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信?”矢心伸手去接,在即将接触书信的刹那间,一股巨大如山岳海啸般的能量席卷而来,将矢心瞬间包裹,这种感觉只有那么一瞬,就像是大风刮过耳边,甚至连矢心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已经过去。
星点火光自矢心身旁浮现,渐渐汇聚起来,爱兰再次现身,冲着矢心手上的书信发出悦耳凤鸣声。
“我这就打开看看,莫要着急,爱兰,希望这不会把在下给干掉,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与费尼亚德那片星空完全不同。”矢心也不管爱兰是否知道费尼亚德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谁。将卷起来的纸张,小心翼翼伸展开来。
本以为能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却没料到,这张纸上竟根本没有文字,也没有图案。
“什么意思,是在下实力不足,才看不到吗,可凤凰明明说了,在下过来也许会有帮助。”矢心凝视着空白纸张,默默说道。
爱兰忽然扑腾了几下翅膀,来到矢心身边,抬起头充矢心鸣叫一声,又冲白纸鸣叫了一声,矢心会意,将白纸递到爱兰面前。
爱兰当即张开嘴,一团烈火向纸张喷涌而去。纸张还在矢心手里,这一下差点没让矢心赶紧甩开手中物件,但很快就发现,爱兰喷出的火焰,只对纸张起了效果,并未将矢心灼伤,矢心甚至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得温暖。
“无论你是谁,来到此处,并开启意识载体,那就说明了一件事,你也是矢心咒的受害者之一。我,矢心,为了寻找自己原本的姓名,离开这个世界,不要误会,不是人们常说的,‘离开世界’,而是破开空间,穿梭至其他世界,可是很遗憾,这是一条不归路,不同世界的数量犹如繁星,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这趟旅程,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回来。一次偶然中,我又一次回到云寒大陆,于是来到凤凰林,创造了这片静置空间,只有矢心咒才能成功进入这里,其他人,最多只能发现一处空旷石室。”
纸张被燃烧,从纸张中冒出一个人影模样,看上去是人类的轮廓,此刻正在前方侃侃而谈,但目光却没有看向矢心这边,而是爱兰。
爱兰似乎还是很怕生,见状,立刻化作星点火光,重新附着到了矢心胸膛皮肤之上,变成一块纹身图案。
“我知道你来到此处,一定有许多疑问,但我并不知晓,你究竟有何种实力,但相信我,在云寒大陆,我已经成为巅峰,我是说,真正的巅峰,无人能出其右那种,所以,你最好听我一句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矢心咒成为你的主要人生,你有自己的姓名,真正的姓名,你有必要去找到它。它才是让你在漫长人生中,不再迷茫的基础,不幸的是,在这一点上,我运气并不好,我原本的世界距离在这里太过遥远,我哪怕已经修复了破损记忆,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我只能逐一寻找,就当是旅行吧,作为一名过客,其实也不算太糟糕,你知道,我也许还能在某个世界逗留,娶妻,生子,直到我孙子也逐渐老去。我面前,有无数人生,但我最终发现,我只想找到最初的那一个。哪怕我实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也一样有许多做不到的事。”
“非常赞成,在下也认为无论实力强大到什么程度,也一样有力所不及之事。”矢心听着人影说话,这个人影正是另外一个矢心,无论如何,矢心咒已经将两人的关系变得非常密切。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无尽的生命,其实并不能让你幸福。好吧,或许我应该把这句话抹去,嗯……算了,都已经说过了……那么,继续……矢心,嗯,矢心咒据我所知,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人,你明白吗,一旦你成功通过矢心咒复活,那么就意味着,上一个矢心,已经死去。这才是我……想要留下一段声音的主要原因,说到这里,我甚至有些伤感,这个情绪好就没出现了,真棒!”
“咳……咳……抱歉,有些失态,我想你以后会理解,活得时间长了,记忆越来越多,有时候你甚至会选择把一些多余的记忆给丢掉。接下来,我讲说一些,嗯,正事!对,正事!”
