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知道自己如果被追上,估计不会只是挨一顿揍那么简单了。黄强可以说是这一片的土皇帝了,加上这里多是外地人,流动人口特别大,每日各种犯罪行为层出不穷,每年发现的不发现的人口失踪案不知道有多少。他相信就算是他突然消失了,也不会在引发多大的影响。一想到这,便咬紧牙关,拼命向前奔跑。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本能,原本是随便一顿乱跑,但跑着跑着,竟然发现就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恤,紧身牛仔裤,如水蛇一般的腰肢,翘起的臀部。确是几个月前搬到了自己的隔壁的夏云,一个让自己暗恋许久的女神。
陈诺气喘吁吁的跑着,夏云那让人心动的背影确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这种反应让陈诺心里十分矛盾,他既想让夏云能够回头看他一眼,确又害怕自己会在夏云面前被人打一顿。
但就在他要超过夏云的时候,没想脚底一滑,加上早就跑的没啥力气了,身子一歪,直接往地面栽了下去。
几个混混一下便把陈诺给围在了中间。
黄强沉声道:“路上有行人,兄弟们别亮家伙,揍一顿就行。”
众混混点头表示会意。
陈诺望着往一边闪了过去,却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的看自己一眼的夏云,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把眼睛一闭,今晚怕是只能认命了。
五六个人很快把陈诺按在了地下一顿拳打脚踢,陈诺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抱头蜷缩在地上,任凭他们殴打。
也不知是谁一声喊,这几个人又把他的手强行按住,照着脸又是一顿拳头,然而没几拳下去,陈诺便感觉到左眼被金属钝器击中,在划拉之下,连疼痛都还未来得及感受,便发现自己的左眼开始模糊,一股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陈诺心里一沉,强忍着疼痛,挣扎着抽出手来去摸那流出的液体。
但这几个人根本没给他机会,又是强行按住他抽出的手,继续殴打着。
陈诺也不知挨了多久的打,他只知道所有的疼痛都抵不过那受伤的左眼又一次遭受重力的打击了,这时莫说受到击打了,哪怕是稍微碰到异物,那视神经传递给大脑的痛觉就几近于让人昏死过去,更何况是一次次不停的受到重击,渐渐的当大脑对痛觉麻木的时候,他开始感到头越来越重,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兄弟们那胖妞的事儿就算了,但是这王八蛋的脸记清楚了,以后见到这个猥琐男,见一次打一次,记清楚了吗。”黄强看差不多了,挥了挥手,招呼着人离去。
“强哥,他不动了,不会死了吧?”有个马仔有些担心的问。
“妈的,又没放他血,这么会死?”黄强拜拜手,不耐烦的说道“死不了,就算真挂了,不是还有有我表哥吗。”
众人方才有些心安,而其中一个留着板寸头,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混混偷偷看了看自己守上戒指沾着的血迹和肉屑,在陈诺身上擦了擦,便紧跟一步,随着黄强等人离去了。
也不知多久,陈诺慢慢睁开了眼,一股浑身冰凉的寒意立即刺骨而来,原来已是深秋的夜晚,天上飘下的小雨,把自己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他感到浑身都如散架一般,但刺骨的寒意却让他不得不挣扎的站起来,起身走向自己的家。
“啊”一股钻心的疼痛直接自眼部传至大脑,陈诺痛的人整个差点僵住,他一下跪了下来,连腰都弯了下去,却又不敢用手去触摸左眼的部位。
到后面,眼睛的疼痛似乎已到极致,陈诺只感到变成整个脑袋持续不停的阵痛了。
陈诺无奈的使用一切方法来试图转移注意,以希望减小疼痛,但当阵痛袭来,他的意识一次又一次仿佛崩溃一般,整个人只能痛苦的蜷缩在泥水之中。
所谓病急乱投医,陈诺忽然想起了已经忘却了10年的归纳吐息法。
这归纳吐息法是爷爷从小教他的一门气功,他记得有一个作用便是可以将内息运至大脑,虽然不知有用还是没用,但陈诺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于是立即按照以前的记忆,将内息引导至头脑中来。
当那股阵痛再次传来,奇迹发生了,那股痛感在内息环绕下,竟然减轻了!
