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奴家!”雪飞芸再次欠身:“多谢段公子上次的赏赐,这次就让小女子免费为各位弹奏一曲,可好?”
“请!”
悠然的琴声徐徐响起,如潮水般四溢飘散,三位舞者随韵而舞、舞步轻盈,如花儿般随着节奏绽放。
琴声委婉连绵,时而舒缓如溪水,时而急促似飞瀑,时而清新如春笋破土,时而浓烈如惊涛拍岸,时而让你好似走在乡间小路,时而使你漫步在奇峰险山。
正在意犹未尽之时,琴声渐逝,原来一曲已终了。
啪啪啪,景风情不自禁地拍手鼓掌。
“弹得一手好曲子!”丰宇轩开口说道。
“多谢,各位的夸赞。”雪飞芸起身鞠躬:“小女子雪飞芸告退。”
“你就被别告退了,今晚就在这里演奏吧。”雷啸天转头看向段清流,只见段清流目不斜视地看着雪飞芸,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雷啸天赶紧传音给段清流,道:“傻愣着干什么?说话啊。”
“啊!”段清流慌忙开口:“刚刚被琴声所陶醉,一时没有听到你们说话,飞芸姑娘,今晚你就留在这里演奏吧,我给双倍的费用。”
“这……”雪飞芸有些犹豫:“只是隔壁的包房先前点了我的一首曲子,不去恐怕会怠慢了客人。”
“这样啊,那也不为难你,你去隔壁弹奏一曲就即刻过来。”说完,丰宇轩转头对着招待说道:“吩咐下面管事,雪飞芸姑娘今晚不再接其它客人的曲子,今晚我们这里包了。”
“好咧!”女招待答应了一声,赶紧下楼去了。
歌舞仍在继续,景风四人举杯换盏间屏蔽了旁人聊了起来。
“清流,你是不是看上这雪飞芸了?”雷啸天好奇地问道:“刚刚你的神情可不太对啊。”
“嗯……没有,哪有这回事?”段清流支支吾吾回道。
“你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她。”丰宇轩反驳道:“还想狡辩?”
“是啊。”景风插话道:“段师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先前你不是还教我不要羞涩,怎么轮到自己就……”
在几人的狂轰乱炸之下,段清流终于承认自己的确对雪飞芸有好感,在上一次回去驻地之后,当晚还梦到了雪飞芸,只是那梦中的具体细节段清流打死也不肯说。
“不如这样,等会儿我出去帮你打探一番,看看这雪飞芸到底是不是真的卖艺不卖身。”雷啸天一拍胸脯说道:“若是她故作姿态,今晚我们就多花些灵石,圆了你的心愿,省得你朝思暮想;若是她真的冰清玉洁,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吧。”
“如此……如此就多谢雷兄了!”段清流脸色发红道。
“嘿,啸天,你不会是借着这事情故意跑开吧?”丰宇轩随即说道:“没几天要定亲的人,不敢在这风花雪月之地待了?”
