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如一个撒网的渔民,此刻把一张巨大的“雾网”一点点收了起来,大地的真实面貌清析而真实地呈现在一秋的面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温暖的阳光让他体力恢复很快,他便决定再次站起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慢悠悠地立起。站是站起来了,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五脏六府都虚弱的很,头象针扎似的一阵接一阵地刺痛,一动,就要倒,肠胃不舒服,要呕吐,眼晴向周边搜索,看有没有枯树枝可以支撑一下,看了看,没有。
此处是一块开阔地,身子左边是一个很大的湖,湖的右边是一片水草地,一秋刚才躺的地方就在湖水与水草地的过渡地带,要想找到树枝得横穿过这片水草地向右边行走大约500-600米左右。
站了一会儿,身体慢慢适应了,这时才感到口干舌燥,嘴巴一动,牙齿与砾粒摩擦得极不舒服。于是,一秋一步一步走向湖边,脚步轻飘飘的,象被风吹起的无脚无根的稻草。来到湖边,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惨不忍赌”是此时最适合的词儿,除了两只眼睛眨巴时闪点亮光外,其他地方全是泥糊着,幸好没有外人看到,不然,还以为碰到了一个野人或其他什么怪物呢!
水面上一阵邪风刮来,弄得他颤抖不已。
清洗了一会,头上、鼻孔里、嘴巴里、身上、半截裤子上都洗得干干净净,把那只左鞋解下来,洗净,用鞋带子挂在裤腰带上。他上岸来换一个地方,来到没被他弄浊的另一处水面,准备用双手捧水喝,忽然想到在野外喝水前,一定要确认一下此水是否能喝,盲目从事往往会带来严重后果。于是他回忆探险前培训所学的知识:在野外,通常雨水可直接饮用。没有雨水,要找水源,注意不要饮用从杂草中流出的水,而以从断崖裂缝或岩石中流出的清水为佳。饮用河流或湖泊中的水时,可在离水边一二米的沙地中挖个小坑,坑里渗出的水较之从河湖中直接提取的水清洁。判断水能不能喝,还要看周围的地形和水况。若有矿山,水源有可能受矿物污染。如河川的石块有异常的茶红色或huáng sè此处河水不喝为好。若没有鱼类或其它生物栖息,就更要慎重。无论多么口渴,都不要饮用不洁净的水,以防止病菌通过饮水进入体内。这在热带丛林地区尤其重要,一定要将水煮开再喝。
这湖水应该没有毒,有毒的话我那里还活得过来呢?再说湖面上也就不会有各种鸟飞来飞去,起起落落了。但没毒不一定没有病菌,过滤一下是不会错的。想到这里,一秋离开湖边,走过水草地,来到水草近旁的一块泥土上,用jun1 dāo挖下一个小坑,里面很快就渗出了清水,然后用双手捧着喝了一些水。
口渴一解决,饥饿感才涌出来。下一个目标,填饱肚子。
填饱肚子之前,先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周围有居民没有?会不会有猛兽出没?附近有哪些东西可以用来填饱肚子?
根据太阳光大致可以确定方向。远远望去,东边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其他三面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东边及东南边的山峰上都是绿葱葱的树林,而西边及西北边的山峰上大多都是祼露的岩石。东边的山峰距他所在地十分遥远,而往西不远就是一条不宽的林带,林带后面是光秃秃的岩山,北面的山峰与西面山峰成一个似括号的大弧形,东北面陡峭的山壁下就是这面大湖,山壁直插湖水中。
雾气完全消散,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朗朗清清。多么希望有袅袅炊烟升起啊,那么就可以找得到居民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简单地判断了一下,此处一定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无人区,既然这么好的地方没有人居住,说不定就存在着各种猛兽,安全问题又向我逼来。
身上除了一把小型多功能军用刀,再没有其他任何防卫性wǔ qì,对,先燃起一堆火,这样可以防野兽也可以烤些东西填肚子。
一秋小心地走到西边林子里,首先捡了两根长短粗细适合的树枝,把它们一头削尖作为防身wǔ qì,再弄了一些枯树枝及地上的落叶,来到林带不远处的一块较为平整的空地上烧起了一堆火,随后就近去找吃的。此时钓鱼或捕杀动物一是时间来不急,二是体力也不行,得尽快补充点能量再说。
心里幻想的是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澎松松的馒头,可放眼望去,哪里有可吃的东西?
