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圣国想了想,平静的说道:“我的身体还是让我自己来决定吧。”
龙英也知道,他的儿子始终不肯来见他,他也不肯打diàn huà给他儿子,如果想和儿子商量那也很难,但做术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自己作出决定,也要想清楚了才行啊。
看到龙英好像比他自己还重视这件事,陈圣国心头泛起一丝暖意,他微笑着向龙英释疑道:“其实,我一直都不肯做术并不是我感到害怕,我活到了这个岁数,生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说实话,我原本一直拖着不做决定,其实是想以此让我儿子来见我的,然后再和他商量商量,但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在diàn huà里也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我不会怪他的。”
“陈大爷,您和您的儿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搞成这样呢?”这个问题,龙英早就想问他了,只是陈圣国自己不提,她也一直没敢问,但现在正好可以问他了。
陈圣国苦笑,沉默了片刻,有些自责的说道:“这其实都是我的错啊。”
他靠在床头,眼望天花板,语气带有些许的愧疚:“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这都怪我过去好赌,唉……我也不想再提了。”
“好赌?”龙英顿时心一沉,好像触动到她的神经一样,让她想到了某些往事,是她不愿再记起的往事……
龙英看着陈圣国,眼神里开始变得有些厌恶的味道,她最痛恨的就是好赌的人,没想到,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除了脾气古怪,居然也沾染上赌博的恶习,也难怪他的家庭会弄成这样了。
可是,龙英心默默想着,不管陈圣国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眼下作为她看护的病人,她的工作职责就是照顾好病人,至于病人的私人问题,她不应该关心,更不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陈大爷,您也别再难过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做术,还是保持好心情,一切等你做完术,身体康复了再说吧。”龙英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陈圣国回过神来,平复了略带伤感的心情,对龙英说道:“你去把医生叫来,我跟医生说吧。”
“好的。”龙英立刻答应,既然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照办。
很快,龙英便把刘医生带来了。
刘医生的脸上依然带着他那wěi zhuāng好的笑容,走到了陈圣国的身边,微笑道:“怎么样,陈圣国,你终于想清楚了吗?”
陈圣国点点头:“是的,刘医生,我决定做术。”
刘医生却是立刻严肃了起来:“是这样的,按医院规定呢,病人做术除了本人同意,还需要病人家属的同意,不过,医院方面联系你儿子,他始终不来,也就无法和他沟通,那么,你只要在相关说明件上签字就可以了,表示你此时的意识、精神状况都是正常的,可以自己做出决定。”
说完,刘医生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术知情同意书递给了陈圣国。
陈圣国根本没仔细看就很干脆的在上面签了字。不过,他的内心却很复杂,术成功了,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依然是孤独一人,如果失败了,是不是连儿子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呢?
当然,他知道这些想法过于悲观了,再怎么说,自己的身体也是很重要的,他才六十多岁,不算高龄,他的晚年也才刚开始,以后的生活还可以很长。
所以,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着微笑,让旁人看起来他是轻松的,并不感到害怕的样子。
刘医生很满意的收回了那张签有陈圣国名字的同意书,他的“劝诱”工作也就完成了,接下来,那就是主刀医生该做的事了。
术日期择日定在了天后进行,龙英对于陈圣国的看护工作要在他术后才算是真正开始。
现在,她必须为陈圣国做术前准备,先准备好纸巾、便盆还有尿壶等琐事,这些在他术后都要用到的。
“你可真细心啊。”陈圣国看着龙英为自己忙来忙去,心里有些感动。这要是别人,花钱请的护工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何来感动一说,但陈圣国看来是孤独久了,难得出现一个人能为他做很多事情,又是这样的细心贴心,才会对此所有感触。
龙英不在意的说道:“所有病人做术前都要这么做的,陈大爷,您还是先把病号服换上吧?”
“病号服?”陈圣国这才想到自己始终没穿病人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想着就快要做术了,病人也该像个病人样,于是,他换上了病号服,并自己调侃道:“我怎么感觉穿上这衣服像个犯人一样呢,我从前……也坐过牢。”
听陈圣国这么说,龙英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想穿病号服了,也只能苦涩的笑了笑,不再出声。
……
第二天,聂凯在医院很早就醒了,护士们忙来忙去就是当他不存在一样,他也没闲着,看着其他病人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他倒是很热心的上去帮忙,他身上的刀伤似乎也没什么感觉了。
很明显,他的伤愈会比普通人要快一些,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直等到午,聂凯想要等的人也没出现,他意识到可能不会来了吧?昨天仇音音说的或许只是客气话,看来是不能当真了。通常肇事者没有逃逸就不错了,况且,是他自己乱闯马路造成的,这件事,主要责任还是在于他自己,人家把他送到医院,还承担了所有费用就算很好了,也不能再奢求她每天都来看他吧?
聂凯想着还是收拾东西出院算了,不过,他里始终握着那张写有仇音音diàn huà的纸条,他很想打过去跟她说话,想对她说句谢谢,其实,是想听到她的声音。
正当他犹豫之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里拿着一束鲜花还拎着一个大果篮。
一进门她就东张西望,聂凯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曾经冤枉他,侮辱他,让他十分难堪的人他到死都会记得的,这个女孩就是蒋娜娜。
“天啊,她怎么会来?”聂凯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说实话,他还是有点怕她的,不想再去惹她了。
“她也来看病人,会是谁?”聂凯立马低下头,不想被她发现似得,假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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