舞。
“韩君,你刚才太冒险了,海里可是有鲨鱼的。”韩武把他们拉过来之后,小川由衣讷讷道,一边还后怕似的轻抚着胸部,她乌黑的头发随意绑成马尾垂在背后,昨天的工作妆也洗掉了,薄薄的嘴唇虽然没了口红衬托的妩媚,反倒有种邻家女孩的亲切。
“别担心,我没事。”韩武笑着说道,然后和机长进入了货舱。
情况还不错,货舱里的积水大约只到小腿高度,可见飞机的密封性还是很好的。
小部分行李甚至都没有被海水浸泡,韩武和机长两人把行李拆下来,运到客舱上面,小川由衣已经把飞机上的食物用袋子装好搬到小木筏上了。
韩武把乘客的行李一个个丢到小木筏上,待木筏的水位吃得差不多,三人解开藤蔓,向岸边划去。
一群人陆陆续续地从树林里连滚带爬冲出来,边跑还一边大喊着。
“救命啊……救……”一个落在后面的乘客声音戛然而止,从他张开的嘴巴里冒出一根细长的尖锐物。
他在沙滩上又走了几步,忽然无力地跪下,面庞朝下倒在沙滩上,只见一支木箭竖在他的后脑勺上,洁白的沙子被浸染得鲜红刺目。
躲在椰子树下避暑的乘客尖叫起来,四下呼唤亲友。
箭矢流星般从茂密的林间飞射而出,又有几人被射中,受伤倒地,一些胆子大的男人冲过去救人,但弓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他们。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沙滩上便倒下十多个人,其余乘客再不敢上前查看,只留下受伤者的哀号声。
灌木植物晃动着向两边分开,五个皮肤黝黑的人弯着腰从林子里钻出来,他们身材瘦小,乌黑长发卷成辫子披在背后,身上只围着树叶编织的围裙。
为首的土著手持弓箭,双臂紧绷,还保持着开弓的姿势。
“喂,我们没有恶意,请不要袭击我们。”一个中国人高举双手大喊道,他的妻子是其中一名受伤者,正抱着腿在不远处shēn yín,虽然害怕得很,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交涉。
嗖,一支箭浮光掠影般飞过,落在他身后十多米的地方,深深地没入沙子中,箭尾颤抖着散落几滴微不可见的血珠。
男人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却止不住从指缝间渗出的温热液体。
那名射箭的土著丝毫不为死亡动容,他再次抽出一支弓箭,搭在弦上,弓弦张开如满月。
他缓缓扫过周围的人,那些被弓箭瞄准的乘客畏缩地躲到树木后面,找不到掩体的,拼命地挤到人堆里,上百人就像受惊的兔子般惊慌失措。
这一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几何,财富多寡,人命草芥,众生平等。
土著们的凶狠蛮横将乘客们的侥幸打得支离破碎。
首领模样的土著在同伴的护卫下走向沙滩,他头顶鸟羽做的装饰,腰上多了一条绳子,这是原本用来绑着刀的,但现在他正提着刀朝倒地人走去。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土著首领面色肃穆,对哀求不为所动,他紧握刀柄,将利刃直插入受伤者的心脏,那人反射式地抽搐几下再没有气息。
土著首领拔出尖刀,继续走向下一个人,不管死的活的,他都往心脏刺上一刀。
“住手!”两声怒喝暴起,韩武拼命地划动船桨向岸边靠拢,那些失去了亲友的痛苦、悲愤他仿佛感同身受,一种埋藏于心的大慈悲在这些情绪催发下生长、扭曲,背后沉寂的红莲再次流动出一道道红光,像呼吸般闪烁,犹如一颗躁动的心。
首领望向韩武,巨大威严的影子笼罩虹膜,在他的视界里占据了半个天空。
神威如狱,只一眼就被摄住心神,连手里的刀掉进沙子里都没发觉。
佛以慈悲和正法度人,而对淫刚众生之邪魔以忿怒之相摧伏。
他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你看到了吗?”他转头问同伴。
“那个人吗?距离近点,我就把他射下来。”然而同伴似乎毫无察觉,也许只是错觉。
首领捡起短刀,继续未完成的工作,“喂,那个猴子,我叫你住手!”一个黑发青年站了出来,他操着rb关西腔,身上穿着牛仔短裤和一条灰色的背心,衣服下是古铜色的皮肤和匀称的肌肉。
“不过找根木头的功夫,你们竟然杀了这么多人。”黑发青年呸的吐掉嘴里的杂草,缓缓抬起手里一米多长的木棍指着首领,他微微仰起削瘦的下巴,挑衅道:“我村正晴真不杀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刷,村正晴真格开闪电般的一箭,他表面看似痞气十足,实际上戒备至极。
“看来你们也不讲究什么武道精神咯?正好……”他以棍作剑,舞了一个剑花。
“我也不喜欢太多规矩!”