没办法,只能按探险培训知识来了。再进入林地,寻一低洼处,找根树枝拨弄一翻,就弄到一大把蚯蚓,将它们用水洗一下,用去皮的细树枝插入蚯蚓一端,让它整个里朝外地翻串在枝条上,在水中洗净,放在火边烤,同时去树林里捉一些蚂蚁、蟑螂等同样用细树枝串起来一并烤上,还扯了一些芦苇根,洗净后直接吃掉,一顿昆虫大餐后,身体又有了能量。
下一步一秋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我身处哪里?探险队应该都在找我,他们怎样才能找到我?而我又应该怎样做呢?这个定位芯片的有效距离大约是三公里范围内,并且是在无阻挡的情况下。这里显然是个四周封闭的地方,xìn hào是不通的,那么得先找到其他人或当地居民再说。
这之前,得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拿起自己做的wǔ qì,离开火堆,先到500米范围内小心侦巡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大型动物的迹象:脚印、粪便、吼叫声……再次便到更大一些的范围(600-1000米)内侦巡一番;再下一次就走到1000米至2000米范围之间,以后就不敢往外走了,不能离开自己根据地太远,不能离火太远。再说往东、北、西都到头了,只是往南还有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达那片山下林地,唯恐在那里遇到什么不测,一时间赶不到火堆边,再说,太阳已经偏西距西边山峰不远了。太阳一落山,马上就是另一番境地,对他来说是非常害怕与危险的境地。得赶快着手准备晚上睡觉的地方,现在这里虽然可以燃火取暖和驱赶猛兽,但还是觉得不够安全:一、完全祼露在空地上,如果遇到狼之类的群兽从四面袭来,一个人是防不了四面八方的;二、在湖边,地势低,万一突然涨水怎么办?
得另找一个更好的地点来过夜。东边和南边不在考虑之列,那边是湖和距离遥远的大片树林(情况不明,说不定有野兽和其他可怕情况);北边一边是湖水一边是灌木丛,那灌木丛被一些藤蔓植物缠绕着,已成了一块密不通风的绿色屏障,不下一番苦功是难以穿过去的。唯一可选的就是西边这条林带及穿越林带之后的山脚。
准备好火种,在野外火种是极其重要的,虽然腰包里有打火机、火柴,但能节省就尽量节省着用。然后把火弄灭,收拾好东西:没吃完的一小包烤蚂蚁、十几条烤蚯蚓、几只烤蟑螂、一些芦根等,用几匹宽大的树叶包起,用细藤条系着,在身上交叉系两根藤条,再把那包食粮系在上面,拿起自己的wǔ qì,向林带里进发。
穿过林带,来到山脚下。沿着山脚没走多远,就找到一个较为满意的地方。在一人多高处山上,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这算不上洞,但临时性避风挡雨是没有问题的,更重要的是背后三方有依靠,只有前面一方敞开对外,这样比在先前平地的安全感要强多了,何况前面对外敞开处离开地面还有一米多高,即使有野兽来攻击,这个落差对一秋采取有效防护行为还是会起一定作用的。
他抓紧时间从林中找来一些枯树枝、干杂草扔进临时住所里,然后爬到洞里,升起一堆火,先让火堆在靠内的地方烧,觉得把地面已烤干烘热,然后把火堆移到外面一点,用树枝把先前燃火的地方扫一下,铺上干杂草树叶,这就是晚上的“床铺”了。就着火堆,再吃了一点“食粮”,再添了些柴,就躺在有些温热的“床铺”睡觉,火堆离得不远,火是他唯一的伙伴。
虽然垫了些杂草树叶,但地上还是太硬,展转反侧,难以入睡。亲人的面孔、潇梦的身影、搜救队员的呼叫声轮番袭来,他突然伤心起来,眼泪直往外淌。眼泪又触动起伤心的情绪,二者相互影响,相互推涌,不知不觉竟放声大哭起来,哭声越大越觉得伤心,这种伤心如地下涌泉,一旦冒出来压都压不住,干脆就任其发泄吧。哭了一会儿,伤心情绪释放了些,人也觉得轻松了,于是停住哭,抹干眼泪直挺挺地躺在“床铺”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十分困乏的状态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阳光已经射到洞里来了。伸了一个懒腰,起来huó dònghuó dòng筋骨,除因地面太硬硌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外,其他一切安好。糊乱弄些东西到肚子里后,就考虑怎么离开这里去寻找同类了。
这是一个三方被大山围住,一面是宽阔水面的湖,而湖的那边也是些高低起伏的荒山。一秋站在这个洼地,真不知自已身处何处,要想走出这里,重回人间,恐怕得翻越围住的高山才行。应该选择哪个方向翻越呢?又怎样才能翻过去呢?
一秋站在洞口边,仰望着四周山水,猜测着探险营地的大致方位:那个营地上在四川广安市北部的一片无人区,我现在应该在营地的东北方向,大约就是川、鄂、渝相交地带,南面是一片高山森林,情况不明,一下也很难摸清;东面是湖,那宽阔的水面难以横渡;目测了一下(山里的孩子,哪里可登山,望一眼大致可观察出来),暂决定翻越北山靠西部那边的一处山峰,那边有几条交叉的斜面,山脊上有一个大的缺口,整个山峰上除了零星几棵树外,其余基本上是祼露着的岩石,山顶上更上光秃秃的,这样既能在远处预测翻越路线,又能观测周边环境情况,可以时刻规避危险,登上山顶后也看得清山那边的情况,以便判定下一步的方向。
方案确定,开始着手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