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五皇子竟然到了广西府,这么说……这么说云南有救啦?”算命者激动的浑身抖动。
李洪天回头诧异瞅着他,“怎地我到广西府云南就有救了?”
“殿下不是代表朝廷给我们发粮的么?”算命者也愣住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洪天气笑了“发粮?你还是管管你自己,以免被本殿下杀了。”
“殿下不会的。”算命者努力做出庄肃的样子,驽定道。
李洪天呵呵一笑,找个地坐下,招呼岳后“给他松绑,咱们还要在这装几天孙子,总这么绑着他也不是个事儿。”
“殿下……可他……”岳刀有些犹豫。
算命者看岳后的模样不干了,急道“你家殿下都说把我放了,你犹豫什么,想抗旨啊,快点,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怎地总和我过不去。”
“噗……”听着算命者口无遮拦的话,李洪天差点被自个儿口水呛死,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岳刀见算命者即便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李洪天也没动怒,也就不在纠结,拔出靴子里的bǐ shǒu,砍断绳子。
算命者揉了揉被捆得生疼的手腕,一屁股坐在李洪天身边,舔着脸道“殿下,我之前算的没错吧,你啊必定问鼎龙位,要知道一开始我可是不清楚您的身份啊,我有本事吧。”
“你还真说错了。”李洪天点点他,“我呀,顶多是个富家翁。”
“绝不可能!”算命者大叫,“殿下别蒙我,凭您的身份绝对不可能是介富家翁。”
“是啊,殿下,哪怕您想,陛下也不会同意的。”岳刀急了。急忙劝导,岳刀看的出来,李洪天决没有闹笑话,必须阻止殿下的念头。
李洪天没理岳刀,依旧看着算命者笑呵呵道“我自有我的办法,你算错了。”
算命者呆滞半晌突然也笑了,“我算殿下绝对问鼎皇位。”
“……”李洪天看了他半晌忽然道“你不会是为了活命故意和本殿下扭着干吧。”
“我是有这种想法。”算命者很光棍的承认,后面又紧接着道“但是,殿下说的‘做个富家翁’仅仅是殿下的念想,您迟早会断了念想。”
李洪天不置可否,闭上双眼靠在挖空的墙上,结束了话题。至于没加修筑的黄土,到处是湿漉漉的黄土粒,既然有‘墙’这个字,这个勉强算是墙吧。
李洪天三人悠闲呆在破洞里吃喝拉撒睡,不知时日,外面却为他们翻了天,府城里时时刻刻有百姓失踪,起初没人注意,待人大幅度减少才有人留意,只是这时候已经有近万百姓无踪无迹,街头更是有无数混混挨家挨户闯入搜寻李洪天踪迹,闹得人心惶惶。
广西府知府在知府衙门里气得疯狂砸东西,口中骂骂咧咧“放肆!他们太放肆了!你们瞧瞧,这是憬国的天下,一个小小苗族公然残害百姓,王法呢!王法在哪里!”
“父亲,消消气,他们是嚣张,可咱们也素手无策啊,再等等,朝廷派兵前来,他们就嚣张不起来了。”一旁伺候的少年宽慰道。
广西府知府颓废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息道“钦差一路顺风顺水到了云南府,可结果呢,束手束脚一事无成,听说五皇子被他们抓了起来,生死不知,身陷云南境内,谁都传不出消息,朝廷不了解情况,如何派兵。他们是算准了情况才肆无忌惮,这个局怎么破。”
“总会有办法的。”
“唉……”
长长忧叹自知府口中传出,这时,门外响起一声长笑,“我们的知府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多愁善感来啦。”
“你!郑逸!”知府大惊,“你是怎么进来的?”
“哈哈哈!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小的广西府怎能拦得住我。”
看着郑逸放荡不羁的表情知府被噎得无话可说,侍立一旁的少年也就是知府的儿子眼睛睁得亮亮的,飞奔过去拽着郑逸的衣袖不松手,“郑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这段时间,父亲都快愁死了。”
知府怒瞪儿子,怎料人家根本就无视他。
郑逸宠溺地摸摸少年的头,“哥哥这不是回来了么,你放心,你父亲快苦尽甘来了。”
知府为儿子无视他的话正气闷呢,郑逸吐出来的话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竖起耳朵听着。
郑逸瞥了知府一眼,看了看左右,知府意会,屏退左右,**见不相干的人离开后,关shàng mén凑近知府,慢悠悠轻声问“你猜,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知府嘴角抽搐,瞪着**“你是在玩弄我?”