矢心站在人影前,听得非常仔细,一字一句也不愿落下,上一位藉由矢心咒复活之人,拥有至高巅峰之力,留下的话,自然也极有分量,这是强者分享得生活经验,无比珍贵。
“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明白,矢心咒的强大,它会让你拥有不死之身,它会让你可以近乎无限制的承载一切魔力,你的心,早已被神兵利器所取代,这是矢心咒给予你的能力范围,但并不是直接的力量,你若是填不满它,那么你也只能成为一名凡人。但好处是,你没有时间限制,你不像普通人一样,实力没练到就会生老病死。不,它们都不存在,你可以慢慢来,甚至你可以选择永远做一个普通人,不老不死。是不是听起来很诱人,我最初,也一样这么想。”
矢心摇了摇头,道,“fù chóu呢,难道复活后,不想fù chóu?是谁杀死了你。”
“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曾经死过一次,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可能是被别人所害,也有可能得了不治之症或者别的什么。你也许复活后,会想要fù chóu,会想要去收回债务,当然,这都随便,你爱怎样怎样,我可不是为了告诉你该干什么才留话,我留下声音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告诉你,我们真正应该提防的事情……就是,嗯,怎么说呢,有时候你会发现,你即将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意外。比如,你即将手刃仇人的时候,突然冒出其他人打岔,将你仇人救走。又或者,你和某人明明相爱着,但却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走到一起。噢,那可太凄惨。所以,你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吗,我们要提防的真正敌人,藏在某个空间中,默默影响着凡人的……运气……不对,阴谋……不对,命运!是的,就是命运!似乎我们无论怎么做,都离不开命运束缚,也许你运气会比我好也说不定呢。”
“命运……这家伙真会说笑,即便真有命运在作怪,又岂是人力所能企及,这是在上哲学课吗。凤凰所说的有所帮助,到底是什么呢。”矢心看着人影说道,尽管那人影可能根本感觉不到矢心的存在。
“我现在手头的资源快用完了,尽管我还想说许多故事给你听,一个,嗯,前辈的故事,可还是算了吧,你在不久的将来,会拥有许多自己的记忆,不差一件两件故事。这可有点尴尬,资源不够,留下的声音并不能太多,啊!对了!差点忘了!矢心咒本身就算是一个独立属性魔力,你如果还未进阶**师,那么你要把生命魔力,矢心咒也算进去。也就是说,你只要需要学习四种魔力就能具备进阶**师的条件。但如果你已经是**师了,就当我没说吧,我要……离开了,再次出发,啊……星辰大海,哪里才是我的家,再见!不对,不对,应该是……永别了,因为,你听到我声音时,我当然已经再一次死去,这份我从身上留下的一丝巅峰之力,就留下当做一件小礼物吧……”
人影消失了,虚空再一次安静下来。矢心漂浮在这所谓的静置空间中,依然显得有些懵逼,“所以,就这样了?另一个矢心,他最终还是死了吗。看来这不死之身……呵,小礼物,在哪?”
凤鸣声响起,爱兰又出现了,虽然每一次变成纹身都会让矢心感觉胸膛一阵疼痛刺激,但看到爱兰显出本体,还是让矢心感觉很不错。
“爱兰,另一个矢心,他说留下了点小礼物,是吗,你刚才也听到了吧,可以找到吗?”
爱兰伸展翅膀,翼展两米来宽,煞是惊艳,矢心还是头一次看见小凤凰爱兰展翅高飞。在这静置空间中,爱兰用凤鸣开路,凤鸣中似乎夹杂着魔力,就如同方才的空白纸张一样,一抹幽光渐渐向矢心飘来。
“多谢了,爱兰,看来这片空间是用某种魔力操控,可惜在下魔力并不充裕,不敢随意浪费。”
幽光不多时便已来到矢心跟前。“这就是巅峰之力?小礼物?听起来很危险……不管了!豁出去了!”矢心当然会有些犹豫,原则上,如果实力不足的人,贸然接触到强大力量,是不明智的,无法掌控的力量是一柄双刃剑,挥得不好,便会伤人伤己。
在接触到幽光后,幽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狂暴,而是顺着矢心手指,迅速涌遍矢心全身,在矢心难以承受时,又很快被心口吸收进去,而有了这份巅峰之力刺激,矢心咒被激活了。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矢心难以承受,忽然吃痛,惨叫了一声。
“该死!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矢心强忍疼痛,汗珠大颗大颗从额上滴落,说是滴落,实则是横向飘出。这个所谓的静置空间似乎没有重力。按理说,这种真空环境会让人无法呼吸,而附魂魔的灵魂还在身体中时,自然也是需要呼吸的,但这片空间似乎让矢心的身体也保持了静置,呼吸被自然而然忽略了。
剧烈疼痛不可遏制,但矢心惊讶的发现,魔池正在与心口主动发起联系,而心脏处,也第一次回应了这份呼唤,就像时隔多年未曾相见的伴侣一般,终于再一次重逢。
