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着溶洞,不久之后,方小易脑袋昏昏沉沉从地底走了出来,这时候,整个飞沙岛上已经平静下来,先前暴躁的飞沙也不知怎么,都消失一空,整个飞沙岛此刻安安静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方小易看着远处漂浮的海云,心不知为何忽然莫名的有些空洞,如同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
他呆了呆,随后伸出左,在装着那颗黑色石头的胸口摸了摸,又想起罗青石羽化前那张脸庞来。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对于方小易来说似乎是一个幻境,但可惜那枚黑色石头真真实实的就躺在他的怀,证明着那些自己在壁画所看见的东西都是真的。
此刻,那些模糊但真实的身影一一在方小易脑划过,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回忆一般真实却久远。
那枚黑色石头究竟是什么?
方小易下意识的将黑色石头掏出来,映着太阳,细细观察。
黑色的石头在阳光下显得平常无比,无论是哪个方面,和他过去所见过的无数普普通通的石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可看过那些诡异的壁画之后,方小易深知这颗石头的魔力,他能让人高高在上,也能让人孤独而死。
“可为什么是我?”
方小易想起那些壁画上的人物,又看了看现在躺在自己心的石头,不由得在心底喊了一声,眼角却也随之抽搐了一下,就在这忽然之间,一种奇怪的感觉如同一颗种子似乎种在了他的心。
……
赤葫峰,金丹殿内,雷火道人靠在一边,一身浓烈的酒气,身子似乎还有一些醉意,他开口道:“师叔,此事已经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大道万千,谁对谁错,又怎么说得清楚,我本来便是一个粗人,萧师兄的事情也好,葫芦宗的事情也罢,我都不愿意管了,自踏入入劫境界已经快一千年了,生死道劫的波动已经越来越强烈,这一次恐怕再也压不住了。”
雷火道人说到这里,神色有些哽咽,一个人越活得久,越怕死,对于凡人也好,修士也好,都是如此,但无论怎样,那一天终归回来,没有人逃得掉。
“金葫是一个精明人,葫芦宗在他上大概也不会太快过于衰落,不过看着如今这般模样的葫芦宗,我真怀念当年那个时代啊。”雷火道人说罢,深深叹了口气。
介陈道人静静的听他讲完,一直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嘴唇抬起,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北域如今风云变幻,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走,葫芦宗怕也就到这里了,我记得祖师爷当初度过通天劫时,我还是个孩子,如今却已垂垂老矣,时空之术虽然奇妙,能多有一时半刻的苟活,但我终究不过略懂皮毛,延长一些寿命而已,雷火,不瞒你,我时间不多了。”
雷火道人瞳孔忽然一缩,惊讶的抬起头来,半晌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屋子里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在生死面前,什么都会变得很苍白,人人都会感到迷茫。
半刻后,介陈道人长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转身离去了。
……
黄沙岛上,方小易站在一处凹进地面的沙坑旁边,沙坑里,几枚淡huáng sè的晶石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光彩夺人,极为美丽,看起来就是李福通所指的炼器材料。
“这应该就是李福通所说的沙精了,”方小易望着那些huáng sè晶石,忽然想起了消失不见的李福通来,先前自从他被沙蚊围住以后,自己视野也一并消失,外面的李福通是什么情况倒也确实不知道,他环视了一遍四周,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他还活着吗?”