“不敢,不敢,侄儿怎敢玩弄叔父。”郑逸翻个白眼连连摆手,冲着少年道“小子,你爹最没意思了。”
少年吐吐舌头,红着脸瞅瞅自家爹爹,没敢接茬。
“想必叔父接到消息,钦差队伍已经到了云南府吧。”郑逸见知府点点头,接着道“广南府是他们祸害最严重的地区,侄儿在广南府临清县遇见了五皇子,和他聊了几句,此人心智成熟,不可小觑。事实证明,五皇子只身前往广南府知府凌然府中就让他们心惊胆颤,苗族长老亲自抓人,而在几天前五皇子在广西府意外逃跑,失去踪迹。”
“什么!”知府大吃一惊“五皇子在广西府!”
“对啊。”郑逸笑眯眯欣赏知府丰富的表情,欠揍的笑容让人恨不得在上面多挥上两拳。
知府咽下吐沫,揪起郑逸前襟,“五殿下在哪。”
郑逸摊开双手,“我怎么知道,他这么能跑。”
“你混蛋!”知府爆跳如雷,指着郑逸鼻子道“你知不知道五皇子在我这出了事我要承担的责任,你……你竟敢这么敷衍,你气死我了。”
“您是我叔父,我哪敢气您呐。”郑逸懒洋洋躺在另一边椅子上,有气无力解释“实在是小侄找不到人!”
“叔父,你别这副表情,要说着急,侄儿比您还着急,看他们找得那么急,五皇子九成九还在广西府,五皇子在广西多呆一天多一分危险,可是问题来了,五皇子不露面,我们怎么找,没看他们都没找到么,叔父,等等吧。”
知府那叫一个气啊,眼中止不住担忧“若五殿下再被他们抓住怎么办,下次他们绝不会让五殿下轻易逃脱。”
郑逸沉吟半晌道“咱们这边多留意些,云南粮食一向紧缺,五殿下不会一直躲藏,我最近几天住在城门附近,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知府点头同意,站着的少年不干了,“不行!我也要去。”
“闭嘴!”知府脸一寒,怒声呵斥。
吊儿郎当的郑逸亦是不同意,“小波,现在不比往时,你还小不要任性。”
少年小波咬咬唇倔强道“五皇子还没我大呢。”
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广西府,郑逸一口水没来得及喝,把自己所知告诉知府,终于可以歇歇了,第一件做的就是端起茶杯润润喉,谁想茶水刚入口,小波说出这句话,郑逸一口水喷出,险些抢出个好歹来。
郑逸神情那叫一个无奈,不客气道“五皇子是在哪里长大的,是皇宫!小心眼一溜一溜的,你比得了嘛,单说从苗族人手底下逃走,换作你,你逃得出去么。”
“五皇子肯定有人帮助。”小波想也不想道。
“没错!”郑逸非常肯定小波的说辞,“五皇子能逃出,当然是有他人接应,但是你想想,广西内大小官员有的狼狈为奸,有的被困府中,比如你父亲,先不说能否联系到可以救他出来的人,他身陷囹圄,拿什么通知可以帮助到他的人,这些你想过没有。”
“我……”
郑逸感叹道“若不是五皇子一开始料到会有这一天,提前安排,今天早已是他的死期。”
“既然五皇子算到今天,怎么还困在城中,需要我们解救。”小波非常不喜欢郑哥哥夸赞别人,哪怕这个人是皇子,于是忍不住抬杠。
“五皇子身困广西府出乎我的意料,按理不应该啊。”对此郑逸也很困惑,忽然郑逸坐直身子,“之前我遇到了五皇子身边的护卫,愚蠢的让我崩溃,好不容易劝他继续呆在广南府,你们说会不会五皇子安排的这个人也是个蠢货,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在一旁静静听着郑逸和儿子对话的知府一听,眉头微微蹙起,“很有可能。”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能把自己托付给蠢人。”郑逸有板有眼的总结。
“滚!”知府大吼赶人。
“嗤……走就走。”郑逸傲娇扬扬头,迈着八字步走了。
“父亲……”小波不甘心叫了下知府,知府揉揉额头,板着脸训斥“事关五皇子安危,容不得半点闪失,回房读书去。”
“可是父亲,孩儿不会添乱的。”
“我再说一遍,回房读书去!”知府手指外面黑着一张脸冷声道。
小波张张嘴没敢在劝,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来人,看住少爷,他要是敢踏出房门一步,打断他的腿!”小波的心思知府一窥即知,眼也不眨吩咐外面的人。
小波重重跺跺脚,气咻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