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初雪过后,明天就是叶诗琪的婚礼。因为是天和公司建厂以来,第一份婚礼,上下都很重视,钱总今天就来天和公司,同时指令广昌各个部门,都要参加。一上午,宋子恒的diàn huà不断,都是广昌集团各部门询问路况。宋子恒对于道路并不熟悉,让经常往返的杨时政和吴大庆负责解答。因为钱总晚上要过来,所以,宋子恒安排苏瑾定一家饭店,四十人的,偏偏忘了给总部领导定宾馆。</p>
而叶诗琪更是狮子大张口,把公司所有的车辆都要去帮她接送人、取东西。宋子恒开始还是很热心,后来,渐渐有些厌烦了。他信奉的宗旨是:适合而止!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天经地义,别人帮你,是一份感情;不帮你,也是正常!</p>
宋子恒正在想晚上如何和钱总交谈,门一开,宋杰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张口说:“叔,我想回家一趟!家里给我介绍一个对象,让我回去看看!”宋子恒笑了,说:“好啊,回去看吧!对了,你在工厂当保安,感觉怎么样?”话说完,宋子恒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了,宋杰说:“真不累,就是板身子!”顿了顿说:“不过,保安也就是一个摆设,根本管不了谁。晚上工厂出去的人太多了,而且有人还带人回来!”宋子恒一愣,说:“谁啊?”宋杰低声说:“老舅呗!经常下半夜开车回来,带个女人住!”宋子恒想到了那个女人,据乔住讲,那个女人四十左右,在红舞鞋歌厅当xiǎo jiě,和吴大庆相好了。宋子恒无奈的笑笑,心知自己没法管,说:“个别人确实没法管,其他人怎么样?”宋杰嘿嘿一笑,说:“叔,我们抓住工人有往外面带东西的了!”</p>
宋子恒脑袋“嗡”的一声,这可以说是公司最重要的事,急切的问:“抓到了?谁啊?”宋杰点点头,说:“可让车间孙主任给放了!”宋子恒先是一愣,继而非常生气,示意宋杰走后,给孙主任打了一个diàn huà,孙主任在diàn huà里,很委婉的说,是吴大庆让放的!宋子恒大为生气,直接打diàn huà给吴大庆,质问他为什么放了那个工人?吴大庆diàn huà里,非常不满的说:“他是我家老四的对象,你说放不放?”说完,就挂了diàn huà。</p>
宋子恒坐在沙发里,半天都没有说话。吴大庆所说的老四,是他的老mèi mèi。皇亲国戚,脑海里分明晃着这几个字。冷静想了想,他觉得有必要处理一下这些人,否则公司管理简直就是儿戏。但吴大庆是老板的舅舅,和自己毕竟这么多年了,为了以后的工作,不好直接说破脸,转念一想,便打diàn huà给张伟,问最近吴阳采购价格一事,得知还是很高。宋子恒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出去一趟,各个商家问问价格!”临出门时,又狠狠心,告诉门卫加派保安,严查出入人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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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商务车穿过公司大门,径直开到车间里,两个保安冲出来,看清后没敢阻拦,又悄悄退了回去。因为车上坐着的,是广昌集团的董事长钱总、财务副总孙总、生产副总宁总,以及工程副总郑总。钱总未等车停稳,打开车门,轻盈地跳了下来。</p>