“啊!啊!啊!哈哈,哈!恢复魔力!咳!”虽然疼痛,但感受到充盈全身的魔力,矢心直欲仰天长啸,爽快无比,不但实力恢复如初,甚至还在一路攀升,矢心目睹了魔池不断壮大的每一分过程,每一次充盈后,发生改变,身体不断发生蜕变是极为痛苦的,但矢心如今已完全忘却了痛苦,那份巅峰之力,经由矢心咒的作用,不但没有伤害矢心,还将矢心的身体一遍遍改造着。
“这就是,巅峰强者的感觉吗?”矢心的魔池在不断蜕变后,已经趋于完善,上一位矢心留下的巅峰之力在魔池中散发着惊人威能。矢心想到了之前凤凰所说的魔力对冲,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矢心可以轻易做到,抑制魔力外放,不多时便掌握了方法,每当魔力向外发散时,便会遭到另一股魔力压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循环系统。不再向外界散发刺激。
“哈哈哈,现在这状态,我只想赶快杀回深渊,是时候去算账了!不!等等,这是什么?他娘的,为何如此烦躁!不对,这是,**,杀戮,毁灭,占有,憎恨,饥饿,这是……”忽然种种负面情绪随着力量增长,不断扩大着,如果不能得到有效阻止,矢心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停下!停止,啊!”矢心双目紫芒暴涨,在静置空间内,显得面目狰狞。
爱兰的声音再次响起,凤鸣声有着极强穿透性,将矢心的负面情绪暂时压下,那象征着巅峰之力的幽光,重新从矢心手指间脱离,并从新化作了人影。
“我想,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对你来说,有点帮助,矢心咒复活之人,迟早都会成为巅峰强者,所以那些武功秘籍,魔法书卷,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实际用处,你刚才,已经见识过了,你成为巅峰强者时,是怎样的体验呢,每个人都不一样,希望你的感受还算美好……力量不能直接赠与,刚才那番体验,便是给你的小礼物,无论怎么说,你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嘛……”
“呼,呼!原来如此,只是体验了一把,并非真的拥有,但无论怎么说,我已经恢复了魔力使用权,魔池与心脏成功连接了,多谢了,上一位矢心。这种体验,很有帮助,在下若是成为巅峰强者,竟会产生如此多的**。”
对于恶魔来说,这些**并不算什么,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生命象征罢了,不同领域的恶魔,会利用不同领域的力量,杀戮也罢,憎恨也罢,**也罢,甚至是饥饿,这些都是恶魔的力量来源而已。
“爱兰!走吧,已经够了,这静置空间的确对我帮助不小,我想要恢复魔力已经十年有多,不想,竟在这里得以圆满。”
爱兰显得很兴奋,刚才矢心的变化,爱兰看在眼里,虽然成为巅峰强者那一瞬间,矢心变得狰狞可怖,但却没有迷失在其中,可见此恶魔意志力有多强大,面对突如其来的巅峰力量加持,依然保持着理智,这是难得可贵的,极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古香莲在得到恶魔之力时,保持着心智坚定,但若是古香莲面对巅峰之力呢,没人敢保证。在力量面前,人们总是难以把持,稍不留神,就会在追寻力量的路上,越走越偏,甚至为了力量,不惜与初衷背道而驰,成为一个连自己也不在认识的陌生份子。
在凤鸣声中,矢心重新走出了瀑布,与进入之前,判若两人,那充满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现在矢心脸上。虽然实力并未增长,反而在巅峰之力冲刷下,受到些许冲击,但现在,矢心咒被成功激活并开始运转,解决了因为十年前在无尽林海里失误发生的意外。
出得瀑布,爱兰化作星点火光,重新附着,小凤凰还不愿意被人们看到,在成长为漂亮,惊艳,强大的成年不死鸟之前,爱兰怕生的毛病,恐怕是一时难以改掉了。
再一次经过之前道路,矢心心中愉悦,无以言表。似乎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万分美好的。带着这种心情,回到了东方祖设置的百变屋外,东方祖已经在里面休息了,古香莲在一旁打坐,唯有洛灵兀自脸色带着淡淡担忧站在一棵树下望着湖面。
矢心微微一笑,知道这木精灵女王洛灵是在担心自己,矢心敲了一击响指,一直灵魂之力化身的蝴蝶,活泼可爱得来到洛灵明前,并停留在洛灵伸出的指尖上。
“咦,魔法蝴蝶……这是……”洛灵抬起头,向四周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这蝴蝶显然是人为制造,也是由人为操控着飞来的。
洛灵大感奇怪,莫非是有人经过,故意捉弄,奇怪着,又有一丝恼火,正在想着事情呢,居然有人故意打岔。洛灵重新回头,向湖面望去。迎面却差点撞上一张人脸。
定睛看去,却不是那矢心又是谁!
“矢心!你!吓死我了!你回来了,怎么样,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变化,变得高兴了,是吗,一定有好消息了,快说来听听。”洛灵惊喜着道,伸手摸了摸矢心胸膛上爱兰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