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堂堂的城主夫人竟然入了拜火教。”景风心中一凛,随后询问道:“城主夫人既然要走这修真之路,为何不直接跟随城主大人修行呢?城主大人年轻有为,三十出头就已经成就了金丹后期修为,跟随大人不比入那拜火教强上百倍?”
“哎……一言难尽呐!”薛一鸣继续摇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城主大人,倒不是我要打听你的家事,实在是在下对于拜火教的行径不敢苟同,虽然大人一言难尽,景某还是愿闻其详,不知城主大人可否将个中无奈以实相告?或许景某能够帮上一些小忙。”
“哎……一言难尽呐!”薛一鸣仍是摇头,表情充满着纠结。
“你倒是说啊,一言难尽,你就分十句说、百句说、千句说,总有说清楚的时候,磨磨唧唧,有这闲工夫我一集电视剧都看完了。”景风内心连翻数个白眼,当然这些话只是景风的心里话,表面上景风依然不急不躁,面带微笑,努力装作语气平和的样子。“城主大人但讲无妨,景某愿闻其详。”
“你真愿意听啊,好吧。”薛一鸣看了看景风,点了点头道:“这要从我那死去的师傅说起。”薛一鸣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道:“我的师傅也就是芙妹的父亲。我那夫人生来灵根仅为下品,师傅他老人家却从未嫌弃,反而视芙妹为掌上明珠。师傅在有生之年一直对芙妹娇惯得很,芙妹从小就没有心思修炼道法,师傅也不去强迫她学些什么。记得在芙妹十四岁生日那天,仇家突然shàng mén寻仇,师傅不敌歹人,被打成重伤,芙妹也被歹人伤了根基,彻底断了修真前途。不久之后师傅他老人家重伤不愈、魂归故里。这些年来我和芙妹东躲西藏、相互照拂,终于有一日我修成了金丹,和芙妹一道寻到了当年的仇家,不仅给师傅报了大仇,后来还有幸做了这弥城的城主,本想着生上几个娃娃,享受一下幸福惬意的生活。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芙妹她竟然动起了修真的心思,我三番五次的向她说明她万没有修真的可能,可芙妹偏是不信不听,还背着我加入了拜火教,整天对着一尊神像念念叨叨。说来也奇怪,自打她加入了拜火教后,修为竟然有所提升……”
一番了解之后,景风终于明白了薛一鸣的“难言之隐”,薛一鸣有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妻子,名为荣月芙,是其师傅荣德川的独女,薛一鸣不仅修真资质不凡,人品也属上乘,不仅在成就上超越了亡故的师傅,使得荣德川的大仇得报,对仅仅是凝脉三层修为的荣月芙更是不离不弃,毕竟两人经历生死、同欢共难,可谓是伉俪情深。
事情的发展很难一帆风顺,总会出现一些波折。两年前,荣月芙信奉了拜火教,背着薛一鸣偷偷按照拜火教的法门进行修炼,越是修炼越是痴迷,修为竟然从十多年毫无进展的凝脉三层跨入到了凝脉四层。这样子让荣月芙对拜火教更加痴迷,三天两头的从城主府里拿灵石捐给拜火教,薛一鸣起先倒是没有阻拦,日子久了,荣月芙捐的灵石越来越多,而且还当上了拜火教分堂的副堂主,修为竟然再次突破到了凝脉五层。
薛一鸣发现了结发妻子原本不可能增加的修为进步了两小层,觉得其中定然有所蹊跷,便暗中探查了荣月芙得修行法门,谁知道探查之下才发现,荣月芙的修为之所以能够提升突破,其实是外力所致,并非真实的本事,应该是有高阶修士揠苗助长,这样的后果不仅会对荣月芙的寿元产生影响,日后若是没有高阶修士传功,修为不仅不能增长半分,还会逐渐跌落回去,甚至连凝脉三层的修为都一同葬送。
知道了事实真相的薛一鸣将实情告诉了荣月芙,并恳求妻子脱离拜火教,谁知道荣月芙表面上满口答应,两个月后的一天深夜,趁着薛一鸣打坐休息,却是将两人的积蓄一扫而空,连夜搬离了城主府,住到了拜火教分堂去了。
妻子外逃怎么不让薛一鸣气恼,奈何薛一鸣对荣月芙用情至深,事发之后多次去拜火教交涉,想请荣月芙回来城主府,却被荣月芙断然拒绝。
无奈之下,薛一鸣只得时常过去拜火教探望探望妻子,以解相思之苦。那拜火教分堂的堂主贾老也从中充当着和事佬,好几次都是在贾老的软磨硬泡之下,荣月芙才肯出来见一见薛一鸣,薛一鸣对贾老还是比较感激的。有着妻子住在拜火教担任副堂主,薛一鸣对拜火教的行事也不好太多言语,这才导致了现如今拜火教行事越来越嚣张的局面。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薛城主堂堂一城之主,修为高绝,清正廉明,却因为一些家事就将公事耽搁下……”景风起身,有些欲言又止,接着说道:“我只能说薛城主对妻子的疼爱丝毫不比您师傅对女儿的爱意差上分毫,只是这样真的合适吗?”
