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娃终于醒了!”
晓欧睁开眼时,见自己躺在一间大屋里的竹条椅上,对面墙壁挂着一排排五颜六色的锦旗。上书华佗再世、妙手神医之类的词语,便知自己是在医务室一类的地方。锦旗下紧挨着墙壁的两张办公桌边,李梅和一个精瘦的老人正说着话,看俩人的表情,谈话似乎并不顺利。
身边,赵老幺正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怪笑,正疑惑时,就见春兰,李梅和那个老人听见赵老幺的话也围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
他不解的问,还没从炼丹房里转回来。
“你日妈昏在茶厂里头,如果不是李梅姐一早便催促着我们几个去找你,又叫了赤脚医生给你看病,你龟儿怕是现在都死在炼……死在里头了哦!”
赵老幺又嘻笑着说。
说完看了几人一眼又忍不住笑道:
“你龟儿昨晚到底去哪里转了来哟?啷个又昏球在茶厂里了呢?”
“我从东山开始走的,走到西山下的制茶厂房处,人就有些不适了,倒是还没有走完!”
晓欧回道。见屋内的几个人都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似乎还有些疑惑的样子。
“那你啷个衣服裤儿又多干净的呢,未必连扑趴都没有遭过一回嗦?早晓得老子也跟你去风光一回哟!”
赵老幺又翘着嘴问。
想他人还没到村口,便围了半个村子的人来迎接,不觉有些后悔。
“唉!一言难尽,你没见我周身都是伤吗?衣裤都是在茶厂里头洗过的,不然也不会生这场鸟病了!”
晓欧听了赵老幺的话,有些清醒过来。便伸了有无数划痕的手给他们看,这才发现手上已涂了药水,脸上也都是碘酒的味道,又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自怨着说。
“怎么样?我说他肯定去过嘛!二哥你还不信,还说人家文绉绉的没这个胆子,这下总相信了吧!”
春兰扬着脸冲精瘦的老头说。
“好了,不要再问他了,让他躺一会吧!”
李梅见赵老幺走近晓欧身边,还欲再问,就一把将他拉开,阻止着说。
“我没事,这是个卫生所吗?”
晓欧抬起头问。
“嗯!这是我们村卫生所。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李梅关心的问。
“嗯,我没事!”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手上却没了力气。
“医生刚给你吃了药,又打了退烧针,还得等一阵才能起来。”
春兰伸手阻止着说。
一下想到小英给他打针时,他那烤得焦黄的内裤,不觉捂了嘴笑。
“没事,你扶我坐起来一下!”
晓欧不知她笑什么,看了她一眼,对赵老幺说。
“你龟儿充行势嘛,等会又睡到地上不关我的事哈!”
赵老幺掀开他身上的毯子,扶了他起来说。
“放心,老子又不是弱不经风的七仙女!”
他突然就想到了梦中玉皇大帝的女儿,嘴里虽狠着,心里觉一阵悸动,只感觉浑身又燥热起来……
“这是赵村长,你来我们村的目的和你昨晚转山的事我们都跟他说了。他老爷子可是我们村的绝对权威,村里的大小事务只有他拍了板才算是定下来了。
关于mī mī山对外承包的事情,毕竟是件事关全村的大事,镇里的领导也很关心,倒不用急在这一时。我看你病得不轻,时不时的说着胡话,是不是先休息一两天,等好了再和老爷子谈。”
李梅没想到他又会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出来,又见赵老二听了脸上露出丝不屑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忙话中有话的看了两人说。
“哦,赵村长好。我叫马晓欧,是从重州过来的。主要是想来了解一下mī mī山的情况,也看看自己有没有承包下来的可能。谁知到这里时已是傍晚,原想mī mī山也不大,几个小时便可以转一圈。却不料山脚下处处都是水坑泥凼,昼夜温差又超乎想象,结果耽搁了时间不说,还生了这一场病,烧得说话也有些疯癫,还请您老不要见怪!”
晓欧得李梅提醒,也感觉到刚才的失态,忙集中了精神望着赵老二伸出了手解释。
“嘿嘿,这你就小看我二哥了。人家从土改开始就是村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吧,他不会因为你一句高烧中的胡话就失了待客之道的!”
春兰见赵老二一双眼晴盯着晓欧打量,并没有同他握手的意思。怕李梅冒了火按耐不住闹起来坏了正事,忙出言激他。
赵老二心中早就对mī mī山的归属有了想法,这才搞了个对外承包来掩人耳目。哪知这场假戏竟越演越真,弄得他差点下不来台。好不容易让来的人都知难而退,正要实施下一步计划,没想到又窜了这么个人出来捣乱。
刚才听了李梅说他是来谈承包的,心里就不大舒服,又对他哗众取宠的去复核mī mī山的面积有些反感,听了他刚才轻浮的话语,心里就更加不悦。
如果不是李梅语带威胁,摆明了在帮他,而他这番话又还算诚恳,他早就让他滚出去了。
现在听春兰一说,便想到个一箭双雕的办法,要让俩人的希望落空。就忍了心中的不快,伸手同晓欧握了握说:
“见怪不见怪的就不用说了,小梅说得不错,你还是先把病治好再说吧。我看小梅家环境不错,这两天你就先在她家住下,等病好了,咱们再谈。即使谈不成,咱们这里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就当是来旅游了,也不枉你辛苦一趟,不过费用得你自己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