方小易随后摇摇头,虽然在那么庞大的沙蚊阵,逃出来似乎不太容易,但既然沙蚊没有直接吃掉自己,而是将他送到了地底溶洞,那么李福通如果也被沙蚊捉住的话,应该也像自己一样,一同被拖入溶洞。
可是自己在溶洞却并没有见到李福通的身影,那么也就是说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跑了,而且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想到这里,方小易不禁心暗暗骂了一句,真是大难来时各自逃,人心难测啊。
将李福通的事情抛到脑后,方小易捡起沙坑的沙精,细细打量起来。
沙精一入,顿时一种麻麻的感觉萦绕在心,像是一颗微烫的山芋,不知不觉间,倒还有些舒服,方小易把沙精探到身前细细打量了一下,半刻后,倒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想不到这黄黄的石头便能练出锋利的法宝,炼器之术真是厉害啊,”方小易感叹一声,随后将沙精放入怀,转身朝着西面另一座岛屿快速而去了。
海水像翡翠一般,微风拂过,荡漾着淡淡的波纹,站在海滩上向远处眺望,长长的天际线看不到边缘,阳光倒影在海面上与他的身体上,晒得方小易全身暖洋洋的。
“要是在这里建一座屋子,天天坐在这里,无忧无虑看海,什么烦恼也没有,那才真是舒服啊,”他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呼喊一句。
“哎,该怎么过去呢?”方小易随后看向对面那座岛屿,又看看间隔的海面,对于他这种既不会飞行,也不会游泳的人来说,这几乎就是一座天堑,方小易皱着眉头,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多时,远处的海面上,一叶简陋的独木舟从岛屿另一边缓缓划过来,方小易正思考着该怎么渡过海面往那一座岛上上去,忽然之间,眼角余光扫到缓缓飘过来的独木小舟上,神色不禁一喜,随后扯起嗓子喊起来。
小舟上,一名身着白衣服的短发青年,正嘴哼着小曲,靠在船尾惬意地晒着太阳,忽然听到远处小岛上方小易的呼喊身,赶紧抬起头,眯着眼睛往这边望了望,正好瞧见方小易呼天喊地的身影,嘴角一喜,迅速拿起放在船身里的摇橹,飞快地划着船朝着方小易这边而来了。
“总算是碰到一桩生意了,真是不容易啊,”短发青年一边摇着撸子,一边嘴里默默嘟囔着,神色欣喜,眼神盯着越来越近地方小易,生怕他会跑掉一般。
原来,这短发青年名为钱生后,正是在仙鼎阁外给方小易仙鼎令的那位钱生前的表弟,前几年靠着钱生前来到这葫芦宗,一直跟在钱生前屁股后面在葫芦宗做些生意,赚点小钱,虽然不如他表哥那般厉害,但一来二往倒也混的不错。
这几天,托了钱生前的关系,他知道在这仙鼎阁的选拔会,总是一个发财的好会,自己便一个人搞了一只小船,专门在这里飘荡,赚那些没有飞行法术也无法渡海的弟子的灵石。
方小易看见那只独木舟飞快地朝着自己划过来,开始还很疑惑,难道这葫芦宗的弟子都这般乐于助人?宁愿自己走那么长的路,也要过来帮助自己一把。
不多时,在短发男子疯狂的摇橹下,独木小舟,飞速的划了过来,短发男子将独木舟靠在岸边,一脸微笑的从船上下来,走到方小易身前,恭恭敬敬道:“这位师弟啊,去一个岛屿是五枚灵石,两个岛屿是十枚灵石,如果去个岛屿的话,只收十二枚灵石,当然,师兄我看师弟你浑身宝气,天灵之上更是有天地气运护佑,想必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师兄特地建议,如果你包下这艘船,一天时间,只需要十枚灵石,正是优惠之极啊,可惜为师弟省下不少灵石。”
钱生后说完,赶紧拿出一只迷你的精致小椅子放在了小舟里,似乎并不担心方小易不会不坐他的船一样。
方小易心咯噔一声,原来对方并不是好心来帮助自己,只是来做生意的,他心暗骂一声,这个世道真是坏透了,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连这样偏僻无人的地方,都会有人来赚钱,真是……
虽然心对于钱生后这种行为大肆批评,但该坐的还是要坐,“师兄,就去对面那一座岛屿吧。”
“好嘞,师弟,上船,”钱生后招呼方小易一声,待他坐上船头,随后拿起撸子,摇摇晃晃将小舟朝着对面的岛屿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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