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端端的买鞋子给我干什么?”龙英显得面无表情,平静如常。
“妈,你的那双旧鞋子已经很破了,不要再穿了吧?”
“那双鞋子我已经穿习惯了,还能穿没必要换,你打工赚钱除了用来交学费,余下来的要学会存起来,别乱花钱。再说,你买双皮鞋,要我怎么穿?”
“皮鞋怎么了?你穿皮鞋一定也很好看啊。”聂凯突然来了兴致,似乎很想看母亲穿皮鞋的样子。
“我工作是要干活的,你要我穿双皮鞋去上班啊?好了好了,你既然买了,就先放着吧。”
看到母亲没打算要穿的意思,聂凯有些失望。虽然平时龙英打扮的朴素土气,但年欲四十的她,依然保持着一副较好的身材,长相也是可以的,聂凯总想着自己的母亲如果打扮一下,气质上一点也不会输给那些贵妇人。
龙英看出聂凯有些不开心,这好歹是儿子的一番心意,赚钱首先想到的就是给自己买东西,这份孝心,她也是知道,虽然嘴上不说出来,但心里是感到十分暖意的。
正当她上前想要安慰聂凯,却看到他臂上有很多的伤痕,顿时心疼起来,邹起眉头道:“你臂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印子?”
“哦,没什么,不小心摔伤的。”
龙英握住他的臂仔细看了又看,感到非常疑惑:“这哪里是摔伤,你是不是又跟谁打架了?”
“没有啊,只是点小伤嘛,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好了,妈,我很困了,你也去睡觉吧。”聂凯说完,走到床边,一头倒在了床上,这一天,他也确实很累了。
龙英默默的看着聂凯卷曲的身子,眼神流出一丝苦涩,既心疼又有些愧疚,她很想给儿子好的生活,但生活似乎本就该如此艰辛,她并不想改变这样的方式,未来的一切虽然都是未知,但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她也就满足了。
……
清晨,位于城市西南角的位置,坐落着很多大小不一的山丘,山脚下,树林葱郁,依稀可见一些农田交杂其,低矮别致的农家小院格外醒目。这里空气清新,风景秀丽,人头稀少,离市区也不算很远,应该是郊外游乐的好去处。
其的一个小山丘上,却是布满了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一层一层的排列到丘顶,给人一种安详肃穆的感觉。
原来,这样一个美好环境里,也是为亲人们追思的一个好地方啊!
这里,只有在清明时节才会聚集很多人,平时,也只是零星的一些人群会前来祭拜自己的亲人们。
只见,在墓园门口处的一个角落,停靠着一辆白色的商务轿车,周边也没什么别的车辆,所以才会格外的显眼。
不远处,出现了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从墓园里的山丘上缓缓走了过来。
这两人正是大禄集团的董事长,禄振龙和他的儿子禄少慷,今天前来拜祭的正是禄少慷死去的母亲。
禄少慷习惯了在母亲的忌日前来拜祭,不会在清明节当天跟随着扫墓大军前来,因为他觉得那样太过吵杂,过于拥挤和形式化了。
这时,白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司李权从车里钻了出来,见禄振龙他们走过来,便打开了后座车门,禄振龙和禄少慷两人虽并肩走来,但一路上似乎也没什么交流,看来,禄少慷还在生着父亲的气。
禄振龙却想着要跟自己的儿子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在儿子眼里,自己就是个好色之徒,居然又被他亲眼撞见和自己的女下属做出那种犹如恶行般的苟且之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脸面扫地,更何况,在儿子看来,自己就是害死母亲的元凶,这一直也让他耿耿于怀,想要正式找个会和儿子谈谈心,说说清楚。
禄振龙看见儿子闷着头,很快的钻进了车里,便给身旁的司李权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先在车外等一会儿,而李权也是心领神会,很配合的走到了一旁处,从衣兜里掏出香烟,一个人站在树下面抽了起来。
禄振龙坐进了车内,和禄少慷并肩坐在车后座,故意端坐了一下,侧头看向禄少慷,见他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是不理不睬,于是,他假装咳了两声,显得有些尴尬。
见李权迟迟不上车,禄少慷也是觉得奇怪,李权不在,车子走不了,而身旁坐着的父亲也是很不着急的样子,看来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他依旧是不动声色静默的坐着,不吭一声。
终于,禄振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少慷啊,我们父子俩有多久没谈心了?”
禄少慷并没有搭腔,依旧坐着不说话。
“我知道,你还在怪爸爸,可爸爸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吗?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还不懂……”
“我什么都懂,只有你才会觉得我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没等禄振龙说完,禄少慷终于语气亢奋的抢话说道,像是一团怒火就要爆发似得。
禄振龙见儿子终于搭腔,也是不急不忙的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母亲,你也一直怪我,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不也一直单身着,没有再娶吗?”
“哼!你并不需要什么婚姻,你只是需要女人而已嘛。”禄少慷的这句话,像是戳了禄振龙的咽喉处,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羞愧难当,他也没有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居然也懂得说这样的话来呛自己,顿时也有些恼火,表情变得阴沉不定。
“别乱说,男女之间的事情,你小孩子懂什么?”禄振龙一脸的不高兴。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是你儿子嘛,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这么会玩女人,这么的了不起,我想不早熟也不行啊。”禄少慷毫不客气的继续揭父亲的短,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你这孩子,唉……”禄振龙叹了口气,被儿子呛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自禁的用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显得有些烦躁。不过,很快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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