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纷乱,君非君,臣非臣,大汉江山不保已经显而易见,有能力者都开始拥兵自重,以待时变,自立为王。
袁绍四世三公,名望海内,他自然不甘心落于他人下风,不臣之心已经萌生,只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厉害而已,毕竟他还要打着汉室的旗号,笼络朝中大臣以及四方名士,以此壮大自己,倘若有天扶汉成功,那他也是第一功臣,失败了他亦是最有资格和董卓对抗的,到那会,天下诸侯人人自危,必定依附于他,如此霸业可成。
谋士逢纪献计说:“今董卓迁都长安,震惊四方,正是主公发展壮大的最好时机,先拿冀州为根基,再图青州,后取兖州、并州,此四州人多地广,粮草丰足,此后招贤纳士,可为主公将来谋取天下铺平道路。”
袁绍担心道:“冀州牧韩馥是我故吏,不好明抢。”
逢纪道:“韩馥此人贪生怕死,无勇无谋,当时就公孙瓒攻打冀州,他已毫无反抗之力,若非主公出手相助,怕是他这冀州牧早已失守,如今公孙瓒留严纲在冀州是为后患无穷,若主公不取,早晚也会落入公孙瓒之手,何不趁早取而代之,免得夜长梦多。”
袁绍如此想也是,便问:“先生有何良策?”
逢纪道:“公孙瓒不取冀州,是有几分畏惧公主的,但也并非不敢与主公为敌,韩馥虽无能,可也是名正言顺的冀州牧,主公明抢有失名望,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韩馥自己把冀州献给主公,如此一来,便可封住天下人之口。”
袁绍面露喜色,道:“先生可以明说。”
逢纪道:“书信一封秘密交给公孙瓒,说是与他联盟攻下冀州,后平分之,公孙瓒觊觎冀州已久,又无主公这后顾之忧,必然答应,这时主公再书信一封给韩馥,说公孙瓒欲取冀州,韩馥已经跟公孙瓒交过一次手,深知不是敌手,必然会将冀州相让。”
袁绍大喜,立即按照逢纪之策处理。果不其然,韩馥为了保全自己,将冀州大印交给了袁绍。
袁绍进入冀州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将韩馥在各个州郡的掌事者都换了下去,让自己人掌管。
韩馥悔恨不已,弃了袁绍去投张邈,如此冀州大权便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入了袁绍手中。
袁术这个人知道了袁绍掌管冀州之事,想要去捞点好处,可袁绍并不念兄弟手足之情,给拒绝了。袁术怀恨在心,想要趁袁绍还未在冀州站稳时给他来个迎头痛击,却不想他的计划还没实行,袁绍就星夜偷袭了阳城。
袁术大怒,又探听公孙瓒与袁绍的密谋,于是把袁绍想独占冀州的事情告诉了公孙瓒,并要跟公孙瓒联手攻打袁绍。
公孙瓒自然不能容忍袁绍如此做事,但他也知道袁术此人阴险狡猾,于是先派他的弟弟公孙越去冀州找袁绍谈话,却不想被射杀在了城下,因此大怒,亲率两万大军南下报仇。
严纲领兵为先锋,欲从内部先击垮袁绍。可是在他在半路时却碰到了一队八百人的黑衣shā shǒu,这些人极其熟悉‘骑斗’之术,竟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击垮了严纲带领的三千‘白马义从’。
这白马义从是为公孙瓒旗下最为精锐的部队,北地纵横十几年,从未遇到敌手,而十二白马主教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所以严纲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仅仅八百人就能轻易的把他给打败了,而且败得极惨。
严纲身中数箭,看着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也是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扶着大旗跪在了地上。
“看来公孙瓒这白马义从也不过如此,真是徒有虚名!”一命身穿黑衣轻甲的男子走到了严纲身前,只见他左手执强弩,右手握短刀,背负锁链飞镰,是为袁绍账下的死士统领——鞠义,其率部队名为。
严纲咬牙道:“我败在你手,是我无能,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这支军队。”
鞠义笑了笑,道:“是有几分英雄气概,不如跟着我如何。”
严纲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说完便拿起佩剑抹喉自尽,血洒沙场。
鞠义转身吩咐道:“厚葬!”
公孙瓒领两万兵马进取冀州,屯兵磐河之西,袁绍屯兵磐河之东,两军将到,会面于界桥。
袁绍车架左右站着两人,是为旗下两大猛将——颜良跟文丑,这两人与高览、张郃并称河北四庭柱,其武艺高强,是为当世一流高手。其身后则是八千大戟士林立,黑盔重甲,气势磅礴,是除先登死士外,袁绍的另一支精锐部队。
公孙瓒见袁绍就一肚子的气,问道:“袁本初,你当初答应我拿下冀州之后,土地平分,如今为何出尔反尔,不让土地也就罢了,还杀我从弟,今日我必将你千刀万剐,以祭我弟在天之灵。”
袁绍笑道:“伯珪兄似乎误会了,我跟你说的是,咱们联手攻下冀州,则土地你我二人平分,可如今是韩馥自己拱手相让于我的,与你何干啊?”
公孙瓒好笑道:“没想到啊,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名望海内,竟出了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行之人,败坏满门,无德无信,简直就是一个无耻之徒。”
袁绍下马,执佩剑走到界桥中心,立剑柱地,看向公孙瓒,道:“废话咱们也不多说了,反正走到这一步,想回头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就打一架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早听闻伯珪白马定匈奴,威震辽东,被称之为白马将军,其枪术精湛,不在北地枪王张绣之下,今日袁谋不才,斗胆讨教!”
公孙瓒亦下马,一身白袍银甲威风凛凛,手提狼头枪,于袁绍五十步开外站定。
袁绍率先拔剑,银芒惊起之时,身形已至公孙瓒前。公孙瓒架枪lán jié,反手一挑,复而刺出。袁绍收招防守,被逼连退三步。公孙瓒趁胜追击,舞出漫天枪花,打得袁绍是无力招架,节节败退。
颜良担心袁绍有失,当即从马上飞下,提刀朝公孙瓒当头砍去。只听得“当”的一声铁器翁鸣而起,便见公孙瓒双脚擦地,倒后划出了十几步才堪堪停下。
公孙瓒大惊,此人内力之深厚远在他之上,如果刚才那刀他不是取头,而是截腰的话,他必死无疑。
颜良道:“这一刀我留手了,是不想欺你,更不想让别人说我偷袭取胜,今因袁公许久未经沙场,兵刃稍钝,不如由我代为出战如何?”
袁绍拍了拍颜良的肩膀,道:“下手轻点!”复而回身上了车架。
公孙瓒久经沙场,破匈奴,定辽东,一身杀伐之气,自然不会临阵退却,当即提枪,连突带刺的朝颜良杀了过去。颜良轻笑一声,手中刀气如虹,招招势如破竹,打法激进且凶狠,连退路都不留给自己,是为不死则不休。
公孙瓒面对颜良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也是心生恐惧,比那北方草原上的孤狼还要凶狠数倍,是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纵使对方破绽百出,他也没有任何机会。
只十来招后,公孙瓒就自知不敌,狼狈的逃回了军阵之中。
袁绍下令,“追!”
文丑提刀拍马,领兵三千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