几个工人正在用力砸着砣,猛然看见一些人走了进来,为首是个年轻人,短头发,笔挺的西装,在这个满是灰尘的车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工人当中有认识钱总的,低声说是钱总来了!大家目光里多了许多敬畏,钱总习以为常的冲大家笑一笑,随即转动眼睛,目光犀利,扫视一周后,对郑总说:“这个车间有年头没修理了吧!看看那些炉台,都倾斜多少度了!”不等郑总回话,钱总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宁总,你负责生产,没事也该到天和看看,瞧这些成品堆的,乱糟糟的,赶紧找车拉回去!”宁总点头笑道:“最近路政大干,拉货的车不敢超载,拉少了还不值得,就都停了!过些日子吧,我来安排拉回去。”</p>
钱总转了一圈,看看工人,笑着说:“工人情绪都挺好的,呵呵,看来郑总工作做得不错啊!”郑总笑道:“这应该是天和公司的功劳,宋子恒他们很用心的!”钱总点点头,看见急匆匆赶来的杨时政等人,问道:“宋子恒呢?”杨时政说:“他出去办事了,刚才我给他打diàn huà了,他说马上就回来!”钱总“嗯”了一声,说:“你在这生活习惯吗?”杨时政说:“挺好的!一天闲不着,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钱总赞许的看看他,又问:“吴大庆呢?”</p>
杨时政挠挠头说:“这个不知道,好几天没看见他了!”钱总鼻子“哼”了一声,说:“他负责生产,怎么不在工厂?打diàn huà,让他回来!”宁总看看他,说:“吴大庆没去叶诗琪家么?打diàn huà问问,别给人家搅局了!”</p>
一行人来到办公楼,钱总见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是满意,用手在楼梯栏杆摸了摸,笑着说:“宋子恒管得还是不错的!”这时,苏瑾迎了过来,笑着说:“钱总,您好,我是天和公司办公室主任苏瑾,欢迎您及各位领导的到来!”钱总上下打量她几眼,笑着点点头,说:“你好!在这上班还可以吧!”苏瑾说:“非常愿意在这里上班!”</p>
众人到会议室坐下,苏瑾忙着沏茶水。钱总说:“叶诗琪的婚礼,都通知到了吧?”孙总笑道:“都通知了,而且明确讲,是我们天和公司的大事,大家都要认真对待!”郑总一旁笑道:“不少部门的丫头小伙都很激动,说在这个企业不白干,领导重视!”钱总微微一笑,点燃一支烟,又扔到桌子上,示意会抽烟的都点上,继而道:“企业发展需要后备人才啊!”</p>
这时,宋子恒从外面急匆匆进来,说:“钱总,你们来了!”钱总看着他,笑着说:“大周六的,你忙啥呢?”宋子恒说:“我和张伟跑了一圈备件市场,询问一下价格!”宁总诧异的看他一眼,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郑总则意味深长的冲宋子恒说:“钱总过来了,今晚有什么安排?”钱总打断他的话,说:“不是有吴阳采购吗?怎么回事?”宋子恒明白郑总的意思,平静的说道:“最近备件价格有些高,我和张伟觉得目前经济形势不是太好,价格不应该高,就考察了一下,结果发现,确实对方价格给我们高了!”钱总盯着他,半天没有说话,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p>
苏瑾感觉到很紧张,同样,宋子恒也很紧张,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教训吴大庆,但吴大庆毕竟是杨芸的舅舅,钱总会处理吗?宋子恒又说道:“我不是怀疑吴阳中间做了什么手脚,就是担心那些卖货的欺负他年轻,刚才我和张伟也是费了半天劲,才把价格套出来!”钱总转头,对宁总说:“以后集团购买备件,天和公司的也一起购买,批量采购,价格便宜,而且质量好!”宁总点点头,说:“这样最好!对公司而言,可以节省一批采购费用。吴阳还是年轻,而顺宁这边做备件买卖的,都是江浙地区的,精明的狠!郑总应该很清楚吧!”郑总道:“确实啊,南方人本身很精明,在当地久了,知道谁是本地人,谁是外地人,还学会欺负外地人,你说怪不怪?”宋子恒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心里也是很高兴,说:“钱总的集团采购方式对于天和公司来讲,既节省时间,也节省人力!”</p>
