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厅,江尘在主位坐下。
江尘旁边,是垂而立的年管家江平。
陈星坐在左列第一位。
刘喜是晚辈,本没有资格坐下,应该站在陈星身后,但就在这时江尘说了一句:“这位贤侄就是刘喜吧!前几日宁儿的来信还提起过你,说你是他的好兄弟,你放心,来了这里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礼,随便坐!”
陈星却苦笑道:“江家主,您这样,这辈分可就彻底乱了!”
他年纪比江尘还要大上几岁,却和江宁称兄道弟,然而江宁却又和他的远房侄子即徒弟称兄弟,这辈分怎叫一个乱字了得。
江尘也想起了几人之间的年龄差距,也颇觉尴尬,只好打了个哈哈,一笑而过。
“这……我们大家各论各的,不用拘泥常礼。”
“在江家,大家都生活得很随意,这样才过得舒服开心,整天被这样那样的规矩礼仪束缚着生活,多累啊!”年管家江平适时补充了一句。
陈星和刘喜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谈笑间,众人相互之间也渐渐熟络了。
这时江尘便将话题步入了正题。
“陈星大师,我江家的危想必您已经有所了解了吧,不知您可有什么想法?”
江尘身子微倾,叹道。
“这……”
陈星摸着下巴,故作犹豫了一会儿,就开门见山道:“既然此路不通,不知江家主可有想过换条路走?”
“什么路?”江尘心里生出了些许好奇,身子朝陈星的方向斜靠过去,做出认真聆听状。
“现如今,江家主您应该也知道陆家出了,所以江家的家具生意面对的不只是区区一个四星幻师落辰的压力,更大的压力来自陆家。”
“有陆家的帮助,那家以创意家具起家的光晨家具行必然将以更高的姿态,以横扫之势占据整个洪山镇的家具市场,然后快速蚕食江家的生意,最后甚至可能一跃成为南林郡家具行业一大龙头。”
“在南林郡,陆家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做到这一点。”
“所以,江家继续在家具行业上坚持下去,只是强撑最后一口气罢了!”
陈星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但却字字句句切要害,听得江尘频频点头,忍不住追问道:”所以我江家若要想继续存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弃家具行业的市场,从其他方面从头做起。
但我们江家可以转向什么行业呢?”
“陈星大师,要知道我江家可有上百口人等着吃饭呢!”
只要一想到家族生意破灭,没有经济来源后,整个江家都要跟着饿肚子,江尘就无比头疼。
“说不得,最后我只能遣散所有仆人了!”
江尘悲叹。
“家主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江平我跟您半辈子了,从来没遇到过您这么好的主家,若是被辞退了,江平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只要您愿意让江平留在江家,哪怕以后没有工钱,每天吃糠咽菜,江平也愿意!”
旁边的年管家江平一下子就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江尘旁边语带凝噎的说道,发自肺腑的话让江尘心里感到无比难受。
“江平,你别忘了你全家人都等着你吃饭呢!”
“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
江平明显底气不足,他上有老下有小,家老人年已过了十,下面小儿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岁,却是个先天傻子,根本没办法赚钱,全家人的经济来源全靠他一人。
“你们何必如此绝望,天无绝人之路,纵然有陆家这尊庞然大物又如何?只要我们仍然心存希望,总能想到办法!”
陈星沉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只要如此,就可以战胜统治整个南林郡的陆家。
这股自信和坚定感染了江尘和江平,他们眼也亮起了一抹希冀的光芒。
“说得对!只要仍然心存希望,总能想到办法!”
江平大声道。
“最可怕的,不是绝望处境,而是心里已经放弃!”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外面朗朗传来,吸引了厅内众人的目光。
众人看去,只见江宁走了进来。
“宁儿,我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江宁皱眉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真担心这个儿子累着了。
“爹放心,孩儿这一路回来,吃得好睡得好,一点儿也不累!”
江宁见了礼,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而且,大家都在这里忧思未来,忧思家族存亡,我作为家里的一份子,怎能去休息?”
江宁没有坐下,他招了招,两名家仆抬着一面木展牌走过来放在地上。
木牌下有两根支架,支架低端是脚架,这样的设计可以放得更加平稳。
木牌不高,江宁的竖起向上正好可以触摸到最顶端的边缘。
木牌略宽,大约九尺宽,正好横放在两边列席之间。
木牌上贴着一张白纸,正好整木牌长宽,被木夹紧紧固定。
这和地球上的黑板类似,只不过黑板是黑面,这是白面。
“幸好家里的木匠平时做多了家具,艺不错,我画张图纸他们就可以照着做出比预想之还好的白板。”
江宁心里暗暗想道,在这个世界里如今还没有出现这样类似黑板的东西,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原创者。
于名字,他直接将黑板的黑换成了白字,看这白纸,多么贴切啊。
白板下边有一个置物台,上面放着笔墨,江宁一边磨墨一边问道:“平叔,不知现如今那家光晨家具行已经占据了我们江家多少市场?”
江平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连忙做出了汇报。
“我们江家,原本是掌握着洪山镇全部、清水镇成、上步镇五成的家具市场份额,其他小镇忽略不计。”
“但现在,在落辰支持的光晨家具行打压下,我们已经缩水到只剩下一些边远小镇可以忽略不计的生意,这些只有最初的十分之一不到。”
江平寥寥几语,虽然说得简单,但却用简洁的言语清晰说明了现在江家的处境。
“那些失去的市场,都已被光晨家具行占据!”
“现在的江家,经济收入比较曾经,已经少了至少九成,这才开始还不打紧,但时日久了,库房里的老底啃光了,江家就难逃支离破碎的结局!”
江尘说着,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只有自己努力得到的才会知道珍惜。江家是他白起家,一建立的,相当于他的另一个儿子,江家若支离破碎,简直是在他的心上挖下一块肉来。
江宁一边听着,一边提起笔在白板上快速的写写画画,原本洁白得看不到任何瑕疵的白纸顿时被写得密密麻麻,一眼看去全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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