那个射箭的土著正要把第二支箭上弦,瞳孔骤然缩紧,一条棍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眼中放大。
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村正晴真收刀回身,俯身撞进第二个持弓的土著怀中,“飞天御剑流……”
长棍自下而上将土著挑起,击中的下巴颚骨全碎。他随剑高高跃起两米,人在空中将木棍双手紧握,借着落势重重劈下。
“龙槌闪!”
“杀了他!”“杀了他!”
乘客发现原来他们之中隐藏了一个高手,不禁士气大振,纷纷挥手鼓舞。
“没想到竟是那个传说中的流派——飞天御剑流。”那个被鲨鱼咬伤的地中海在妻子的搀扶下虚弱地说道。
周围rb同乡好奇道:“很厉害吗?”
地中海正色道,“传说是幕府时期一名号称拔刀齐的刽子手所使的shā rén术,后来传给了为他铸剑的村正家,那个年轻人想必就是村正家后裔了。”
“既然是传说大叔你怎么知道的?幕府可是几百年前的历史了。”同乡不可置否,不过看到自己人连败两个土著,无疑是个剑道高手,“不过那年轻人确实英武不凡。”
首领双手加错隔开来势汹汹的一斩,两退几步才止住那凌厉的气势,他总算认真打量眼前的人。
村正晴真再次举起木棍,扫过面前的三个土著,缓缓道:“是一起上,还是我单挑你们全部?”
“邪崇!”首领大步跨来,双拳展开狂风暴雨地攻击。
“那rb人强得不像人啊……”
“土著首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俩打了个平手呢。”
几个中国热血小青年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提议道,“我们上去帮忙吧,我就不信咱这么多人打不过几个土著。”
另一人掂了掂捡来的树枝,跃跃欲试,“他们不过是仗着弓箭之利而已,有那个rb高手拖着,咱从后面偷袭,我看行。”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连忙拉住他,指着远处被射穿了脑袋的尸体和沙滩上的箭矢,冷静道:“你们知不知道人的骨头能有多硬?那些弓箭都是木头削尖而已,你们谁敢说能用一根没有箭头的木锥把人骨刺个对穿?”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的力量,那能秒杀土著的rb高手看似轻松,实际上他自身力量极大,我们这种普通人上去就是送菜。”
他的同伴丧气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至少目前来看rb的高手占了上风。”
“看不出来,两人的速度都太快了。”
村正晴真以快打快,单刀敌双拳丝毫不落下风,他步法从容,始终主导两人的节奏,事实上他还借着首领身体防备着另外两个土著的弓箭。
眼镜男观察得非常仔细,首领确实不讨好,两个土著平举弓箭,一直不停地移动位置,伺机而动。
“没想到剑法竟然可以练到这种地步,我还以为只是击剑那样的体育运动呢?”
“好帅,这次如果回到rb我一定要学习剑道。”
“我其实只要那个帅哥的diàn huà就好了。”叫立花的空姐花痴道,“你们昨晚可是说对那个救大叔的中国小哥哥有意思的,这个可别跟我抢啊。”
“行了,这个归你。”其他空姐刮了刮她鼻子笑道。
村正清明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多了一个rb小迷妹,他嘴角微微翘起,因为对方的手法已经全部看透了,胜券在握。
“一寸长,一寸强,你双拳虽疾,却不是我一剑之敌。”
村正晴真缓缓将木棍划出一个半圆,竖在身前,大喝一声,“就让你见识我第二强剑法……”
“九头龙闪!”气势犹如山崩海啸徒然爆发。
“他鬼叫个啥?”韩武一脸懵逼地问旁边努力划船的小川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