“哪有的事?我去去就回来。”雷啸天举杯一饮而尽:“你们玩得开心点儿,不要这么拘谨。”随即起身,指向一旁的女招待们说道:“你们坐到他们旁边去,陪他们喝酒。”
几个本来站在一旁fú wù的女招待听言,一下子围了上来,又是倒酒,又是夹菜,又是做游戏,气氛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不多时,雪飞芸抱着琴回到了景风等人的包房,只是雪飞芸眼眶泛红的样子,好似受了什么委屈,段清流连忙起身上前询问,原来隔壁包房的客人听了雪飞芸弹奏一曲之后,打算让雪飞芸再弹上几首曲子,雪飞芸以这边包房已经预定为由委婉拒绝,岂料那领头的客人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若不是总管事及时出面打圆场,雪飞芸恐怕要挨上一个巴掌。
“岂有此理。居然还有这等恶客!”段清流气不打一处来,就要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嚣张,最终还是被雪飞芸拦了下来,随后雪飞芸就陪着段清流坐到了旁边的小圆桌上,两人单独喝着酒聊了起来。
直到三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雷啸天这才赶了回来,这时候雪飞芸恰好下楼去取酒,雷啸天赶紧将打探的情况告诉了段清流三人。
原来雪飞芸是流落到此地的一个孤儿,本身的资质并不算差,但是天生神魂受损严重,勉强凝脉成功后,修为如乌龟爬行般缓进,正常修士增进一层修为,雪飞芸却要花上十倍百倍的努力和付出,灵石的消耗也异常高于旁人。为了赚取更多的灵石,雪飞芸只得委身在这家‘思情楼’,弹弹曲子赚取一些灵石,倒真的是一个卖艺不卖身女修士。
“神魂受损严重,这事不太好办啊。”丰宇轩皱眉说道:“我师傅那里倒是有一颗补魂聚神丹,不过他老人家估计舍不得给我。”
“怎么可能给你?”雷啸天回道:“那颗补魂聚神丹已经是顶级丹药了,再往上就是神丹了。若是你急需此药救命,你师傅还可能给你服下,给不相干的人,你师傅应该没有那么仁慈慷慨吧。”
“段师兄,你怎么看?”景风问道:“就此擦肩而过?还是勇敢地去追求?虽然是个清白女子,毕竟她神魂受损,这些你都要考虑进去的。”
“我……我……如果我开口,她会不会拒绝我?”段清流轻声问道。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景风咧嘴笑道:“你不介意她神魂受损吗?”
“我以前是个小乞丐,许多人嫌弃我脏,看到我就冲我吐口水……”段清流娓娓道出了自己的身世:“从我凝脉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也不要去嫌弃任何人,你们说,我会在意她神魂受损吗?”
“好,段师兄,你就放心大胆地去追吧,神魂受损的事情我来给你想办法。”说着,景风与段清流碰了一下酒杯。
此时,丰宇轩正好奇地要继续追问景风,到底怎么解决神魂受损的事情,雪飞芸抱着一坛子灵酒进来了,四人顿时不再聊这件事情,再次开始把酒言欢。
……
“啊!”的一声尖叫,雪飞芸听到外面的喊声,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夺门而出,段清流赶紧跟了上去,景风、丰宇轩、雷啸天自然一起出去查看情况。
原来是隔壁的客人打了一名àn mó的女孩一巴掌,这女孩才痛得叫了起来。女孩名为秋蝶舞,年仅十四岁,是一个普通人,老迈的父亲前年病逝,秋蝶舞本身没有什么才艺,为了谋生才选择做了àn mó的行当,秋蝶舞学习àn mó倒是上手很快,因为手法娴熟又年轻,就被招到了‘思情楼’来,雪飞芸看到秋蝶舞如自己一般可怜,平日里便加以照顾,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了起来,私下里秋蝶舞亲切地称呼雪飞芸为姐姐。雪飞芸刚刚抱酒上楼时知晓了秋蝶舞进去了隔壁包房,所以一听到隔壁有女声尖叫,这才赶紧冲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一脸大胡子的修士冲着进来的管事喝道:“居然敢冲进我的包房,还有你这个弹小曲的,谁让你进来的?”说着,举起手掌,一巴掌拍向了雪飞芸。
“怎么回事?原来是牛兄,好大的火气!”段清流从门外闪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大胡子修士挥来的手臂:“这里可是寻开心的地方啊,干嘛搞得打打杀杀、吵吵闹闹的呢。”
“原来你也在这儿?段清流!”大胡子修士收回手臂,冷哼道:“我无极盟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剑运派来插手。”
“牛百业,你好大的口气!”丰宇轩迈步走了进来:“拿普通人撒气,你也好意思提无极盟三个字?”
“丰宇轩,我要你管?”牛百业瞪圆了眼珠子:“这小妮子捏疼我了,我赏她一巴掌,怎么了?大不了赔些灵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