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和卢忠,那是一钱碎银也要一分为二将就花的哥们。两人铁到什么程度呢?他们可以凑份子到逸春楼共泡一妞,还可以拉开裤裆,让对方看看自己是不是患上了花柳!
谁会将洞房花烛之夜办了几次告诉别人呢?除非他脑袋进水!但马顺和卢忠却不同,他们不仅互通有无,连洞房之事也互不隐瞒,只差同娶一个老婆了!
然而这天早上,马顺的眼睛却躲避着卢忠的双眸,卢忠也是如此。这锦衣卫的人最常用的就是眼睛,最职业化的是用凶狠的目光质疑和鉴别他人,包括监督自己的同事。今早马顺和卢忠皆如此反常,定是有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党!
最终是马顺忍耐不住,问卢忠昨夜办了几次?卢忠说,有风吹大坡,有事找大哥,还是你先透明吧。
马顺抬头大胆看了卢忠一眼,卢忠也怯生生的抬头看马顺一眼,特工的直觉让两人几乎同时作出同样的结论:对方有事瞒着自己!
马顺避开卢忠的目光,说老马我没出远差,又不久别胜新婚,还是你说说吧。去了浙江足足一月,想必昨夜不下三次!
卢忠则说,你不是纳妾不久吗?那如狼似虎的水嫩女子,定是粘床即要的馋猫,昨夜又把你胯下的那只老鼠把玩了一夜!
两人正在东扯西拉之时,平安府的管家突然进了锦衣卫所,气喘吁吁地说,大人有事急于与他二人磋商!
当时,马顺和卢忠都以为平安要交代后事了,异口同声问管家,平安大人倒底到了什么程度,为何如此着急?
管家未作回答,只顾领上马顺和卢忠急匆匆赶往平安府,让他们觉得这的确是在奔丧。
两人持一样的坏心情随管家入院时,平安已经坐在院庭里的那棵李树下。此时正是李花盛开之际,在雪团玉朵的衬托之中,平安一脸煞白,活脱脱一副死人模样,让卢忠泪欲夺眶。
“三斤六两的落气钱烧了吗?”马顺问管家。
“烧球啊烧!你龟儿子想老子屎呀!”
马顺听到了平安的声音,自是一怔,急忙把目光从管家脸上收回来,又投向平安。此时平安已经睁开双眼,手里还多出一页纸张。
“昨夜做美梦,神交刘伯温;晨被鸽惊醒,获得此单子;急召二人至,有事需商议。”平安摇摇纸张,对二人念道。
“大人,马顺昨夜也梦见刘伯温了,今天早晨也收到了一份单子,还是一只灰鸽送来的!”马顺心里好生奇怪,急忙将同样的情况报告给平安。
“真有此事?!”平安急忙问马顺,马顺来不急回答时,又转而问卢忠,你收到过单子吗?
那卢忠也跟平安和马顺一样,也收到了一份单子,也是一只灰鸽送达!
在平安问卢忠时,卢忠仍然琢磨着这频频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直至平安再次问到时,他才作了肯定的答复。
“怪x长白毛,这简直是天方夜潭?!”马顺在卢忠回答平安时,皱起眉头说道。
“长白毛也大惊小怪啊,前次在逸春楼找的那个,连毛也没长呢。整整一个白虎!”卢忠回答了平安,又接过马顺的话去,给他来个一箭双雕。
这马顺的外号就叫白虎,让外号犟驴的卢忠比作了青楼女子的下身,当然要还击的。正当马顺以牙还牙时,却被平安拦住了。
平安问道:“经历了这一夜的神奇,你二人是否觉得,自己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马顺回道:“我感觉到自己浑身带劲,可一下子拨起一棵树,比鲁智深拔的那棵还粗;可一拳打死一头驴,比卢忠还犟!”
卢忠不甘示弱道:“我感觉到自己神力倍增,可一下子打死一头猛虎,比武松打死的那只还大,还是一只白虎!”
两人像斗鸡,正要住下对啄时,被平安赶开了。
平安道:“那本大人呢?你二人能否看出,我有无明显变化?”
马顺道:“大人文绉绉的,都快要赶超刘伯温了!”
卢忠却道:“大人以前当众放屁从不遮遮掩掩,现在却是文屁而冲天的了!”
这卢忠虽然是平安的部下,却又是平安的小舅子,这小舅子跟大姐夫开个玩笑,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因此平安并不跟卢忠计较,开始商议大事。
“既然我三人同日同夜做了同样的梦,收到了同样的单子,又都是同一只灰鸽送达,此乃天之本意!天意难违,违而必将天遣!这充分说明,我们有共同的神圣的使命,那就是,维护大明hé píng!”
“我们的共同使命,咋是维护大明hé píng呢?马顺遇钝,还望大人指点。”
“是啊,就我三人能维护大明hé píng吗?还请姐夫大人赐教。总不能像瞎子干事一样,连女人那东西的样式也整不明白!”
卢忠如此刁钻,若在往时,一定遭平安一顿臭骂。而现在平安已经变为文明人,断然不会跟小舅子斤斤计较。
“共同的使命必须有明确的指导思想、具体的目标和任务,还要有严密的组织机构和严格的组织纪律,方可完成!”
“?”
“?!”
“鸽子是hé píng的天使,我们这个组织机构的名称就叫大明hé píng者协会,或者叫鸽协。为便于保密,我们必须有自己的代号。卢忠姓卢,即叫绿鸽吧。马顺该叫什么呢,叫白鸽行吧?”
马顺抢话道:“大人,咱是黄石人,干脆叫黄鸽吧。”
卢忠动嘴欲讲,却被平安止住了,平安说那就让我们牢记鸽协的使命,为拥护当今皇上和保卫今后的新主,对天发誓,一旦违反,天诛地灭!
三人达成共识后,平安令马顺和卢忠回锦衣卫所,自己却准备向锦衣卫府请辞。
马顺道:“大人身体已无大碍,何别急于隐退呢?隐退之后,不好择业呀!”
平安道:“当个鸽贩总可以吧!”
“四五十岁的人,在大街上当众玩雀雀,也不嫌丢人。”卢忠开玩笑道。
平安知道小舅子所说的“雀雀”是什么,即抬手不轻不重的整了卢忠一下,卢忠咧了一下嘴,不再说话。
“大人这是姜太公钓鱼吗?”马顺已经明白了平安的用意。
“姜太公使的是无钩之竿,我用的是有笼之鸽。”平安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