钱总点点头,笑着说:“刚才郑总说了,晚上怎么安排的?”宋子恒笑道:“饭店定好了,晚上我们都去,叶诗琪和她老公也会来的!”孙总摆呵呵一笑,说:“她对象是做什么的?”宋子恒说:“是一个企业的会计!”钱总笑着喝了口茶水,说:“你对象也是会计吧!看来,财务都找同行啊!一会叶总和各个部长会来,晚上你安排他们住宾馆,我回济宁住,对了,来多少人统计没有?宾馆定好了吗?”宋子恒暗想糟糕,苏瑾一旁说:“已经联系好宾馆了,一会统计下人数,就可以入住。”宋子恒感激的看一眼苏瑾,苏瑾得意的一笑,就出去安排了。</p>
大家在会议室里随便的走动起来,钱总将腿放在会议桌上,问:“最近马书记没找你吧?”</p>
“没有!“</p>
“这老哥前几天跑到东营去了,让叶总接待,叶总去了,都是他七大姑八大姨的!”</p>
郑总mī mī笑道:“这家伙今后估计不会少麻烦我们!”钱总说:“一会叶总来,你和他去看看马书记,车里有茶叶,送给他吧!”继而又说:“一个公司在异地,没有点根底想要发展太难!我不在乎花多少钱,在乎的是得到这个钱的人,能给我办多大的事!”</p>
晚宴浓重而热烈,各部门负责人以及邱萍萍都来参加。钱总很高兴的喝点酒,勉励宋子恒好好干,说春节后会涨工资,平时做事低调些。宋子恒非常高兴,说了许多感谢的话。钱总对吴大庆说了很多批评的话,弄得吴大庆饭都没吃好,早早就走了。吃完饭,大家又到歌厅唱歌。宋子恒才发现,苏瑾歌唱得非常好,和大家喝酒也非常爽快,钱总十分赞赏,宋子恒心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p>
而邱萍萍则把他拉到一边,说自己快要回来了,请多关照。宋子恒表面上非常热情,心里却有些忐忑,毕竟邱萍萍做过天和公司经理,转念一想,自己应该大度一些,所以,很热情的和邱萍萍喝酒。郑总没有喝多少,而是默默看着大家闹。</p>
夜深了,钱总回了济宁。苏瑾利用同学关系,给大家都找到了宾馆住,各个副总回到了宾馆休息,宋子恒和郑总告别时,郑总让他进来,说:“你今天很冒险!”宋子恒知道他所说的是指采购价格一事,解释道:“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既然负责天和工作,就得负责方方面面。我感觉公司管理,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些亲戚朋友。所以我才这么做,我相信钱总能明白我的用意!”郑总说:“钱总当然很清楚,谁是这个公司发展的障碍,但你得想到,这个公司依靠的就是以钱总为首的亲戚朋友关系,断了骨头连着筋,貌似很简单的问题,背后都是很复杂,你没发现宁总一直护着吴大庆吗?以后,一定要注意,说话要有分寸!否则得罪谁我们都不知道啊!”宋子恒叹了口气,说:“原来我只干会计,每天办公室一坐,研究数字,其实很清闲;如今管理这个摊子,才发现真是累心!有时挨累不讨好!”</p>
郑总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也是一种锻炼!谁能一辈子打工!”宋子恒头一次听郑总这么说,记得以前自己因为给别的小企业代帐,郑总和他谈了许多对于企业忠诚的话,让他放弃那个公司的业务,如今听了,宋子恒确实感到诧异,郑总笑着说:“回去休息吧,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p>
宋子恒告辞出来,苏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单位的车都走了,宋子恒坐下来,笑着说:“今天真得谢谢你,我都忘了定房间的事!”苏瑾说:“这事本来就是我该负责的,你太客气了!”宋子恒说:“走吧!今天得自己找车了!”</p>