更神奇的是,在那一瞬间,陈诺仿佛婴儿时那种对感兴趣的事物有强烈的好奇心一样,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片大脑的区域对于体内那股内息产生了强烈的去学习掌控的意识。
但陈诺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只想减轻那股阵痛,于是开始不停的操控五脏内的内息运至大脑,以抵挡下一次的大脑传来的阵痛。
然而他忽然感觉到那新开发的大脑区域接受到了一股什么xìn hào,竟是之前那股于阵痛相遇后自动飘散与体外的那股内息发来的,练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能够联系上飘散与体外的内息,陈诺内心好奇大盛。
而那股内息正试图吸纳外界某种令陈诺感到十分亲近的一种能量。当吸纳到一定量的时候,大脑却立即发出一道强烈的感觉,就是要把这股夹带着能量物质的内息迅速传递回大脑。
陈诺也不多想,将体外那股内息收回体内,接着便好似不由自主一般,将那带有能量物质的内息传至受损的左眼之处。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吸附的能量物质好似变成一朵朵雪花,消融于那受损的眼球。陈诺惊喜的感到自己那快要碎裂的眼球,好似在渐渐的修复,就好像破损的伤口在慢慢的结疤一般,身体在那疼痛中,感受到了一丝舒服。
但这次能量物质似乎太少了,在全部消融之后,眼睛的修复也随之停止了。
陈诺不再犹豫,开始全力引导内息飘于体外,搜寻那感觉十分亲近的能量物质,只是可能体内内息太少的缘故,明明能感觉到那样的能量物质充斥于整个外界,但一次确只能吸纳一点点。
没办法,陈诺只能不停的集中精神,不断的来回搬运,如蚂蚁搬家一般,修复这那破损的眼球。
但不断的动用那股意识,大脑开始不断发出疲劳指令,陈诺咬着牙,强忍困意,准备一次修复完毕眼球,彻底消除那虽然已经能够忍受的疼痛了。
“啊!”一种极度刺痛从脑子传来,这痛感甚至要强过之前眼球破碎的痛感,陈诺差一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陈诺缓了半天方才缓过神来,在也不敢动用那股意识了,但好在眼睛应该是保住了,虽然还有点胀痛,但基本也能够看清眼前的道路。
陈诺开始思索着这拥有神奇修复能力的归纳吐息法了。虽然据说这功夫是祖传的,但他随爷爷练习几年后,人瘦的跟猴子似得,成绩也一直班上倒数。他父母便再在也不允许他练习劳什子的龟息吐纳法了。
而他爷爷似乎也只理亏,也没有在强迫陈诺跟着他练习。只是兴许是常年练习的缘故,爷爷60不到便过世了,他的父母更是把这归纳吐息法当成罪魁祸首,连提都不许提了。
后来长大后,陈诺也曾在网上查过所谓的气功修炼方法,才发现自己家这祖传的修炼法其实跟网上传的基本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这修炼法,是要将体内的气息传出体外,而网上大部分传的方法,则是将内息沿体内运行。
只是陈诺感觉这次跟爷爷教的也明显是有所不同,但是具体的原因,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还是先回到屋里在说吧,别眼睛刚好,自己又感冒了。
想到这,便站起身来,看着全身湿透的衣服,一股冷风吹来,陈诺不禁打了个寒颤。
陈诺边走边拿出了shǒu jī,想着跟肖平他们打个diàn huà,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
但是掏出一看,确发现自己的shǒu jī早已在被黄强那群人殴打的时候被打烂了,根本已经无法使用。
这帮王八蛋!
陈诺取出卡,把烂shǒu jī愤怒地丢进了垃圾桶。
经过夏云的房间时,陈诺发现房间内的灯还亮着,心中一动,忽然有种想进去找女神聊聊的冲到,于是便想着敲门进去,但就在他准备敲门时,房间内的一番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鹏鹏,今儿回家又碰到那个猥琐男了。”房间内传来夏云的声音
“哦,云云,就是那个叫陈诺的、你的邻居吗”开着免提的shǒu jī,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嗯,好烦啊,每天老是偷看我,上次我洗内裤的时候,他还故意蹲阳台上偷瞄了半天,好恶心啊,搞得我现在洗澡都提心吊胆的。”
“操,我忍他很久了,八辈祖宗都窝在山窝子里的穷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就想啦蛤蟆吃天鹅肉了?”
“是啊,要啥没啥,不知道他脑子怎么想的,哎,我怎么遇到这样的邻居。”
“云云,在忍忍,很快我就能付房子的首付拉。”
“可是,鹏鹏,我真快受不了他了,又土又穷,坐个车还晕车,一双破袜子穿半年都舍不得换,我估计他啊,连星巴克、卡地亚、爱马仕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还听房东说啊,他大学学费都还是他那农民伯伯的爹妈在村里一家一家借出来的呢。”
“靠,那么穷啊,云云,别说了,你要实在受不了他,要不要我找人让他自行搬走”
“不要啦,鹏鹏,你都成部门经理的人了,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而且今晚他还在我面前被黄强他们一伙打了,他要还是个男人,自己就没脸自行搬走拉。”
“哼,打死了才好,就怕他这种人,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陈诺心确早已沉到了谷底,一股愤怒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诺回身推开了房门,气鼓鼓的躺在了床上,然而没想多久,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就好比之前他修复眼睛,用脑过度时传来的困意一般,只是却更为强烈和无法抗拒,尤其是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陈诺纵是有太多的伤心难过,确再也忍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