“哎……”薛一鸣起身叹道:“景少侠,可是她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我那故去的师傅留下的唯一亲人啊。”
“既然城主大人有所顾虑,不方便出手,那就由景风代劳吧,相信大人应该不会阻拦在下吧?”景风转眼看向薛一鸣。
“景风,你打算怎么做?”薛一鸣抬头看向景风,眼神中有着期待,也有着紧张。
“城主大人您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期间万一闹出了什么动静,还请城主大人……”
“当然,当然,若是需要在下配合,薛某一定责无旁贷。”
“好,有城主大人这句话就足够了,景某这就告辞了。”
“景风,你确定……”
“放心,放心。”景风点头笑道:“万不会对城主夫人造成任何损伤。”
“那我就放心了。”薛一鸣会心地点了点头。
随后景风与薛一鸣一番告辞,离开了城主府,寻了一处客栈暂时落脚。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一身黑衣的景风悄然间离开了居住的客栈,一番潜行,来到了拜火教分堂外围。
就在景风要跃入围墙之时,忽见有两个身影抢先自己一步,一前一后翻入了围墙,那身形和动作让景风感觉非常的熟悉,景风赶紧fān qiáng,紧跟在二人身后,进入了拜火教的院子。
一块假山石后面,两道身影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景风从后面窜了上来,抬起的双手同时轻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膀,两人顿时一个激灵,汗毛都被惊得竖了起来,当下就要拔剑相向。
“别紧张,是我。”景风立马拉下面罩,让二人看清楚自己的面容。
“景风,怎么会是你?”二人拉下面罩,露出面貌,一个是上官言、一个是上官雪瑶,一脸的惊讶表情。
“吓死我了,景哥哥,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弥城?”景风小声回道。
“我们是来弥城等你的呀。”上官雪瑶笑着答道:“涂成哥回了剑运,说你独自穿行黑风沙漠,言哥哥和我不放心,特意向玄辰师兄请了假,来弥城等你,景哥哥,先前我们已经给你在门派令牌内留了讯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回我们的讯息呢?”
“门派令牌损坏了。”景风耸了耸肩回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你们先随我出去。”
三人相互点了点头,悄悄潜出了拜火教分堂。
寻了一处僻静地方,三人相互道明了缘由。原来上官兄妹来到弥城找寻景风已经近半个月了,此间对拜火教的恶劣行径了解颇深,两人也是年轻气盛、好打不平,本打算等景风来再作进一步的打算,可是左等右等景风还是没有出现,门派令牌中一点儿没有景风的讯息和踪迹。上官兄妹两人一合计,决定不等了,就在今夜潜入这拜火教分堂一探究竟。赶巧景风也要夜探拜火教,三人正好遇上了,不谋而合。
一番计划之后,三人贴上了隐身符,重新回到了拜火教分堂。
经过一番寻找,三人来到了堂主贾金龙的屋外,一股奇特的灵力波动从屋中散发出来,虽然非常的微弱,依然被警觉的景风所察觉。
“这究竟是什么能量?与灵力相近,却又有明显不同,景风,你知道吗?”同样有所感知的上官言传音给景风。
“这种感觉在先前看到过的火神像时出现过,只是那种感应极其微弱,我也有些吃不准,直到现在靠近后方能确定。让我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神秘力量!”景风一边传音给上官言,一边运起了灵力,开启了破妄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