二人出来,夜风徐徐,宋子恒闻到苏瑾身上的香味,不觉笑道:“你唱歌挺好听!看来,我得全面了解你了!”苏瑾温婉道:“胡乱唱吧,看你好像不喜欢去歌厅!”宋子恒点点头,说:“最不喜欢了,嫌闹!”苏瑾呵呵一乐,说:“你怕嫂子说你吧!”</p>
宋子恒摇摇头,说:“不瞒你说,我从小就不会唱歌,因为一直当班干部,文艺汇演需要上台演出,所以我就准备相声和小品;参加工作以后,特别是02年世界杯那年,总去歌厅,也就是喝酒,真不像别人,就是想找xiǎo jiě。”苏瑾看看他,说:“男人哪有不喜欢找xiǎo jiě的!”宋子恒无奈的摊摊手,说:“不找xiǎo jiě的,不是男人吗?”</p>
苏瑾“咯咯”大笑,说:“我们还是坐车回家吧!”宋子恒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很有礼貌的打开后车门,说:“请吧!女士!”</p>
虽然大家都满怀希望,期待天和公司能在残年里留下一丝希望。而经济危机的脚步还是比预想来的要早,广昌集团堆积如山的成品,使得这个初冬显得格外的沉重。天和公司也不例外,已经关了五个车间,仅仅留着一个电熔车间还在生产。原本钱总也不想留这个车间,但因为中国银行把天和公司贷款给停了,为了资金的链接,钱总向顺宁地方商业银行——顺宁银行提出了贷款五百万元的申请,这在以前,钱总是不会考虑的。也许是人大代表的身份,和对方行长在开人大会期间熟悉起来,继而谈些业务,对方同意贷款意向,但要到天和公司来看看。</p>
宋子恒知道这件事,孙总早就和他说过,但哪天来,还是不清楚。宋子恒依旧很忙碌,整理票据,检查往来账,毕竟财务是他的主业。只有一个车间生产,使得公司业务锐减,而邱萍萍果然调回天和公司,宋子恒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以至于和田小燕提及这件事,田小燕都有些瞠目结舌,固然调换工作无可厚非,但这样的人不好管理却是不争的现实。也许如郑总的话,姑且如此吧。邱萍萍代替吴阳负责采购,吴阳调到济宁给他姐姐杨芸开车,走时还欠单位五千元采购款,据说是吴大庆拿的钱把帐抹平。后来张伟说,宋子恒把吴大庆得罪了,吴大庆在姐姐家,说了宋子恒种种不好,当时杨芸没有表态,她妈妈(大姨)则很生气的说:“不行,就换人管理!”宋子恒知道这些后,无奈的笑笑,说:“往日可以称兄道弟,对事不对人,如今换了位置,我倒没觉得怎么样,想推心置腹谈些工作,结果拒之门外,落得个大误解,这个经理做得太难!”</p>
苏瑾明显感觉到小童对她充满了敌意,原因就在于宋子恒对自己的青睐。小童和宋子恒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差了八届。宋子恒在给一家企业代帐时,陪那家老板去人才市场招聘出纳,认识了小童,出于校友情结,提议聘用了她。那家企业业务时断时续,小童的工作也是断断续续,情况和宋子恒当初那个单位情况差不多,恰逢天和公司招募新人,宋子恒便介绍小童到天和公司来。小童对宋子恒充满信任,加上天和待遇确实高,便来到天和公司,为此宋子恒还和那家公司的老板道个歉,自嘲挖墙脚啦。宋子恒从不隐瞒自己的财会知识,谁想学都会去教,叶诗琪一点耐心都没有,根本学不进去,每天都是算计自己的小便宜。小童倒是很用心,天天围着宋子恒转,逢年过节,总是问候宋子恒,甚至田小燕母女都和她熟悉了,田小燕总让宋子恒教小童很多财会实践知识。</p>
宋子恒当上了天和公司经理,小童便被安排做了总账会计,帮助宋子恒日常账务处理。一时位置很重要,小童一直希望做下去,希望宋子恒一如既往支持自己,但苏瑾的到来,改变了许多。</p>
小童承认,苏瑾长得漂亮,脾气好,很多人慢慢喜欢上了她。而宋子恒坐上经理位置,对待同事一贯谦和,很多时候,比如谁晚来早走,都很宽容,特别是苏瑾,更是照顾有加。这样小童感觉很不舒服。虽然宋子恒对自己依旧如兄长般呵护,但自己还是有些生苏瑾的气。</p>
