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看到方熙的示意,便不再停留,招呼如风一声后转身向回走去,方熙在最后收尾离开,一场生死战戏剧性的落下了帷幕。
走到安家寨近前时,方熙发现寨子中所有留下的人都聚集在寨子门口处,沉默压抑的气氛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生活就是这样,本以为会是一帆风顺的时候,沿途却总是出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许今天还与你谈天论地,窃窃私语的朋友下一瞬就是阴阳两隔。
我们永远无法阻挡命运的齿轮,在这个世间残忍、不公又或者让人唏嘘的不甘都会在接下来的时光中稀松平常,人总是要向前看,若无法原谅看透这世间的种种,也就永远无法获得抵御苦难的强大内心,一切皆缘。
方熙等人的回来让原本沉默的人群有了一丝骚动。“凶手带回来没有。”
“带回来了,沫老哥,雅云是您的女儿,怎样处理这人你说了算。”安山对着一个双眼通红,脸色蜡黄的男子说道。
“欠债还钱shā rén偿命,你这个该死的野种,没想到当时没有直接要了阿云的命吧,要不是阿云心中怨愤,临死时回光返照还就让你这畜生躲了过去!”
“我,我,我”那个相貌丑陋的男子我了半天最终哆嗦了一下,还是没说出任何语言,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
“如风,阿康,你们两个带上这个家伙,咱们现在就把雅云葬了吧?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安山吩咐了如风和安康后看向阿云的父亲询问道。
“就那样吧,让阿云好好休息休息吧。”
山寨里的人对于葬礼并没有过多的规矩,常年受到生命威胁的他们见过了太多的生死,虽然每次都会痛苦,但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过多的繁复缛节只会影响人们的生活,简单的祭奠一下,火化,一个人就那么的随风远去,我们始终相信他们的死或许是另一种的存在,只是我们此刻无法相见。
杜泽的死方熙没有一点内疚,一个人活着快意恩仇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生命的意义,一味的苟且,哪怕是生命悠悠依旧难敌内心的愧疚,活着,不仅仅是一场浩大的生命修行。
雅云的死让度石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雅云刚刚离世大家都还有一丝内心的悲伤,度石便寻思着将婚礼推迟,或者再等上些许日子,雅云的父母心里毕竟还在痛苦,怎能在此时让别人含泪献笑。只是没想到度石刚刚有这个打算和山叔商量了一下,雅云的父亲就来到了度石这里。
“沫叔,您怎么来了。”度石对于安沫的到来很是意外。
“石头,你从小是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也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看到你将要娶妻生子,沫叔心里这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我知道你想推迟婚礼怕我这个老头子伤心,你这孩子懂事我知道,不过婚姻大事可不是说推就推的。”
“沫叔,我就是”度石明白安沫的意思后,担心安沫多想,连忙想要解释一下。
“好了,你不用说沫叔也知道,沫叔见过太多的生死,人走了就走了,活着的还得好好活着,你这次的婚礼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这个老头子代做你的高堂好了。”
听到安沫的话,度石只感觉内心有一种格外温暖的东西在缓缓流动,没有人会不明白丧失女儿的痛苦,然而安沫为了让度石早日安心成家,竟然还要亲自代做高堂,在这个地方若不是自己的真正亲人,怎能愿意代做高堂,这让一直孤身一人的度石格外感动。
“是,沐叔,我会好好努力,好好训练将来让寨子走出这大荒之地。”
“好孩子,那婚礼就照常进行吧,大家都准备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推迟了。”
度石的婚礼照常举行,这件事情让方熙微微一愣,当明白事情的原委后才轻轻舒了口气,他的内心对于度石有着莫名的好感,坚韧、沉稳、知礼、谦虚,若不是在这寨子之中,放到任何一个地方度石都应该会被极力培养的对象,只是一个环境培养一辈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经历度石也不一定会有今天的模样。
只是,命运总喜欢给大家一些意外的‘惊喜’。
总有些事情来得措不及防,在你毫不防备的情况下摧毁你的所有希望。
在度石结婚的前一天,正当所有人都在为度石的婚礼尽心尽力准备之时,寨子上空突然想起了尖锐的刺鸣之声。
“山匪!有山匪!!”从来没有过的凄厉的嗓音让寨子中所有人都瞬间惊的汗毛炸立,浑身冰凉!
“山匪?”方熙身形敏捷的从房间中蹿了出去,一脸阴沉。山匪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方熙早已认真咨询过,那是连方熙都觉得有些难以抵抗的人,一开始的山匪只是小打小闹的劫持一下孤身之人,或者零散的商队,后来山匪中突然加入了几个实力惊人的修行者,从此以后山匪就开始了罪恶的生涯,肆无忌惮的抢掠山寨,毫不顾忌的shā rén,就算城主府派人来都被这些山匪滑溜的绕的昏头转向。
慢慢的这些山匪竟然走向了正规,不再是那么的渴泽而渔,往往隔上很久才会出现一次,但是只要出现若是得不到他们满意的东西,那必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喔~喔~喔~前面的听着,给大爷开门喽。”吵杂的呼喊声中一个哄亮的声音在寨子大门前响起。
“开门!”安山咬牙切齿的喊道,此刻寨子里面所有的男人都聚集在一起,满脸的悲愤却没有一点办法,就算有方熙这个修行者在,安家寨也没有一丝胜算,只希望这些山匪此次不要太过分,赶紧离开就好。
随着大门的轰然打开,门外响起了大片的笑闹之声,一个个劲衣裹身甚至还有一些稀有护甲的壮汉骑着角兽也叫鳞马的生物出现在众rén miàn前,看到鳞马众人心中再次一沉,这是一种极为适合森林山脉奔跑的生物,外形似马,只是全身躯干都附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鳞片,重量轻却具有很强的防御力。
“呦呵,人都在这啊,这是在欢迎兄弟我吗,哈哈。”随着杂乱的蹄塔声,一匹匹鳞马缓缓步入安家寨,其中一个身披黑色鳞甲,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却带着一丝邪笑的男子开口笑道。
“戴大人安好啊,突然光临寒舍小的真是唯恐招待不周啊,您先休息片刻,我们马上备好吃的让诸位大人都修整修整。”这是方熙第一次见到安山如此怯弱的对着一个人说话。
“好,你这人挺会说话,那哥哥我就唠扰一下,今天我也就是路过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是吧。”戴坤笑的人畜无害。
“不过,吃喝就免了,我们那寨子里最近增加一些人手食物有些不够,你看?”
“好说好说,我这就派人去给戴大人准备东西,戴大人你累了一路了先进来休息休息吧。”安山笑眯眯的满口答应,看不出一丝为难之色。
戴坤点了点头,便率领众人走了进去。
“你们这是有谁要结婚?”戴坤走没几步看了看周围有些喜庆的氛围,眉头一挑邪笑着问道。
“这个,这个我们这是之前有人结过婚还没来得及撤收,正准备撤收呢,如风赶紧带人撤收东西,戴大人你先里面请。”安山心中猛的一跳,立马想起了这个山匪头子的另一个对于新婚女人的爱好,脑子瞬间急速旋转想办法赶紧糊弄过去。
“停!安寨主,你这是在敷衍我吧?”戴坤脸色刷的阴了下来,变脸之快让周围众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