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不擅长人际关系,便将夏东海夫妇一起带了过去。
小茜病房在十三楼,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里布置整洁干净,家用电器一律俱全,环境清幽,完全是总统级别的病房。这让我有些好奇小茜身份,我从夏雪儿那里听到,原来小茜的爸爸正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小茜又是独生子女,女儿出了事,小茜的父母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一心一意跑过来照顾女儿。
夏雪儿对我说,小茜的病很奇怪,在医院检查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就是她老爱昏迷,只要她一离开医院就会昏迷。
她的父母本来就是医术高明的医生,面对小茜的疾病,也是束手无策。没办法,两人害怕耽误小茜学习,就让小茜妈cí zhí,一方面辅导学习,另外一方面一心一意照顾小茜生活起居,害怕她中途出事。
小茜的妈妈领着我们,面容上憔悴不堪,兴许是为女儿的病急昏了头。
见到我们,小茜显得很高兴,便礼貌地说道:“夏叔叔,柳阿姨,雪儿。”
小茜不认识我,但是一见我就晓得有些拘谨,似乎不知道怎么搭话。
夏雪儿看到小茜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的模样,有些不忍,眼睛红着道:“小茜,你怎么样了?”
听到自己的病,小茜就有些失望,小茜年纪小,没什么顾忌,便失落地说道:“雪儿,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
小茜妈眼睛红红地走了过去,抱着女儿头哭泣道:“孩子,都怪妈,要是平时多关心你,不然你也不会生了这怪病。”
正在小茜准备流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阴风,紧接着背后响起一个老人声音:“唉,命苦啊!老朽行医一辈子也没见到这种怪病。”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面容和善的老人,老人白发苍苍,身上不时流露着白色的气息包围着全身。
这是一种功德气,想来老人生前的时候救过很多人。
那老人看到我在打量他,有些诧异地说道:“你能看见我?”
我点了点头,说道:“老先生,人死到阴间,何必执迷不悟,这世上那么多命苦的人,你又能救多少,你靠着功德之气驻留人间,终究非长远之计,尘归尘,土归土,投胎去吧!”
那老人叹息道:“唉,连我功德气都能看见。也罢,有你后生在这里,老头子我也帮不了什么忙。那女孩奇怪的很,只要一离开医院。就会头疼昏迷,老头子求求你救救她!”
对于这种老人,我不敢小瞧,于情于理,都让我尊敬。不过一码归一码,我有准则,不理凡事,回答道:“生死天注定,命者人自理;如果是疾病,轮不到我插手;若是邪祟,我定会出手搭救。”
那老人突然笑起来说,道:“老头子一看你就非凡人,以前当过军医,身上的杀气虽然有凡尘气压制,却也定非善圣。老头子,知道你的意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理凡人事;老头子这把老骨头望一眼家人,也该走啦!”
老头子飘飘离开,我也走到了小女孩小茜床前。我上下打量小茜,并没有发现异常。
按理说我制裁三十三年,这双天眼已经算得上望尽世间诸多邪祟,可为何我看不到小茜身上有任何问题?
难道她是装病?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同样制裁者遇到难题,也会从各方面寻找原因,小茜魂魄我很清楚没有问题,那么出问题的应该出现在身体里。
阴阳调和,本就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我想给小茜把脉。
看到一旁红着眼睛的小茜妈,就说道:“你好小茜妈,我能不能把一下小茜的脉?”
小茜妈回过神,见我穿的很古旧,衣服上还有许多补丁,有些奇怪,还以为我是土医生家的孩子,本来她就是高明的医术者,恐怕院里的中医前辈也来望过,所以并不会相信我。
见到小茜妈有些迟疑,还是夏雪儿说道:“阿姨,哥哥的本事可大呢,你就让他看看吧!”
雪儿妈也跟着说道:“就让他把把脉,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紧接着小茜又说道:“妈,我总有一种感觉,这哥哥能帮我!”
别人的话不信,自己女儿的话能不听吗?加上雪儿妈的话,小茜妈也同意了。
我正准备摸着小茜腕关节血脉,刚刚碰到她皮肤,就觉得一阵冰凉刺骨。
这不是死人才有的温度?难道她已经死了?
见我面露恐慌,雪儿紧张道:“哥哥,你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说话,又继续把脉,再次摸下去,小茜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我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觉得血液中似乎夹杂着一种气,没错是一种死气!
难道?我预感到事情不对劲。
赶紧说道:“给我看一下舌头!”
我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小茜有些不知所措,乖乖的伸出舌头,这下我看清了,舌头上游历的黑气宛如线虫,那正是是孽!没错,就是孽!
俗话说,生前债,来世还;指的是生前的罪恶,来世投胎会得到报应,但孽这种东西,是不会带到来世的。
所以,孽这种东西最怕的是死气,只要身体主人一死,孽也就随之消亡;小茜的孽并没有成型,因为死气压制,孽生长的速度会很慢;不过,她舌头上密密麻麻的孽,看得我头皮发麻!
难怪小茜一踏出医院,就会头晕,没了死气压制,孽就会活跃,剥夺她整个人的生气,没了生气,她肯定会犯病。
究竟是谁有这等手段养孽?难道不怕制裁者的惩罚吗?我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种侮辱不亚于,有人狠狠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再吐口唾沫嘲讽我。
我整个人变得冷气沉沉道:“要想她活命,在无菌的条件下,将冰水融化,融化之后,在煮沸,接一碗水汽液化的蒸馏水给我。”
小茜妈似乎叫我看出了其中的缘由,不过作为医生,理性告诉她不能轻信我。
小茜妈虽然着急,却还是理性道:“先生,能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吗?”
我不需要像谁说明做任何事情的理由,我知道她不信我,我心里虽然有火,但也不可能对一个无关的人发。
我取下老伙计,示意她闭上眼睛,然后在她眼皮上画了一下。她似乎不解,但是为了女儿,也没有插话。
我点头道:“你看看她舌头,然后摸了摸脉搏,记住看见了什么,当做没看见,不许说出来,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