叶诗琪婚后上班,还如以前那样喋喋不休,不止一次和小童说宋子恒偏心,原来是偏袒小童,如今偏袒苏瑾。小童开始还说叶诗琪不求上进,宋子恒机会给她很多,后来,对苏瑾也有了很大意见,以至于苏瑾主动和她打招呼,也是非常冷漠。</p>
苏瑾很想找机会和小童聊聊,但公司的状况,使得她也无心解释什么了。她不想等企业倒闭了再走,便把自己的信息挂到网上,点鼠标的刹那,自己心里忽然变得很难受,仅仅两个月,情况就发生大幅度变化,自己的事情也显得复杂了,命运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p>
宋子恒每天中午经常上人才网,习惯使得他看看招聘信息,无意中看见新上线的应聘信息,点开一看,竟然是苏瑾,多少让他有些吃惊。宋子恒对于天和公司前景,有自己的判断,公司投入这么大,不可能倒闭,放假也需要留下很多人,苏瑾留下的可能性很大。两个月来,宋子恒已经习惯苏瑾的存在,对于工作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如果她要走,宋子恒感觉会很失落。</p>
正在思考时,杨时政匆匆进来,说:“晏哥,车间出事了,一个砸砣工人受伤了,把左手手腕刮开了!”宋子恒急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赶紧送医院,让苏瑾报险!”</p>
楼下已经聚集很多工人,受伤的工人托着左手,痛苦的表情让人很是同情。孙主任过来说:“这名工人砸砣时,用力过猛,刮伤左手。”宋子恒说:“你赶紧回车间去,让大家注意;晚些时候,给我写份事故报告。”吴大庆过来,骂骂咧咧道:“干活还能把手碰了,都是用的啥人!”孙主任脸一红,说:“也是,都是老工人了,咋么搞成这个样?”苏瑾已经报险,杨时政开着车,拉着那个工人出去了。</p>
宋子恒想去车间看看,孙总打来diàn huà,说后天顺宁银行的人要到公司来,钱总和叶总及她后天也一起过来,谈天和公司贷款500万的事,让宋子恒准备材料,包括去工商局查档。</p>
宋子恒找来吴大庆和张伟,说:“后天银行的业务经理和钱总他们来,明天你们组织工人把车间卫生收拾收拾;今晚我不在公司住,明天一早去工商局提档,你们就多费心,把这些工作做好。”吴大庆嘻嘻一笑,说:“车间就这么多人,让孙主任来安排吧!”宋子恒心生不悦,略皱皱眉,张伟插话说:“老板他们来,需要多准备些菜吗?”宋子恒说:“估计后天中午到,还是准备些菜吧!吴哥,你还得辛苦一下,多去车间看看。刚才那个事故,你们也知道,太不应该发生!”吴大庆说:“去也没有用,工人都知道要放假了,心思都不放在工作上。我去说啥呀!说啥工人也不信呀!”宋子恒有些生气,缓口气道:“工人干活,我们给他开支,他就有义务干好活,车间管理就应该跟上,横不能大家都一天混日子吧!”吴大庆看他一眼,冷笑一声,说:“我管不了,谁能管谁去!对了,让杨时政去管呗,省的天天晚上出去泡妞!”</p>
“吴哥,你是什么态度?老板点名让你负责车间管理,你怎么不管?”宋子恒有些发怒,吴大庆说:“不是有人说,亲戚把这个企业管理弄烂的吗?我们管啥?谁爱管就管!”说完,转身就走了。</p>
宋子恒气得浑身发抖,张伟看着他,说:“生气也没有用,这样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干啥?”宋子恒说:“说白了,这个企业还不是你们家的,我一个外人安心赚工资就完了,何苦费这么多心思来管?等钱总来了,我也不干这个经理了!”张伟嘻嘻一笑,说:“犯不上和那样人计较,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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